馮開德皺眉看了室內一眼，想了想，低聲道：“老樣子，弄回來放到地下室里，但是別走正門，往后門運進來，避開那個老妖婆，做隱蔽點。”
“是。”
馮開德一走，一個瘦小的男人就貓著腰從大門處折返回來。
趙久茹一把撕了面膜，起身問：“怎么樣，聽見什么了？”
“他們離得太近了，我沒有聽見具體的話，也不敢再往前走，怕暴露了。”男人小聲道，“就聽見他們在說什么從后門進，隱蔽點……”
“后門？”趙久茹瞇眼，轉頭朝著正門看了一眼。
馮開德有什么東西是需要從后門弄進來的，是因為她正好堵在正門口么？也就是不能被她看見的東西？會是什么？
“你帶幾個人去后門堵著，要有些力氣的，不管是什么，直接攔下來，通知我過去。”趙久茹道。
男人應答離開。
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趙久茹在房間里反復踱步，時間每過去一秒，她都更加激動。
不僅要從后門走，還把時間選在了深夜！這么小心行事，根本就不是馮開德的性格！這也就意味著她應該即將要抓到一個大把柄！
“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
“趙總，人來了。”
趙久茹立刻上前開門，大步朝著后門邁去。
她到達之前，那頭的聲響就已經鬧了起來，打手扭成一片，因為趙久茹這邊都是精挑細選的武打高手，馮開德的人又被打個措手不及，所以沒有多久就敗下陣來。
“你們干什么！”馮開德厲聲喝止，從后面匆匆趕到，正撞上趙久茹冷冽的眼神。
他一愣，咬牙。
趙久茹站在后門外，地上是一個長長的包裹，此時已經被撕開了一腳，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死狀凄慘。
眾人面面相覷，有幾個保鏢更是忍不住發出了干嘔的聲音，往旁邊退去，空氣中彌漫著說不出的味道，像是腥臭，又像是某些化學藥品浸泡的氣息。
“馮開德，你可真牛。”趙久茹緩緩點頭，“這就是你說的‘送完東西就放走’的女傭？”
馮開德的腦子正在瘋狂轉動著，沉默地和趙久茹對視兩秒，隨后給保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把后門關上，隨后才上前去拉趙久茹的衣袖。
趙久茹往后一退，冷冷道：“別，受不起。”
“久茹……你這是做什么？”馮開德低聲道，“鬧得多不好看，這人確實是我手下找到的，我就是怕你誤會我，所以才沒有及時告訴你，想先接回來好好安葬，再找機會……”
“馮開德，你看我像傻子么？拿這套說辭打發我？”趙久茹插著手抬眼。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這事我以后慢慢和你解釋，現在你先……”
“也別以后了，就現在吧。”趙久茹道。
話音一落，警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馮開德臉色變了，聲音頓時危險起來，“你報警了？”
“很意外？”趙久茹挑眉，“我以為你已經知道這么做的后果了。”
不等馮開德反應，警察已經破門而入，在趙久茹助理的指引下迅速進門。
馮開德沉默兩秒，沒有任何反抗地舉起手，直接跟著警方離開，臨行前深深看了趙久茹一眼，“你最好立刻從我家離開，別再作了，否則我不會顧念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趙久茹嗤笑出聲：“我好感動啊馮開德，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還惦記著我們的夫妻情分？我也是剛知道這么多年，我們夫妻之間居然還有情分呢。”
馮開德轉頭離開，不再回應。
趙久茹冷下臉，迅速拿出手機給姜煙打了個電話，那頭很快接了，但嗓音還帶著困倦。
“喂？”
“馮開德敗了，被我弄進警察局了。”趙久茹低聲道。
姜煙頓了幾秒，隨后推開被子起了身，看了眼身側閉著眼的傅司眠，轉身走向陽臺，關上門道：“怎么說？”她聽完趙久茹的描述，搖頭道：“馮開德不會這么容易就敗了，凡事小心點。”
再不濟，林清湘也是會出手幫一把的。更何況她懷疑這點小事，馮開德根本就不需要林清湘的幫忙。
趙久茹道：“我也覺得背后有鬼，打算查一查。”
“別查。”姜煙道，“你現在最好立刻離開他家，不要有多余的動作，切忌心急，否則到最后只會什么都得不到。”
趙久茹皺了皺眉，不愛聽這樣的話，隨意應聲之后就掛斷了。
姜煙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沉默了兩秒，走向客廳的包包，掏出之前藏著的避孕藥吃下，喝了幾口水后轉了身，驀地對上了傅司眠的眼。
她心里一驚，手指在水杯上握緊了，“你怎么出來了？”
“出來看看。”傅司眠走上前將她環住，壓在了吧臺邊沿，“在吃什么？”
“維生素。”姜煙道。
傅司眠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趙久茹不會聽你的。”
“我知道，所以才愁。”姜煙瞇眼，“盟友能多一個是一個，但她還不知道實驗室的事情，一旦知道了，馮開德可能就會動手。”
“看她造化。”傅司眠懶洋洋地勾了她的手，往房間里走去，“走吧。”
馮家。
趙久茹想了很久，叫來了助理。
“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女傭的死狀很奇怪？”她思索片刻，“是怎么死的？為什么身上一股怪味？”
之前她以為是馮開德玩了什么新鮮花樣，但是仔細想想，馮開德好像是沒有這些癖好的。
“不知道，看著怪惡心的。”助理答。
趙久茹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道：“你去幫我找一個馮開德的電腦，棕色的皮套外殼，看看在不在這里。”
她知道馮開德有什么東西都會存在那個電腦里，但是他搬出來之后她就去找過，沒有在其他地方看見那個電腦，估計就是被他藏在這個別墅區里的某處了。
助理很快回來，搖頭道：“沒找到。”
趙久茹抿唇，起了身，“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找找。”
“趙總……”
“沒事，他還不知道要在警局里待到什么時候呢！這東西要是找出來了，就夠那老泥鰍把牢底坐穿！”
趙久茹立刻轉身，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