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嘯被施小蕓給罵得瞠目結舌，他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居然也這么難纏，可是為了活下去，馮嘯自然不敢頂嘴。
灰衣男子見狀也拿她沒有辦法，或許是他不想再讓施小蕓看到這樣骯臟的景象，因此，他示意施小蕓該問正事了。
收到灰衣男子的指示，施小蕓轉而向馮嘯問道。
“你們為什么跑到無憂城來？”
馮嘯聞言立即答道。
“我們也是路過這里......”
還沒等馮嘯把話說完，就聽見施小蕓厲聲喝道。
“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和她一樣！”
見施小蕓指著自己身后的尸體，馮嘯怎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原本他是想盡量隱瞞自己的身份，可是聽施小蕓這話，顯然，對方知道的事情也不少，那他如果還敢抱有僥幸心理，恐怕下場真的會和客棧老板娘一般無二。
于是，馮嘯連忙討饒說道。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小人再也不敢撒謊了，其實我們是一年多以前才從風起之地逃到這里的，因為這里是初入天界的修行者前往天闕領域的必經之地。
我們在這里只是想盤剝過路的下界修行者，最多也就是欺辱一下姿色不錯的女子，至于殺人奪舍，除了這家客棧的老板娘之外，小人從來都沒有參與過，還望諸位明察。”
聽到這話，藍玥的神情逐漸變得有些冰冷，因為她最恨別人恃強凌弱，尤其是這幫人還對路過的女子肆意蹂躪，更讓她氣憤不已。
只聽她語氣冷厲地說道。
“天空之城怎么會有你們這樣的人渣，風起之地究竟是什么地方，你們又是什么人？”
聽到藍玥的質問，馮嘯不敢有所隱瞞，只得老實交代一切。
“小人原本是混跡于二重天之上的一個散修，當年我和大家一起投靠拍賣城，因為那個時候我們所有人唯一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夠親眼目睹天界第一美女蘇萱的絕世容顏。
天可憐見，我們在十多年前的那場拍賣會上終于得償所愿，蘇萱果然如傳言中那般神圣不可侵犯。
從那以后，她的倩影便在我們心中揮之不去，她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們魂牽夢繞。
我們在經受了六年的苦苦煎熬之后，終于無法再壓抑心中的欲望，因此，我們合謀想要沖進蘇萱所在的明月臺。
結果我們卻一敗涂地，因為我們所有人之中修為最高的那位武道四階巔峰的強者，在蘇萱面前竟然連一招都沒有接下。”
說到這里，馮嘯的臉上露出一抹崇敬且欣喜的表情，這讓藍玥和施小蕓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你們不為此而感到羞恥，卻還在沾沾自喜嗎？”
藍玥的斥責并沒有讓馮嘯感到羞愧，只見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姑娘是不會明白的，因為蘇萱的確不像個凡人女子，她不僅容貌絕世，而且心腸也舉世罕見。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被拍賣城的暗衛抓住了，等待著我們的將會是死亡，這一點我們都非常清楚。
可是能夠死在蘇萱的面前，那也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我們甚至爭先恐后地想要做第一個被她殺死的人。
然而，我們的愿望終究還是落空了，因為蘇萱根本就不想殺我們，而且她在離開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看到馮嘯一臉沉醉的表情，再加上他那滿臉血漬的面容，施小蕓不禁感到有些肉麻。
“她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么本事。”
聽到施小蕓這話，馮嘯居然鼓起一絲勇氣鄭重地向她說道。
“姑娘有所不知，當初我們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就算蘇萱肯放過我們，她的那些仰慕者也會將我們碎尸萬段。
然而，蘇萱在臨走之前卻承認，我們之所以會犯下這種錯誤，全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她不許其他人再對我們趕盡殺絕。
這樣既美麗又仁慈的女子，讓我們實在無顏以對，所以，我們離開了拍賣城，當然，也算是被趕出了拍賣城。
不過我們無怨無悔，此生能夠得到這樣一位女神的原諒，已經足夠我們回味一生了。”
“我看你們這群人就是賤！”
施小蕓終于忍不住罵道，但是馮嘯依然不為所動，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間連死都不再畏懼了。
只聽他接著說道。
“和蘇萱的仁慈相比，那些以仰慕她為借口的偽君子就顯得無比丑陋，他們表面上答應蘇萱不會再對我們趕盡殺絕，可是當我們再次去參加拍賣會的時候，他們卻對我們暗下毒手。
因此，我們死傷了許多人，不過我絕對相信這一切蘇萱都毫不知情，只是后來我們迫于無奈，只得依附于需要用尊嚴作為交換的陸天嬌。”
“哦？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才跑去跟那個瘋子待在一起，我看你們還真是不知死活，她要是發起瘋來，你們恐怕一個也別想活。”
施小蕓的猜測沒錯，只見馮嘯這時哭喪著臉承認道。
“姑娘說得沒錯，同樣是女子，她們一個是光明燦爛的天空，而另一個卻像是黑暗而恐怖的地獄。
開始我們都以為自己在這偌大的天空之城，終于找到了一處避風港，可是好景不長，每當陸前輩發瘋的時候，她就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折磨我們。
諸位也許想象不到，僅僅在三年不到的時間里，她就已經將我們之中的數十人活活凌辱致死，而我就是僥幸活下來的人中最悲慘的一個。”
說到這里，馮嘯低頭看向自己空蕩蕩的下身，眼神中充滿了悲憤和痛苦，但是施小蕓卻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只見她冷漠地說道。
“這是你罪有應得，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這下好了，你的下半身已經沒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操心了。”
施小蕓這話雖然字字誅心，但是馮嘯卻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侮辱的感覺，只見他緩緩抬頭看向施小蕓說道。
“是啊，我們的確是咎由自取，可正是因為失去了下半身，我才發現自己對蘇萱的仰慕是完全發自于內心，不摻雜任何欲望的成分，這讓我感到非常欣慰。
因此，我想徹底搞清楚自己的這種感受，從而將這樣神圣的感情分享給其他人。”
“所以，你就開始對女人的尸體感興趣了？”
藍玥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只見馮嘯立刻點頭承認道。
“姑娘說的沒錯，小人正是出于這樣的目的才做出這些事情，我向你們保證，除了這間客棧的老板娘之外，我沒有再殺過任何人。
而那些已經被殺死的女人，我只不過是借她們的尸體來看看，并沒有再做什么其他事情，這點請諸位一定要相信我。”
馮嘯生怕自己說得不夠真誠，是以他在說完之后刻意讓開位置，讓藍玥和灰衣男子看到那具完好無缺的女人尸體。
只是他這樣做并沒有換來藍玥的信任，反倒是讓她覺得更加氣憤。
雖說他有可能是真的受到了這家客棧老板娘的侮辱，但是這個女人因此也丟掉了性命，而馮嘯卻在她死后仍然凌辱她的尸體，這怎么說都有些卑劣。
于是，藍玥冷冰冰地說道。
“能把自己的變態嗜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你還算個人嗎，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種人到底憑什么擁有這樣強大的修煉天賦，如果天界多一個像你們這樣的畜生，不知道將有多少初入天空之城的善良修行者會受到無妄之災。”
“這......”
馮嘯不知道藍玥這話究竟是在諷刺他，還是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很憤怒。
因為論起修為天賦，他又如何能夠跟一個年僅二十五歲，就已經擁有武道四階巔峰實力的天才相比。
可是藍玥如果真的不相信他所說的話，那自己的性命恐怕就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因此，馮嘯又開始為自己的性命擔憂，而他之前對蘇萱的那些慷慨與豪邁，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施小蕓聽到藍玥這話之后卻皺了皺眉，只見她一臉好奇地看著藍玥問道。
“姐姐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藍玥不明所以，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我雖不是什么圣人，但也看不慣他這種下三濫的做法，就當是為了以后路過這里的下界修行者不再遭受苦難，我也不會讓他繼續這樣胡作非為下去。”
“啪啪啪！”
只見施小蕓拍手笑道。
“姐姐說得太好了，我現在才發現，姐姐你不但修行天賦驚人，而且心地善良，為人又和藹可親，處事果決，性格豪爽，我都想不到更好的話來夸你了，總之，我一定要做你的妹妹。”
“呵呵，你這鬼靈精以后長大了也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我要是有你這么個妹妹，以后的麻煩肯定多到我應付不過來，所以你呀，還是繼續跟著你大叔吧，我可不敢要你。”
施小蕓聞言一臉堆笑著答道。
“姐姐請放心，我跟了你之后一定會學好的，畢竟大叔是個男的，我又不能跟他說悄悄話，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口無遮攔。
以后有姐姐你的教導，小蕓肯定會變得和姐姐一樣溫柔可愛，美麗動人。”
“唉，真拿你沒辦法，這件事情以后再說吧。”
藍玥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是她的目光再次望向了馮嘯，而馮嘯已經從藍玥冰冷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看來他是在劫難逃了。
然而，就在這時，施小蕓卻急忙開口道。
“姐姐，姐姐，你還不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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