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御劍之術 >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問心!
    五個蛋!

柜臺前,顧塵抱著五顆蛋興奮地走到了一旁,他坐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喃喃道:“大帝保佑!大帝保佑!大帝保佑!”

說著,他迅速揭開了五顆蛋的封印。

蛋破,兩只狗頭率先探了出來,茫然看著四周。

緊接著是三只雞頭,嘰嘰喳喳叫著。

沒有一顆是龍頭。

顧塵癱坐在地,臉上的血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面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怎怎么可能這賊老天,為何要如此薄我?”

場中一些人見他如此瘋狀,有憐憫的,有同情的,也有嘲笑的。

葉觀看了一眼顧塵,微微搖頭,轉身朝著遠處走去,他來到其中一個柜臺,購買了一張地圖,然后便轉身離去。

而就在此時,那顧塵突然起身快步跑到一個少年面前抓住少年的手,一臉熱情,“原來是岳兄……岳兄,可否借我三十仙晶?數日后,待我父母將生活費寄來,我便歸還。”

那少年見到是他,如見瘟疫,連連擺手拒絕。

見少年斷然拒絕,顧塵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曾經還稱兄道弟,如今連三十仙晶都不愿意借,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將你當兄弟……”

那少年卻并沒有與他廢話,躲得遠遠的。

顧塵自嘲一笑,“人情薄如紙,這世道當真現實……”

說著,他突然看到了葉觀,見到葉觀,他眼中陡然升起了亮光,他一下沖到葉觀面前,臉上堆起了菊花般的笑容,“兄臺,我們競然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可否借我五十枚仙晶?”

葉觀停下腳步,他看著顧塵,“你還要賭蛋嗎?”

顧塵忙道:“我有預感,我真的有預感,這次一定能得龍蛋,只要得到龍蛋,我十倍還兄臺……”

葉觀問,“若是還是沒有呢??”

“不會!!”

顧塵頓時有些急,連連擺手,“絕對不會,絕對不會,這次一定能得,人不可能一直倒霉的……”

葉觀看了他一眼,搖頭,“抱歉,我也窮得很。”

顧塵忙道:“兄臺,你是知道我情況的,我若是不能翻本,我,我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說著,他突然跪了下去,激動道:“兄臺,您不能見死不救,我……我若翻本,必連本帶利還你,我可以發誓,可以拿我全家發誓,但有虛言,必叫我全家死絕!”

葉觀想了想,然后扶起他,道:“顧兄,恕我多言,這賭蛋一事,實在是過于虛無縹緲,不是一個正道,還是應該腳踏實地些,你若是真的愿意洗心革面,不在沾染這個‘賭’字,我倒是可以在修行方面指點你一二….”

“指點我?”

見葉觀絲毫沒有借錢地意思,顧塵臉色瞬間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打量了一眼葉觀,譏諷道:“就你這種連修為都沒的人還敢好為人師,在這里指點江山,真是可笑,可笑,我告訴你,我今日只是運氣不好,來日我籌了資本,必能翻盤,我就不信這諸天大帝都瞎了眼,如此薄我。”

說罷,他拂袖而去。

葉觀微微搖頭,正要離去,這時,一道聲音突然自他身后傳來,“道法雖深,不渡無緣之人。”

葉觀轉頭,第一靖昭緩緩走來。

葉觀笑道:“靖昭姑娘不氣了??”

第一靖昭看著他,不說話。

葉觀也沒有多說什么,他朝著外面走去,他來到一處柜臺處,在交了十枚帝晶后,他被一老者帶到了一處傳送陣前,而就在他要進去時,那一直跟著的第一靖昭突然道:“燧明遺跡處,各族各宗的人都有,兇險萬分,你如此去,與送死無區別。”

葉觀笑了笑,沒有說話,很快,傳送陣啟動,他直接消失在傳送陣內。第一靖昭臉色很是不好看。

過了不知多久,葉觀出現在一處空地上,他抬頭看去,遠處有一座極為破舊的古城,城并不大,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此刻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

他知道,這是燧城。

這里就已經是燧明遺跡的外圍,這座城當初被發現時,震驚了整個十荒,也是那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古史時代之前,還有一個全新的文明,也是至那之后,十荒的強者開始探索這個燧明遺跡,特別是在第一族的始祖從里面出來就成帝后,十荒的強者對于這個地方的探索更是到了瘋狂的地步。

然而,這個燧明遺跡的兇險程度,卻超乎了他們的想象,無數年來,死于其中的強者不計其數。

即使是一些準帝境強者也在里面隕落過。

但這依舊擋不住無數人去探索,因為巨大的危險也往往伴隨著巨大的機緣。

就在這時,葉觀似是感受到什么,突然停下腳步,他轉身看去,只見第一靖昭也跟了過來。

今天的她穿著一襲淡墨色長袍,身形曼妙修長,雖然戴著面紗,但憑借那身材與那雙眼睛,依舊稱得上秀麗絕倫。

第一靖昭走到葉觀身旁,也不說話。

葉觀也沒有提之前的事情,他看向遠處那座燧明城,然后道:“靖昭姑娘,你對這燧明遺跡知道的多嗎?”

第一靖昭道:“不多。”

葉觀又道:“那你可來過?”

第一靖昭點頭,“曾經來過,但成為族長后便未再來過,各大大帝家族與仙宗都有規定,一族之長,一宗之主,不可踏足此地。”

葉觀不解,“為何?”

第一靖昭看向遠處天際盡頭,“危險。”

危險!

葉觀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即使是大帝,也有隕落的危險,若是當家做主的進入其中死于非命,那打擊可就太大了。

這也讓得他很好奇,他是達到過大帝的,知道身為大帝的實力是有多么恐怖,可以說,也真的就只有家里那幾位能夠治他,但除了家里那幾位,他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至少,在這已知道宇宙之中,他絕對是無敵的。

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那帝淵大帝的話。

當一個人無敵之后,他肯定還會有新的欲望的,還會想更進一步,而想要再進一步,肯定會探索對他們來說有危險的地方。

就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樣!

他來到這個燧明遺跡,其實還是有點期待的,期待有能夠讓他覺得危險的地方出現……

人往往就是這樣,當你沒錢時,你的想法會很簡單,那就是多賺錢點錢,把房貸車貸還清,但是當你錢多后,那你的想法可就多了,什么洗腳,什么摸摸唱……

如果錢再多一點,那又會想玩一些更刺激的事情,比如,搞個什么舞樂團……

就如此刻,他之前短期目標就是提升實力,不希望被毒打,但是當成帝后,他想法就又不同了,想要見識一下危險感,想要刺激感。

談話間,二人已經走進城內,城中頗為荒涼,一些建筑破敗不堪,東倒西歪的。

人也很少,大多都隱藏在暗中,鬼鬼祟祟的。

葉觀與第一靖昭進城后,暗中不少目光就落在了二人身上,在見到第一昭靖時,暗中無數的目光皆是亮了起來。

這種級別的絕色女子,真是罕見。第一靖昭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見天色已暗,她道:“今日已不適合趕路,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葉觀看了看天色,點頭,“好。”

二人朝著遠處走去。

而在二人身后不遠處,兩名男子正在盯著葉觀與第一昭靖,為首的男子穿著一襲黑袍.沒有頭發,一臉的兇相。

在他身旁是一名少年,那少年盯著遠處的第―靖昭,眼睛直放光,“三叔,為何不動手?”

“蠢貨!”

那黑袍男子冷冷剮了一眼少年,“那女子容顏絕世,人間少有,但卻敢踏足此兇險之地,你猜猜,她是為什么?”

少年有些疑惑,“這……為什么?”黑袍男子抬頭看向遠處,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憚,“這種絕色女子,一般都是成為他人禁臠,被人養在深閨之中,而她卻敢踏足如此兇險之地,要么是無腦,要么就是擁有無敵的實力…還有,她身旁那男子,你看他,沒有任何修為……媽的,沒有修為都敢來這里,不是在扮豬吃老虎,就是背景逆天……”

說著,他鉆頭看向身旁的少年,“記著,現在這時代,就算干土匪,也得要學會動腦子,別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實力再強,沒有腦子,那也只是匹夫,懂?”

少年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遠處,一路上不少目光都在打量葉觀與第一靖昭,但卻沒有人動手,甚至連找麻煩的都沒有。

這兩個人就這么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個沒修為,一個看不出修為,就差在臉上寫著高手兩個字……

很快,葉觀與第一靖昭找到了一處破舊的大殿,二人走進去后,大殿內有一尊雕像,但是是殘缺的,只有下半身,上半身已經不翼而飛。

葉觀看了一眼那尊殘缺的雕像,然后走到一處清理了一下雜物,就近找了一些木枝堆在一起點燃,他坐在火堆前烤著火,沉思不語。

第一靖昭就坐在他對面,看著等火,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什么。

葉觀率先打破沉默,“靖昭姑娘,我們坦誠聊聊?”

第一靖昭抬眼看向葉觀,“聊什么。”

葉觀笑道:“你喜歡我嗎?”

第一靖昭怔住,完全沒有想到葉觀會突然這么問,一時不知該如何答,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目光恢復平靜,不過卻沒有回答葉觀這個問題,只是盯著他看。

葉觀對視第一靖昭的目光,“我想,應該是不喜歡的,對吧?”

第一站日看著他,還是不說話,目光看他拿著一根木枝撥。

繼續道:“我來到第一族后,我很尊重,甚至是最后與我那樣……”

見到第一靖昭目光冷了下來,葉觀沒有詳說那件事情,“簡單來說,你對我尊重,只是因為我是大帝,你與我那樣,也是因為我是大帝,在你看來,我是大帝,長的又還可以,所以,你內心并不是很排斥我,甚至對我還有些好奇,對嗎?”

第一靖昭雙手緩緩緊握了起來。葉觀繼續道:“當日你生氣,是因為我向帝劍宗妥協,甚至可以說是服軟,這破壞了你心中大帝的形象……所以,你很不能接受,對嗎?”

第一靖昭盯著葉觀,“你想說什么。”

葉觀突然走到她邊上坐下,然后直接抓起了她的手,她本能的想要抗拒,但葉觀卻抓的很緊,她盯著盡在咫尺地葉觀,沒有說話。

葉觀盯著她,“你的手,很顫。”

第一靖昭死死盯著葉觀。

葉觀繼續道:“靖昭姑娘,你是準帝境,能夠如此短時間達到這個境界,絕非庸人,但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心境已亂,而這個亂,就是因為心雜,對于所謂的大帝執念太深,以至于心魔滋生…”

說著,他笑了笑,然后道:“我葉觀是大帝又如何?不是大帝又如何?若是大帝,你就愿意尊重我,甚至不反感委身于我……倘若我不是大帝,你就見我如螻蟻,鄙視我?靖昭姑娘,你為了所謂的大產、個身份,從而迷失了自己的去了自我,就好比世俗女子,她就愛誰,這種女子,只會是的奴隸,有錢的人也不會尊重她,、當她是玩物罷了……”

說到這,他看向第一靖昭,“修行一道,在于不忘本心,在于求真,你的本心是什么?你的真是什么?要知道,“以肉去蟻蟻愈多,以魚驅蠅蠅愈至”,靖昭姑娘,莫要因大帝這個虛無縹緲的身份迷失了你自己的本心,壞了你心境,你這么優秀,可以走的更遠地。”

第一靖昭身體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