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記錄世界存在的唯一標準!”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都存在于時間當中。”
沈佑開口侃侃而談。
“曾經的記憶,都是時間留下的證據。”
“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什么都不會留下。”
“記憶,是他來到這世間唯一的證據。”
“但是時間的長河,會沖淡一切。”
“人類的壽命短暫,寥寥數十年而已。”
“在他們的記憶中,曾經的東西最多也就存在數十年。”
“而你身為魔神,自然可以活很多年。”
“在你的記憶里,那些人存在。”
“但如果你死去,他們存在這世上的最后一點證據,也就沒有了!”
“你所追求的永恒,會隨著你逝去而消失。”
“這永恒會存在多久?”
沈佑看向雷神問道。
她低頭思索著。
“或許數千年,或許下一秒。”
“你存在,他們便存在。”
“你消亡,他們便消亡。”
“你想要留住他們的前提,不是去追尋永恒。”
“而是保證你存在!”
“這是你身為魔神的追求。”
“而作為普通民眾,他們的生命遠遠沒有這么久。”
“在他們的世界里,記憶只有短短的百十來年!”
“但他們在多年的歲月中已經習慣去接納時間。”
“或許在你眼里,他們是愚民。”
“但是在我看來,他們比你聰明多了。”
雷神聞言,眉頭微皺,滿臉疑惑的看向沈佑。
“人類已經學會了如何將有限的記憶,保存在時間的長河當中。”
“如何做到?”雷神終于開口。
語氣不同于先前,影的聲音似乎比沈佑想象中的更加溫柔。
“文字!”
沈佑回答道。
“用文字留存記憶。”
“即使初代神明們消失多年,可他們依舊存在于民眾的心中。”
“這便是永恒!”
“因為民眾知道,逝者已去,不可挽回。”
“但他們也知道,怎樣將這種記憶留下來。
“你覺得你為了保住永恒,耗費數百年。”
“但是民眾早就做到了!”
“他們甚至可以將這份記憶保存數萬年。”
“你待在這里可以嗎?”
“他們或許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將來百年之后,你便消失在他們的記憶當中。”
“你的永恒不過百年時間!”
沈佑說著,雷神的臉色已經變了。
多年來她追求的東西,好像在這一瞬間變得脆弱不堪。
自己真的錯了嗎?
見雷神還有些迷茫,沈佑再次說道。
“逝去的東西,你找不回來,當下的東西你又不珍惜。”
“未來的東西,你又把握不住。”
“最終,你得到了什么?”
“你的永恒呢?”
“在哪兒?”
“你口口聲聲說為民眾著想。
“可他們得到了什么?”
“至少在他們看來,什么都沒有。
“連連征戰,流民多如牛毛。
“他們得到的是混亂。”
“你的永恒呢?”
“你或許會說多少年之后,可能會找到。”
“可是這些民眾沒有這么多年。”
“他們能夠陪你去賭嗎?”
“對你而言,百年不過一瞬,可那是他們的一輩子。
“就這樣浪費在這里?”
“你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
沈佑的聲音,一字一句敲打在雷神心中。
她也明白,自己確實做了一個豪賭。
永恒的結果,她也不知道。
如今的一切,都只是試驗而已。
但正如沈佑所說,為了她這個試驗,已經有多少人為此喪生了。
可結果呢。
什么都沒有。
自己追求的東西,被瞬間撕碎。
一切似乎都是她的偽裝。
那般脆弱。
從前的人,她留不住,現在的人,她管不好。
未來的路,她沒有把握。
或許也真的如同沈佑所說。
這一切,都不可能。
自己多年不過是放不下心中的郁結。
作為神明,她幾乎還沒有民眾看的通透。
下一秒,周圍的環境大變。
兩人再度回到鳴神大社。
雷神環顧一眼四周。
眼神中露出一絲好奇。
這一幕被神子看在眼里。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沈佑一眼,開口道。
“影,你終于出來了!”
“怎們樣?這布置,喜歡嗎?”
“嗯!還不錯!”雷神開口。
雷神說著,走到一旁,拿起小草神的布偶娃娃。
“做的好像啊!”
此刻的雷神仿佛神子附體。
完全沒了先前的霸氣。
就像一個少女一樣,蹂躪著手里的毛絨玩具。
“這個是哪里來的?”
雷神舉著娃娃,對著神子問道。
神子輕抬下巴,說道。
“喏,這小子送我的!”
“你不要瞎說,這些都是要給錢的,我什么時候說過都送給你了!”
沈佑聞言,趕忙開口解釋。
“在璃月,就是巖神,也得給錢才能買東西,你們還想明強啊!”
“巖神?”影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好久沒見過他了呢?”
沈佑看在眼里,頓時心中一驚。
“鐘離這個家伙,莫非要跟我搶老婆?”
沈佑在心中感嘆道。
一旁的神子看見沈佑這幅表情,頓時忍不住一笑。
“影,不要這樣啊,有人受不了了!”
影聞言,有些疑惑。
自己怎么了?
沈佑連忙看向神子,眼神暗示她閉嘴。
神子嬉笑道。
“哎呀,男人嘛,要大膽一點!”
“女孩子都不喜歡膽小的男人!”
沈佑撇撇嘴,心中暗道。
“你說的簡單,眼前這位是女孩子嗎?”
“那是神明,讓她知道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不得活活劈了自己?”
“你在說什么?”影抱著毛絨娃娃轉身坐回桌邊。
“沒什么!”沈佑急忙開口。
神子這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
要讓她繼續說下去,自己弄不好就得躺著回璃月了。
“這些東西,都是我送給神子的。”
“雷神大人要是喜歡,趕明兒我也送你一個。”
沈佑趕忙說道。
“嗯……就送你一個神子同款的吧!”
“你是喜歡狐貍造型的,還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影聞言,臉色一變,開口道。
“就現在這個造型的!”
“這樣啊!”沈佑掃視神子一眼,說道。
“那我還得量一下尺寸!”
神子聞言,神色一動,嬉笑道。
“你之前還說要送我一個影同款的呢?”
“你要不要也量量尺寸?”
聽見這話,一旁的影面色一動,看向沈佑。
“咳咳……不用,在下看著來就好了!”
沈佑尷尬的說著。
心中卻嘲笑道。
“影的尺寸我還用量,早就門清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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