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戰當天趕回了臨市，畢竟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老宅的一舉一動。
他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多，洗了個澡，本想上床睡覺，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打電話給姜可畫。
“你在做什么？”
姜可畫很想說自己正在做壞事，正想著明天用什么樣的措辭給許雯打個電話，試探下她的口風。
“沒做什么，看書。你呢？”
“我剛出差回來，一天開了六個小時的車，有點累。”
“晚飯吃了什么？”她問。
陸之戰的晚飯是陪爺爺一起吃的病號餐。“吃了山珍海味。”
她笑笑，“陸總裁真奢侈。”
“你呢？晚飯吃什么？”他問。
“紅燒肉，西紅柿炒蛋。”
陸之戰笑笑，一葷一素。
“我不在，你晚上睡得著嗎？”他問。
可畫沉默了一下，笑著說，“習慣就好了。”
陸之戰沒說話，是啊，習慣就好了，可自己培養個習慣怎么這么難呢。
他突然問，“姜可畫，你喜歡小孩子嗎？”
可畫半天沒說話，這個問題很突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說話？”
“我也不知道，長這么大，身邊很少有小孩子，最小的就是這幫高中生。我好像還挺喜歡他們的，只是斗智斗勇有點累。”
“還要斗智斗勇？”
“嗯，就拿你的外甥周宇來說，他剛上高一時，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覺，要么拿著手機打游戲，根本不學習。”
“那你是怎么收拾他的？讓他如今這么努力。”他笑著問。
“他喜歡睡覺，我就給他安排了一個特別喜歡說話的同桌。”
“然后呢？”
“想睡的睡不成，想說的沒人聊。”
“這么容易就解決問題了？”
“沒解決。他們磨合了一段時間后，兩個人化敵為友，開始一起玩游戲了。”
陸之戰笑著說，“看來不但沒解決問題，后果反而更嚴重了。后來呢？”
“我上網研究了一下他們玩的那款游戲，發現還挺簡單的，約他們倆打了一下排位賽，說好誰贏了以后聽誰的。”
“你贏了？”他問。
“當然。”
“沒看出來，姜老師還有這樣的才能。他們現在還是同桌？”
“后來我又把他們倆分開了，總在一起容易形成小團體，不好管理。”
“你的學生知道你這么有心計嗎？”
“我從來沒藏著，他們都叫我腹黑女老師。”
陸之戰笑笑，不僅腹黑，還心狠手辣，沒良心。
“現在的男同學都喜歡腹黑型女老師？”
“怎么可能，只是他們不甘心輸給我而已，你難道會喜歡上一個總設法贏你，讓你聽她管教的女老師嗎？”
陸之戰沉默著。
“喂？”可畫以為電話斷了，看了看手機。
忽然聽見他說，“我應該也被腹黑女老師征服了，只是她并沒把我放在心上。”
可畫沉默著，放在心上又能怎么樣呢？注定分道揚鑣，無疾而終的感情，何必說出來。
“對了，你給我的那份名單，有些眉目了，我想我離當年的真相不遠了。”
她轉移話題的速度還真快。
“那就好，要注意安全。”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早餐，陸敏把陸鎮西的話說給陸之戰聽，尤其是關于那位白蔚然小姐的。
她打開手機，找到網上白蔚然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陸敏笑著問，“阿戰，你說到底是白蔚然好看，還是姜可畫好看？”
陸之戰抬頭看了她一眼，“二姐還少說了一個人。”
“誰呀？”
“葉歡，老頭子打算把她塞給我。”
陸敏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阿戰今年的桃花運可真旺盛，三大美女，一個有才，一個有貌，另一個有家世。你選哪個？”
“二姐是覺得我該選二爺爺給安排的白蔚然還是該選老頭子給安排的葉歡？”
“那位姜小姐的家境怎么樣？如果她的家世與你相配，根本就不用再去選了。”
直接達到頂配級了。
陸之戰沒說話，姜可畫是囚犯的女兒，何談家世，要是放在十幾年前，她還是海城數一數二的企業家之女，確實也就簡單了。
“二姐，你很多年沒辦過生日宴了吧？”
“是啊，自從轉行去做攝影師，就再沒辦過，怎么了？”
“你不是快過生日了嗎？辦個生日宴，把那些想來陸家’狂歡’的人都邀請過來。”
陸敏看著他，“阿戰，你不會又要害你二姐吧？我這耳朵可剛拆線，疤痕還沒長好呢。”
“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誰還敢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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