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永恒之門 > 第九百六十五章 夜探血衣門
    大夏和南域休戰。

    這個消息,在夜里傳遍了浩瀚大海。

    與大夏敵對的南域各勢力聽之,都狠狠松了一口氣。

    這,都歸功于南域的眾天武。

    于是乎,南域各大天武的住所,都變得門庭若市、

    特別是上陽真人歸隱之地,最是熱鬧,每日都有人拜訪,且都沒空著手。

    在他們看來,就是這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止住了一場戰火。

    為此,喜拍馬屁的家族,還特意在南域的繁華之地,建了一座大殿,是為給上陽真人歌功頌德。

    這讓上陽有些飄飄然了。

    完了,他真就放了一句狠話:此乃南域,容不得外人放肆。

    別說,他這話的確好使。

    自休戰協定后,南域足有半月沒動靜,更無戰亂。

    這讓那些敵對大夏的勢力,都頗感心安,很自覺的以為,是大夏怕了南域,早已撤兵了。

    就說吧!還得天武級出來鎮場子,不給大夏來點兒壓力,他們都不老實的。

    事實上,趙云他們并非不搞事情,是出了點兒變故。

    夜。

    南域一座荒島。

    千秋城強者皆在此,是修整也是療傷。

    先前一夜連滅兩大族,沒有傷亡是假的,并非所有人,都如趙云那般能打又抗揍,包括蒼穹和魔子在內,基本都是身染鮮血的。

    趙云也在。

    他身上雖無傷痕,卻狀態不佳,意識有些迷離,暈暈乎乎的,自來了這座荒島之后,便時而打瞌睡,一個晃神兒,便會墮入夢鄉。

    便如這回,他已經倚在老樹下,睡了足有兩三日,至今還沒有要醒來的征兆。

    蒼穹曾看過,是血脈原因。

    這小子的后天血脈,很是霸道。

    正因如此,才逢有變化,必有異樣。

    這一點,鬼面閻羅是門兒清的,昔日覆滅小日國之后,這貨就沉睡了一個多月。

    如此也好。

    他太累了,趁他們療傷之際,休息休息也好。

    “這個上陽真人,有點兒狂啊!”

    魔宮三長老拿著一道傳訊符,看的唏噓不已。

    這樣的傳訊符,基本沒人手中都有一道,都有各自的渠道,都已得到了消息,譬如南域和大夏的休戰,也譬如上陽真人放的狠話。

    “他有狂的資本。”白家老祖深吸一口氣。

    他白家也曾為南域的勢力,哪能不知上陽真人。

    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一個,且喜做和事佬,凡各族各勢力有解決不了的糾紛,多半都會請他出面調停,每次都給人整的明明白白。

    只要上陽真人插手,哪家不給個薄面,哪怕是各大王朝也一樣,那人不止威望頗高,還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巔峰天武,只差半步便是仙、

    沒人知道他有多強,只知深不可測。

    “恕老夫直言,他與大夏定的這個休戰協定,意義何在。”魔家二長老揣了揣手。

    眾人聞之,大多都捋了胡須。

    的確,沒啥意義。

    這個休戰協定,與先前的休戰協定,無甚區別吧!約束的只是對方的天武境,南域天武不得去大夏作亂,大夏天武也不得來南域搞事情。

    這于他們而言,就是個擺設啊!

    若非趙云血脈出問題,他們會在這老老實實的待著?

    “話不能說太滿。”秦家老祖笑道,“在南域看來,大夏必定是動了天武境,才在一夜之間連滅兩大超級大族,若對方是如此想的,那這個休戰協定,就沒毛病了。”

    “問題是,大夏就來了一個天宗圣子。”

    “你知我知大夏知,但南域并不知道啊!”

    “所以說,大夏皇帝給的回復很有意思,承諾不動天武,并未承諾不動天宗圣子。”天音閣主碧霄輕語一笑。

    其后的話,她沒說出來。

    在場的人都懂,別看只是一個天宗圣子,卻比天武級還嚇人,如大夏鴻淵,都不敢去抄大元的老家,趙云一人卻給大元帝都鬧的一團糟。

    誠然,那是有雷電助威。

    但,那也是趙云的底蘊之一。

    各大王朝為嘛這般懼怕趙云,這便是其中一個主要因素。

    雷電一開,那貨就是牛逼哄哄掛閃電,天武境見了,也得哪涼快哪待著,天武級能抗雷電不假,至于能抗多少雷電,那就看道行了,大元天武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休戰協定是假,震懾才是真。”

    久不言語的蒼穹,淡淡一聲。

    這話,眾人不反駁。

    南域眾天武聯合施壓,要的不止是一個休戰協定,哪怕休戰協定與先前沒區別,也無關緊要,這個舉動,不就是要告訴大夏,南域是他們罩著的嗎?

    這就是赤.裸裸的震懾。

    遭遇這等事,任何一個王朝,都得掂量掂量吧!

    所以說,大夏皇帝的回復,恰到好處,承諾不動天武,但若天宗圣子找人報私仇,他們是無權過問的。

    “這個時代,條條框框真多。”

    一壺烈酒下肚,蒼穹狠狠伸了個懶腰。

    在他們那個時代,天武想干仗,說干就干了,單挑不行就群毆,群毆不行就搞陰的,誰誰的老家被抄了,誰誰的祖墳被扒了,不常有的事兒嗎?魔君還經常罵娘呢?哪像這個時代,各國天武打群架,還得去專屬戰場,什么東海南域的天武,不得去各國搗亂,啥個各國的天武,不得去東海南域搞事情。

    扯淡的規矩,全他娘的束縛。

    “老祖他日若重歸天武,也需得遵守這個規矩。”魔家長老笑道,“若惹出天武的制裁者,可就不是挨頓揍那般簡單了。”

    說到制裁者,太多老輩都露了忌憚之色。

    世間早有傳聞,有一個神秘的制裁者,不管準天地藏,專管天武,歷史上血淋淋的例子,屢見不鮮,總有那么些個天武級刺兒頭,自詡強大,到處壞規矩,死的一個比一個慘。

    “規矩,是會變的。”蒼穹語重心長道。

    眾老輩集體側眸,眼神兒變得有點兒斜。

    別看老祖表面穩的一逼,實則,內心已慫的不要不要的。

    人哪!不能只提當年,這已不是當年,一代新人換舊人,更遑論八千年歲月,已不是他們的天下,也已不是他們的時代,沒有絕對的實力,還是安分點兒較好。

    嗯?

    正說時,突見一方光芒閃射。

    是沉睡的趙云,通體都籠暮了金輝,周身還有異象演化,仔細看他眉心,還有一道似隱若現的秘紋刻畫,應該是這一脈血統專屬的圖紋。

    蒼穹湊了上來,如一只哈巴狗,在趙云身上嗅來嗅去,“嗯本源又與體魄融合不少。”

    變化來的快,去的也快。

    眾老輩收眸,又各做各的事,閉眸療傷的有,擱那清點戰利品的也有,還有幾個老不正經的,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擱那研究年貨,研究就研究了,還時而側眸,看一眼天音閣的眾美女,真是越看越好看了。

    三日,悄然而過。

    至第四日夜,才見趙云醒來,開眸的瞬間,雙目中又有一道金光射出,給對面的巖壁,戳出了倆窟窿,他精神奕奕,氣血也磅礴。

    凡特殊血脈者,見了他都倍感壓抑,那是一種來自血脈的壓制。

    “睡醒了?”眾人都圍了過來,上下掃量趙云,本源與體魄更多融合,這貨氣息有隱晦了一分,潛藏的威勢,又強橫了一分。

    “南域局勢如何。”趙云灌了一口酒。

    “休戰協定維持,一派繁華。”魔家大長老道。

    “明目張膽的搞事情,怕是不行了。”魔殿三長老插了一句。

    眾老輩雖不爽,但也都表示默認。

    以上陽真人為首的南域天武境們,擺明了要罩著南域,他們不在大夏動武,不代表不在南域動武,真要插手進來,那千秋城的人,必傷亡慘重。

    強龍的確不壓地頭蛇。

    趙云是很能打,獨戰能滅天武境,但若被天武境群毆,他也得暫避鋒芒。

    “那就偷偷摸摸的搞。”趙云一語沉吟。

    這話深得眾意 得眾意。

    事情還是要搞的。

    若是偷偷摸摸的來,那能做的就太多了,譬如綁票,譬如暗殺。

    南域絕想不到,縱天宗圣子不調動大夏的強者,也一樣掌控著一股陣容龐大的力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道理大家都懂。

    “安心療傷,我去血衣門轉轉。”

    要不咋說是戰友,眾人所想與趙云所想,出奇的一致。

    事情要搞,八部浮屠也的繼續找。

    就差兩個了,血衣門有一個,尸族有一個,由趙云先去踩踩點兒,還是很有必要的,既是偷偷摸摸,去太多人也無用,幫不上大忙,還徒增累贅。

    趙云走了。

    蒼穹等人也沒閑著,除了療傷休養的,其他人都奔向了各方,去各處溜達溜達,若見敵對勢力的人在外游逛,不介意請過來喝茶。

    “這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另一座島嶼上,也是人影扎堆兒。

    說話的,正是羅生門一眾天字級殺手,是眼見著趙云劃空而過的。

    “應該完成了。”

    待收眸,眾人都拎出了一個小本本,不是寫日記的,是用來記賬的,按人頭算錢嘛!是不是該拎著賬本兒,去找門主領錢了。

    “等。”鬼面閻羅一語,擾亂了眾人的好事兒。

    他是了解趙云的,只滅了兩個超級大族,怎可能輕易罷手。

    等著吧!還會有很多大勢力遭殃。

    必要時,他們這些個刺客,還是要殺過去助戰的,錢不錢的,他不擔心,回頭讓門主去找趙云便好,敢不給,切了你的小.雞.雞。

    嗖!

    趙云如驚鴻,一路橫插天宵。

    他已打算好,逛過血衣門,也會去尸族轉一轉,若事情順利,今夜就能把兩個八部浮屠搞到手,如此,魔君一事便算是功德圓滿。

    “趙云救我。”

    行至一片海域,又有這樣的話語。

    趙云驀的駐足,眉頭微皺的環看四方。

    可再去聆聽,卻啥也聽不到了,哪有什么呼救聲。

    “幻聽了?”

    趙云喃語,還下意識掏了掏耳朵。

    良久,他才挪動了腳步,一路直奔東方。

    他再停身,已是一片遼闊的海域。

    窮盡目力去看,能見一片繚繞的血色云霧,云霧繚繞的深處,掩映著一座島嶼的雛形,血衣門就藏在島嶼中,是不是血衣門老巢,他不確定,但其中一個八部浮屠,很可能就藏在血衣門寶庫中。

    未多想,他偷摸溜了過去。

    朦朧的血色云霧,乃一種障眼法,級別不算低。

    不過,他有寶蓮燈開道,這都是擺設,難搞的是護天結界,若是仙級的,若陣腳未與星象對應,那就很難進去了。

    至云霧深處,他才定身,已在島嶼之下。

    如他所料,有一道護天結界罩著整個島嶼,要不咋說血衣門底蘊雄厚,如這等龐大的結界,每運轉一次都消耗頗大的,小門小派,根本就撐不住耗損。

    “高估你們了。”

    趙云看了一眼,露了一抹燦爛的笑。

    此結界雖龐大,陣腳雖未與星象成對應,卻非仙級結界,攔得住蒼穹等人,卻攔不住他。

    他尋了一處,一個逆天換地竄了進去。

    完了,他又拎出了麻袋,麻袋中裝滿了爆符,每到一處,便會留下三兩道,還有分身,也化出了不少,為后面的聲東擊西做準備。

    一眼望看,島上多山峰,自暗處仰望,每一座山峰上,都三兩道血衣人影,皆血衣門強者,是為警惕四方。

    還有暗中的山林,也放了頗多暗哨,即便在夜里,也不忘來回溜達。

    除此,便是禁制秘紋。

    總的來說,處處是坑。

    頭回來血衣門島嶼的話,一步走不好,就會掉坑里。

    也無妨。

    趙云有大地靈咒,以此做感知,巧妙避過了巡邏。

    至于暗中的秘紋禁制,于他而言,也通通是擺設。

    山體掩映的深處,藏著一座浩大古城。

    隔著老遠,都能嗅到血腥氣,也對,血衣門的功法,極其惡毒,與血魔一脈有些相像,吸噬生靈提升修為,不血腥才怪,南域護著這一脈,顯然是養虎為患。

    城墻一角,他偷摸混了進去。

    血衣門的守備,還是很森嚴的,城外有暗哨,城中也多巡邏之人,大街上隨處可見人影,還有那么幾個,盤在房檐上閉眸打坐。

    “找個人問問。”

    趙云如一道鬼魅,遁入了一座閣樓。

    其內,有一血袍老者正熟睡,準天級修為。

    他感知不弱,趙云方才穿墻進來,便見他開眸,同一瞬豁的坐起。

    “莫動。”

    趙云反應也不慢,瞬開天眼。

    兩人四目這般一對視,血袍老者頓的神情呆滯,中了趙云的幻術,被強行控制了意識心神,本來要張口來一嗓子的,這會兒也偃旗息鼓了。

    這是個準天境初階,若所料不差,應是該突破準天不久,若是準天巔峰級,縱趙云的道行,也難控制,所以說,選人是個技術活。

    嗖!

    趙云輕拂手,一片遮掩符撒下,遮掩了閣樓。

    而后才是搜魂。

    血袍老者面色痛苦,低吼哀嚎聲不斷。

    只可惜,滿屋子都貼了遮掩符,嚎的再響亮,外界也無察覺。

    “不是個好玩意兒。”

    趙云心中一語,老者的記憶是血淋淋的,不知造了多少殺孽,當然,他不是來看這些的,是找秘辛的,有關八部浮屠的秘辛。

    遺憾的是,沒能找出。

    許是這貨級別太低,沒資格知道。

    他也不是沒有收獲,沒尋到八部浮屠的消息,卻尋出了血衣門藏寶庫的位置,就在城中心一座府邸的正下方,藏有一座地宮。

    他未耽擱,轉身出了閣樓。

    城中心的府邸中,可謂高手如云。

    對此,趙云直接無視,他是來偷東西的,不是來干仗的,強者多有吊用,若察覺不了他,也只能蒙在鼓里。

    “就這了。”

    趙云定身在一處,以大地靈咒感知,能感知到下面有一地宮,欲以遁地術偷入地宮,顯然不可能,因為有禁制,隔絕的便是遁地。

    想要進去溜達,還得走正門兒。

    自然,強行打進去也不是不行,但會驚擾四方。

    “來,熱鬧熱鬧。”

    趙云說著,單手掐了印訣,心中一叱:爆。

    隨他一聲令下,一路埋下的爆符,一道接一道的炸開。

    聽聞爆炸聲,城中的人多被驚動,這座府邸也不例外,他是眼見著一道道人影自房中竄出,或登上房檐,或踏天而上,窮盡目力眺望四方,因為四面八方皆有爆炸聲。

    “殺呀!”

    趙云在外的分身們,隨之登場。

    飆嗓門兒的時候到了,一個個分身,嚎的沒有最響亮,只有更響亮,也只在那開嚎,以吸引血衣門的注意力,算是為本尊打配合。

    “敵襲?”

    血衣門強者色變,大多出了府邸,殺向了城墻那方。

    他們走了不久,趙公子便逃了出來。

    他竄入了一座巍峨的大殿,輕松尋出了一條暗道。

    直通往下。

    暗道的盡頭,便是一座厚重的石門。

    這,便是地宮藏寶庫的入口,其內空間不小。

    “給我開。”

    趙云懶得找機關開門,一記憾天拳轟了上去。

    尷尬的是,這一拳如打在了鋼板上,愣是沒轟開,反被震的不輕,只因石門之上,有古老的秘紋流轉,拳威皆被秘紋卸掉了。

    “行,你牛逼。”

    趙云一聲暗罵,隨手拎出了石琴,迎面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