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一夜封神 > 第974章 忘情忘愛,玄門中一代宗師
  若不將曾經的自己殺死,如何面對嶄新的太陽?

  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云崖宗,到外面的世界去闖一闖了。

  翌日一早。

  紫華圣殿上,聶輕歡背負嘆歌劍,前來向師父紫焱真人請辭:“師父,弟子輕歡前來向你請辭!”

  “輕歡,你要去何處?”

  “下山,去闖蕩江湖!”

  紫焱真人長嘆一聲,自家弟子的心事他豈會不知?傅玉亭昨晚大婚,今日一早她就來辭行,看她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是不讓她下山都不行了。

  紫焱真人看著聶輕歡微紅的眼眶,問道:“是因為你大師兄……”

  “不是!”還未等他說完,聶輕歡就已經堅決的否定了。

  紫焱真人深知自己這位六弟子的脾氣,只能無奈一嘆,甚是舍不得地看著聶輕歡,柔聲道:“輕歡啊,為師準你下山,可你要記得回來!”

  聶輕歡好不容易強撐起來的堅強,一下子就被紫焱真人這溫柔的一句要記得回來給整破防了。

  她不敢抬頭去看師父那雙慈愛的眼睛,她怕他會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

  聶輕歡雙膝跪地,向紫焱真人磕了三個響頭,卻久久未能抬起頭來。

  山門之外,一身喜服的傅玉亭氣喘吁吁地追來,大聲叫道:“輕歡--輕歡--”

  聶輕歡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追來的傅玉亭。

  傅玉亭雙目微顫的看著她,眼神之中充滿了內疚:“輕歡,你這是要去哪兒?”

  聶輕歡抬頭凝望著傅玉亭,他一身喜服著身,那是她一眼入心的人吶,可惜卻無法成為她的新郎!

  那修長的身形站在樹葉的凌亂光影中,那張臉,她喜歡了很多年,很多年……只是今天一別,她將不會再記得他。

  聶輕歡被風吹紅了眼眶,卻藏住了滿心的不舍,裝得心如止水,再無一絲眷戀,聲音平靜地對他道:“玉亭師兄,我要下山去了。我對你的所有好,也止于今天了,將來我們不會再見!師兄,我祝你們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至此之后,聶輕歡便離開了月照山。

  對于云崖宗,她有很多眷戀的東西,可她帶走的唯有那柄嘆歌劍。

  聶輕歡一生,至情至性,卻將對傅玉亭的所有愛慕止于唇齒,掩于眉目,以風釋懷,從此絕口不提。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若是困于情,如何能灑脫?

  十七歲的聶輕歡一路在江湖中闖蕩,沒有了情愛的羈絆,她將一生專注于道法、武學上的修行,悟出了屬于她的道。

  她本就是個悟性極高的人,很快她的武功造詣和修為就到了一個巔峰造極的境界,成為了江湖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后來聶輕歡在第一神洲開宗立派,創建了玄霜宮,以守護人間正道為宗旨,率領玄霜宮弟子下山斬妖除魔,成為了玄門一代宗師。

  而嘆歌劍也一路跟隨,見證了一代宗師聶輕歡的一生。

  多年之后,月照山上,紫焱真人仍在等待他那位六弟子回來,只是他從未等到過。

  而她的大師兄傅玉亭也從未想過,一個曾經多愛過你的人,竟然會徹底從你的眼前消聲滅跡,余生便再也不曾相見。

  其實人們從喜歡到陌路,只需一瞬間的時間而已,轉身就是彼此的天涯。

  至此,聶輕歡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過得瀟灑從容,活得轟轟烈烈!

  長困于情,何得灑脫?

  月照山上的月亮雖然美,可聶輕歡也已不再留念了。

  聽完聶輕歡的故事,讓郁城音似乎離祖師更近了一步,她伸手烤著火,幽幽地道:“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深愛著,豈會不知道呢?除非她有意隱藏自己的愛意,否則,火堆就在身旁燃燒,一旁的人豈會感受不到溫暖呢?”

  良久,郁城音道:“我不想為一個人而牽動心腸,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嘆歌看著她,若有所思。

  掏心掏肺的對一個人好,遲早有一天會令你心冷!正所謂人心難測,將自己的真心托付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確實容易患得患失,若當年聶輕歡不是拋棄了對情愛的沉溺,或許也不會成為一代宗師。

  郁城音又道:“嘆歌,還有一事,我想問你。”

  “何事?”

  “當初你為何選擇我作為你的下一任主人?而不是楚琪。”

  嘆歌道:“因為劍靈和使用者要求匹配度啊!”

  “可你又說我身體內有另一股力量在排斥你!”

  “呃……這個嘛……”嘆歌遲疑了一下。

  “其實,你看到那藏在我身上的是什么了對吧!”

  嘆歌看向郁城音,嘆道:“唉……我不能說,我怕說了你會接受不了的。城音,你就不要再追問了,將來你一定會知道的!”

  嘆歌實在害怕她在繼續追問,紅色的靈氣飄飄蕩蕩,縮回了一旁的嘆歌劍內。

  郁城音并未再追問,只是看著眼前的火光發呆。

  然后伸手將嘆歌劍抱入懷中,斜靠著石壁,閉目睡去。

  睡夢中的郁城音,似乎回到她與松月散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一年小郁城音才八歲,可即便是八歲的小孩也已經嘗遍了世間冷暖。

  小郁城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事,老天似乎要懲罰她一般,她一直活的痛苦無比。

  她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一個砍柴的爺爺相救,之后二人相依為命,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日子雖然苦一些,好在爺爺對她不錯,等她三歲的時候,爺爺感染了惡寒離世。

  之后小城音被同村的貨郎用擔子挑了出去,打算賣給小鎮上一戶沒有孩子的人家,起初那家人看到她是個女兒不肯買。

  貨郎認為她是賠錢貨,自己也不愿意收養,心想女孩子不值錢,留著也是賠錢貨,還不如扔到河里淹死的好。

  正好一位路過的算命先生看到,救了她一命。

  算命先生對那戶人家說,你們夫妻二命中無子,不過這小女孩命中有兄弟,若是買下,將來定然會給你們帶個兒子來的。

  那戶人家一聽很是高興,這種事情一向靈驗,他們之前也是聽人說如果家中沒有孩子,可以收養個小孩,這樣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果不其然,這戶人家在買下小城音之后不久,女人就懷上了孩子,家里人高興得不行。

  起初小城音在他們家過得還不錯,起碼能吃飽飯,也餓不著,可是自從弟弟生下來之后,一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小男孩身上。

  而家中多張嘴就要多口飯,生活也越來越拮據,畢竟不是親生的,又何來的疼愛?于是這家人就當小城音牲口一般使喚,讓她吃餿飯,睡羊圈。一個小孩,正是需要被呵護的年紀,哪兒能承受這么多的痛苦?

  后來小城音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六歲那年,小城音就自己偷偷從那戶人家逃走了,之后就一直四處流浪,靠乞討生活。

  流浪的那兩年小城音看盡了人情冷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不該來到世間的人,而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冷,她吃了上頓沒下頓,身上的衣服又單薄,破廟里住著的乞丐又欺負她,還經常搶她要來的東西。

  為了自保,她只能揣著半張要來的大餅,蜷縮在一處巷口中睡覺。

  晚上寒風瑟瑟,冷得不行,瘦骨嶙峋的她將腳縮了又縮,可還是覺得寒冷刺骨,耳旁聽著元宵夜的炮竹聲聲,饑寒交迫,索性坐了起來,準備將留到明天的伙食給吃了。

  小城音拿出那半張大餅,心想吃飽了晚上睡覺肚子就不餓了,正要張口,不知哪兒跑來一只瘋狗。

  “汪汪汪--汪汪汪--”

  瘋狗沖著她一陣汪汪亂叫,雙眼死死盯著她手中那張半張餅,她抱緊了那半張大餅,撒腿就跑。

  凄冷的寒風吹拂著她的面頰,凍紅了她的鼻子,然而身后的瘋狗卻緊追不放,撲上來就一口咬住了她的腳。

  為了保命,她不得不將手中的那半張病給扔了出去,最終拖著受傷的腳,踉蹌著走出了巷口。

  巷口外,張燈結彩,燈火璀璨,人來人往,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節,這一天,天下人都團圓,可惜唯獨她郁城音沒有可團圓的人。

  一張花貓臉的小城音低頭看了看腳下,右腳脖子被那只瘋狗咬了一口,猩紅的鮮血正順著腳踝緩緩往下流,那鮮紅的血液竟然有些溫暖。

  原本的兩雙破鞋,一只在逃跑的時候跑丟了,而另一只,破了兩個洞,大腳拇指也探了出來。

  小城音感到委屈,坐在一只石獅子旁哇哇哭泣,瘦削的腳踝露在寒風中,刺骨的寒。

  可是人來人往,所有人都被嘈雜的炮竹聲所淹沒,卻唯獨對這女孩的哭聲視若無睹。

  一個拎著一柄長劍的女子從她身邊經過,聽到了她的哭聲,她的腳步停在了小城音面前,問道:“小孩,你在哭什么?”

  小城音哽咽著抬起頭來,雙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她面容寧靜得如同一輪淡淡的明月,給人一種內心安的感覺。

  “我……我的半張餅被狗給搶走了……嗚嗚嗚……”

  當時的小城音并不知道,那個半彎下腰與她說話的女子正是玄霜宮主司徒玄霜,而也就是這個人,將來會成為她的師父,會是她這一生中的唯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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