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眉臉色大變。
趙杰是騙她的！
寧天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果然如此。
騙人靈石嘛，這行為他也做過，輕車熟路。
而方如眉此刻，氣得酥胸不斷起伏，前襟都快破開。
但她還是咬牙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著怒火柔聲道：“趙大哥，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話，當初真的是我家中之人阻撓，我沒有棄你而去的想法。”
“后來不來找你，也是因為我一直在找治你傷病的寶物……你不要誤會我。”
“你這么誤會我，我會心痛的。”
她捂住心口，泫然欲泣。
“那你痛死算了，”
趙杰毫不留情：“真以為我是傻子？”
“你當初就是拋棄我了，你嫌棄我沒了實力、沒了前途，你覺得你和我在一起只會被拖累，所以直接就斷了和我的聯系。”
“你這次來，心里的想法也不過是想要快點踩死我，這樣我死了，大家都不會記得你做了什么，你還是矜貴的方仙子，清冷無雙，沒有任何污點。”
趙杰早就看穿了一切，冷道：“老實說，如果你當初直接和我說明白，我或許還沒那討厭你。”
“因為你的選擇沒有大錯，我如果成了廢人，你和我在一起的確不合適。”
“可你錯就錯在沒有明說，反而一聲不吭脫身遠去。”
“你知道那時候，我是什么光景嗎？是我最需要支持、最需要陪伴、最需要開導的時候。”
“哪怕你和我說一聲‘一別兩寬、各自珍重’我都不會怪你！”
趙杰盯著方如眉：“可是你沒有。”
“你棄我如敝履，惡我如仇屎，在我失去一切之后，還要讓我失去愛人，然后是現在，你得知我‘好了’之后，就想和我重溫舊夢……”
“方仙子，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寧天對此贊同，方如眉無情，現在卻在演多情。
貧困潦倒時你不陪，富貴榮華時也不會有你。
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
而方如眉此刻的嘴唇不斷抖動，說不出一個字。
“另外，你真的確定想要和我重新在一起？”
趙杰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身體，似笑非笑道：“其實我身子只恢復了一半，另一半沒法恢復，這輩子最厲害的，可能也就在人尊九級了，要到圣級不可能。”
“你還要和我一起嗎？”
“……”
方如眉表情凝滯，隨后驚疑不定地看著趙杰：“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趙杰看向寧天：“寧弟，你說是吧？我的身體只好了一半。”
寧天當然點頭：“對，只好了一半。”
“趙哥如今的經脈，韌性非常差，強一點的真氣都無法承受，隨時可能爆開。”
“這樣的經脈，要升入圣級，基本不可能。”
所以要滋養，寧天專門給趙杰分了兩個療程。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方如眉的臉立刻陰沉下來，到不了圣級的趙杰，當然不會讓她心動。
一個人尊而已。
她也是人尊。
要不是趙杰被譽為最有可能“成圣”的人，當初她也不會對他動心。
“哼，既然如此……那我們有緣無份，”
方如眉索性也不演了：“你無法成圣，我和你就是不可能的。”
趙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或許，三年前的慘事，唯一給他帶來的好處就是讓他看清了身邊人的嘴臉。
方如眉不想再談什么，直接道：“我們回到正題。”
“西北城那邊傳下令。”
“要我押你回去，定罪量刑，你走還是不走？”
她直直看著趙杰：“你今日不走，可以，但明日西北城就會派出比我更強的人。”
“他們可不會像我這樣念舊情。”
“你若是不從，立斃當場。”
趙杰不慌不忙道：“行，我跟你走。你不急吧？”
“什么？”
方如眉沒想到他答應了。
“不急的話，我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再跟你走。”
“當然，你要是急的話，我們現在就走，不過，你可能要忍受一路臭汗味……對了，我好久沒洗頭了，還有虱子，你要看看嗎？”
說著，趙杰去摸頭皮。
方如眉一下子炸了：“住手！別靠近我！”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癢，也不知道剛才靠了趙杰一下，自己有沒有被傳染。
“呵呵，看樣子你是愿意等一等我了，那我去洗澡了。”
趙杰笑呵呵地往外走去，還對寧天招手：“寧弟，跟我一起走吧，你也出了一身大汗。”
寧天當然跟了上去，趙杰這是有話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