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
“還是魔！”
花三尖聲大喊。
寧天這才知道，原來人族和魔族的真氣，居然是不同的。
或許是因為兩族身體構造不同。
人族修行的真氣，經過四肢百骸流轉，最后吐出身體，是色凈味淡的。
而魔族修行的真氣，又叫做魔氣，流轉過身體各處再溢散出來，是色濃味重的。
比如當初心魔的魔氣。
再比如，如今小惡深度附身后，連帶著寧天的真氣都化作了血色。
這一點，魔族很難遮掩。
所以這么多年來，也只有心魔附身人族之后，才能在人族之中隱藏下來，至于其他魔族，根本無法在人族之中遮掩。
“你是心魔……不……”
“心魔的魔氣是黑色的……”
“你是什么魔！”
顯然，花三從未見過和人族長得如此相像，卻不是心魔的魔族。
要知道魔族即便化作人形，也掩藏不掉魔族的特征，或是尖耳，或是利牙，還有頭上長角、臀后生尾的。
可寧天絲毫沒有這些特征。
和人族一模一樣。
可他的真氣卻是血色的！
寧天沒解釋，也不需要解釋，只是嗜血一笑：“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想當花瓶嗎？”
“什么……”
花三依舊沒聽懂。
“既然你不否認，那我就認為你同意了，你會喜歡花瓶的。”
寧天的笑聲里摻雜著幾分猙獰。
身形一閃，他就出現在花三面前，隨后彌漫著血氣的大手直接按住了花三的左手。
撕拉——！
幾乎是一個用力，花三那只左手，就活生生被巨力撕扯斷裂！
“啊！”
花三自然凄厲尖叫，拼命掙扎。
可他一個人尊三級，在寧天手中，居然絲毫掙脫不得！
這一刻，花三也終于明白了寧天的意思。
花瓶！
什么是花瓶？
那是圓圓滾滾，瘦瘦長長的一個擺件！
沒有任何凸起，既沒有把手，也沒有立腳。
所以一個人要怎么當花瓶呢？
自然是要把多余的“手腳”去掉！
“還沒完哦。”
“你叫得挺不錯的，我喜歡聽，再叫幾聲！”
寧天獰笑說著，雙手之上再次彌漫出血色真氣，一把按住了他的右手。
“不可以！”
“你住手……住手！”
花三厲聲大吼，他陷入了瘋狂的邊緣，他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被生生撕裂，皮肉悶響，骨骼也發出酸澀的咔啦聲，最后一個一個全部碎裂！
劇痛！
難以忍受的劇痛！
花三的視線越來越暗，鮮血涂抹著他的全身，他看到的世界，紅得發黑！
誰能想到，上一刻，自己還是坐在大殿的最中央，對著眾人頤指氣使，這一刻卻直接踏入了棺材！
嘭！
一團血肉跌在了地上。
那是沒了四肢的花三。
看起來就像個肉蟲，丑陋、惡心，難看至極。
“花瓶做好了一半。”
寧天嗤嗤地笑：“還差一半哦。”
說話間，他抽出了昭歲長劍，對著花三的頭顱就下了手。
刷刷！
一對血淋淋的耳朵落在了地上，還有一截凸出的鼻頭。
花三已經慘不忍睹了。
他甚至叫都叫不出聲，處于下一刻就會死去的狀態。
“還差最后一步！”
就在寧天倒提著昭歲，要砍去花三的頭顱之時。
“等一下，不行……”
這一刻，他忽然大叫出聲。
原本那雙猩紅如血的雙眼之中迅速浮上了一層棕黑色，很快沉淀成平靜的黑。
下一秒，寧天身上邪佞的氣質、猙獰的血氣也全部散去。
讓他重新化作了“人”！
噗！
寧天張口就吐出一大團鮮血，還夾雜著一些內臟碎片。
刷刷。
他迅速摸出幾根銀針，對準自己的幾處穴道快速扎下。
銀針一入，這才穩住了他的身體，不至于讓他立馬昏死。
只是他呼吸粗重，臉色更是煞白，氣息則是萎靡至極，
“你還是太弱。”
“你這樣的體質，承受不了我多少力量。”
“如果以后遇到人尊五級以上的人，你必死。”
小惡此時冷嗤一聲：“快點提高實力吧。”
“既保護自己，也能幫我做事。”
寧天沒接話。
他看向鮮肉模糊的花三，心中警醒。
這一次深度附身，他居然被小惡影響了思維！
變得邪氣十足，手段殘忍！
甚至差點忘了正事，只會血腥折磨取樂！
不過現在來不及想這些了，花三的情況很不妙，很快就會死。
嗖。
寧天手掌翻動，一根銀針射出，深深扎入了花三的太陽穴側。
銀針一顫，刺激著瀕死的花三猛地睜大了眼睛。
可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寧天，一股子恐懼和怨恨迅速爆發。
這就是個魔鬼！
寧天喘息一聲，隨后沉聲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如果如實回答了，我可以讓你走得輕松點。”
“否則，你或許還要嘗試一下其他新花樣。”
聽到這里，花三喉嚨里當即嗬嗬作響：“你問……我都說！”
寧天這次故意跟著唐憐雙過來，就是為了釣出背后的“大魚”。
但很明顯，花三這條魚還不夠大。
一個殺手組織分部的頭領，太弱、太小、太不起眼！
“我擁有鎮仙塔這個消息，你是從哪里得知的？”
寧天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