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以武登仙:從武俠開始的無敵路 > 第九十六章 由愛生恨
  山洞之中,慕容復正在打坐運行內功,嘗試修煉《白骨曼陀羅無相觀》。

  關月感應著這位南慕容的修行狀況,其實很想勸勸他,這功法就不是給他練的。

  別說他現在練習了兩天半,就是將來你再練習兩年半也沒用啊!

  天黑之后,王語嫣回來了,還帶著一些飯食。

  甫一進來,就對著淚眼婆娑的對著慕容復哭訴道:“表哥,娘親沒了,我以后只有你了!”

  慕容復雖然練功練的心煩氣躁,還是應付著說道:“表哥在,表哥在!以后我陪著你。”

  咿呀,關月立即去姑蘇城吃飯去了,什么表哥表妹,老婆寶貝的,關月看不得這個。

  更看不得他們啵完嘴,那比屁股還熱的臉。

  月至中天,王語嫣靠在慕容復的胸膛上,又問道:“表哥,你會一直愛著我的對嗎?”

  “是的,永遠。”慕容復意亂情迷的說道。

  然后王語嫣就將自己在酒樓之中探聽到的消息一一告訴了慕容復,除了王夫人的事情。

  慕容復聽到自己家數代布局化作云煙,身子騰一下的軟倒在地,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目光呆滯,雙目無神,以前支撐慕容復的信念坍塌了。

  “表哥,你不要嚇我啊表哥!你還有語嫣,我能幫你的,我們還能去找包三叔、風四叔他們。”

  “他們也一定會跟著你的。我們從頭再來,從頭再來!”

  王語嫣被慕容復的反應嚇壞了,帶著哭聲不斷的安慰著慕容復,深怕他從此一蹶不振。

  慕容復漸漸反應過來,眼中有了幾分光彩。

  “從頭再來,對,從頭再來!”

  ……

  重重野草拔新芽,驚蟄春雷發黃花,兩年歲月彈指過。

  這兩年,宋庭持續發力,文治武功全面提升。

  去歲宋軍攜新式武器與西夏大戰數十次,最終一戰西夏大敗滅國。

  西夏皇帝自縊而亡,其余王公大臣,后宮嬪妃全部被押往汴京城。

  只有皇太后李秋水在和六扇門統帶方云度交手后不知所蹤。

  天下皆驚,原來一等一的高手很多不在江湖上,而在朝堂中。

  朝廷攜大勝余威,滌蕩邪派,給江湖立下規矩。

  江湖實力劃分大變,變成了后天、先天、宗師、大宗師四境,大宗師之后,為陸地神仙。

  后天先天雖然數不勝數,可宗師在江湖中就是一方巨擘。

  譬如大理段氏皇帝、吐蕃鳩摩智、少林各堂掌事。

  段譽雖然內力深厚,但是招式時靈時不靈,所以也只是宗師。

  而大宗師,都是以往在江湖中深藏不露之人。

  挑起遼宋爭端的慕容博(被童貫和六扇門統領方云度帶大軍圍毆致死)。

  前遼軍教頭蕭遠山、天山童姥巫行云、西夏太后李秋水、前丐幫幫主蕭峰等。

  陸地神仙只有二人,一是魔女王語嫣,二是少林掃地僧。

  兩年前六扇門欲踏破少林寺,捉拿玄慈以正王法,未料想引出藏身藏經閣的蕭遠山和慕容博,昔年雁門關舊事真相大白于天下。

  當年此事曾經引起遼宋戰爭,六扇門和童貫要帶玄慈、蕭遠山、慕容博回朝廷審問定罪。

  掃地僧現身阻止,童貫方云度敗于其手,于是以少林全寺人命威脅,掃地僧無奈離去。

  蕭遠山被蕭峰勸服,束手就擒。

  慕容博當眾抗法,被大軍童貫帶大軍擊殺。

  玄慈被收押,少林事畢。

  一年前方云度得到王語嫣與慕容復蹤跡,帶人前往緝拿。

  王語嫣揮掌間擊破幾十騎兵,帶著慕容復從容離去。

  六扇門將其列入陸地神仙,不再廢功夫緝拿,只做監視。

  姑蘇山的一個山峰上,有著一間莊子。

  這里住的是一對男女,正是慕容復和王語嫣。

  “表哥,你怎么又喝酒了呢?喝酒對你的身子不好!少喝一些吧。”

  隨后扶起慕容復緩緩走向臥房的床幃之處。

  關月看見慕容復臉上的兩行清淚,實在是沒忍住笑。

  這每天都被榨干最后的波紋,誰能受得了?

  只不過在慕容復的耳中,王語嫣柔聲細語的關懷,他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兩年過去了,他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被自己的表妹囚禁了。

  不論他去哪里,王語嫣一定會伴隨左右。

  不允許他去人多的地方,也不會讓別人和他說話,就像是在防備著什么。

  熬了兩年這樣的日子,慕容復已經在瘋癲的邊緣了。

  有時候王語嫣會和他說一些江湖上的事情,比如他的父親慕容博假死被殺、雁門關慘案的來龍去脈等。

  只是永遠不給他機會去證實,慕容復曾經歇斯底里的咒罵。

  換來的,只有王語嫣分外復雜的笑容,以及一句:“我希望表哥永遠留在我身邊!”

  所以慕容復日日喝酒買醉,逃避著現實。

  想起王語嫣的這句話,慕容復打了一個冷顫,兩個月前他已經和王語嫣有了肌膚之親。

  后來,慕容復那瀕臨奔潰的腦袋瓜,硬是在賢者時間里悟出一個道理: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這兩年間他和王語嫣同生共死,慕容復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對自己的愛。

  但是和復國大業比起來,小兒女之愛算什么!慕容復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復國。

  從一個半月前,慕容復真心覺得自己承擔不了每天那么多次的沉重之愛。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同生共死,可以。同床共枕,對不起。

  所以慕容復每天喝到大牛失聯,昏昏睡去。

  磨高一尺,道高一丈,王語嫣那海量的奇特真氣,每天都能讓慕容復自己醒過來。

  關月一個月前來過一次這里,打算看看有什么樂子。

  結果碰見這種不好意思的事情,也不能偷看人家夫妻。

  用關月自己的話來講慕容復的經歷,每天的日子就是入陸地神仙!又入陸地神仙!再入陸地神仙!

  也不怪王語嫣這么急迫,慕容復天天琢磨關月的《白骨曼陀羅無相觀》這種瘋批武學。

  他的個人意識確實已經在奔潰的邊緣了。

  如此之間,又過了一個月,盡管王語嫣天天給慕容復上各種大補之物,慕容復自己也形銷骨立,瘦了很多,眼圈烏黑。

  “表哥,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兩年多了,慕容復第一次在王語嫣嘴里聽到這么溫暖的話。

  “真……真的嗎?語嫣!”

  慕容復激動不已,在王語嫣緩緩點頭中,輕功一運,就朝著山下奔去。

  站在原地的王語嫣心亂如麻,她不知道以后慕容復會如何選擇。

  不過感受著自己腹部的生命波動,又安心了許多,她終歸能為慕容家留下一些香火。

  當初的阿朱阿碧被大軍帶回汴京城,段譽沒能救出王夫人,但是救出了這兩個婢女。

  阿朱現在已經和蕭峰成親,貴為大理郡主,阿碧留在了阿朱身邊。

  一個半月后,慕容復回來了。

  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嘴里一直說自己是皇帝,滿身泥污,頭上帶著一塊木頭。

  臉上滿是幼稚與童真,對著王語嫣問道:“你是誰?你這么會在這里?這里是朕的地方!你快說你是朕的宮女,朕賞給你錢!”

  說著手里還拿出幾枚銅錢,大有一副你不叫我陛下,我就不付錢的架勢。

  “表哥,你怎么了?我是語嫣啊,你看看我!”

  王語嫣一邊用手帕溫柔的為他拭去臉上的泥污,一邊嘗試喚醒慕容復的神智。

  “表妹?表妹?語嫣?”

  慕容復好像想起了什么。

  而后手掌在王語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掌打在了王語嫣丹田之上。

  “賤人,和你母親一樣是個賤人!要不是你母親,我慕容家怎會淪落至此!”

  眼中閃過幾絲怨恨,慕容復渾濁的雙眼全是怨毒。

  王語嫣小腹劇痛,殷紅的鮮血染紅了白裙。

  丹田無事,不過,她腹中剛剛兩個月的胎兒沒了。

  絕望的坐在地上,王語嫣內心深處由愛生恨,她第一次這么恨慕容復,恨他家的復國大業,恨自己的有眼無珠。

  “你是不是也要和包不同、鄧百川那兩條狗一樣背叛我!說啊,賤人!”慕容復向著王語嫣招招死手。

  王語嫣被慕容復的內力數次擊飛,白裙成為了紅裙。

  終于,她不在猶豫,一指點在了慕容復胸口。

  感受著自己全身的氣力消失,慕容復回光返照,對著王語嫣說道:“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

  “我…要…你…永遠在人世間煎熬!”

  而后與世長辭,王語嫣沒想到,她的摯愛,在人生最后一刻,說的是對她最惡毒的詛咒!

  王語嫣又像當年第一次在自己內心深處遇見黑衣王語嫣一樣,嚎啕大哭。

  這個年方十九的女子,被整個世界打的狼狽不堪。

  珠釵散落,披頭散發,白裙滿是泥土和血跡,就這么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就這么一直二十多分鐘,她猛然想起了什么。

  “你出來啊!你出來,你以蒼生悲喜之事為樂,拿我們當作戲子,卻連戲臺下都不敢出現嗎?”王語嫣對著周遭大喊道。

  “本座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關月現身而出,站在一棵樹的樹尖上,就好像重力對他毫無影響。

  王語嫣第一次見到這位愛看戲的樂子人,這個僅憑一部功法就將自己的人生改的面目全非的祂。

  關月感知到了她的想法,糾正道:“可不是本座將你的人生改的面目全非,本座只是給了你一個機會,每一次都是你自己做的選擇。一個提線木偶,對于本座來說,毫無樂趣!”

  “那為什么包不同和鄧百川會背叛慕容復?”

  王語嫣啞著嗓子質問道,她不相信慕容家世代忠心的四大家將,會在毫無征兆之下背叛慕容復。

  “嘖!你都不叫表哥了,直接點名——慕容復,這女人的心思啊,就是難猜!我自然出過手,只不過是對他們的冒犯。”

  關月語氣一頓,繼而玩味的說道:“給予了一點點禮物,我等生來自由,何必要與人為奴呢!”

  王語嫣神色一僵,她從對方出現的那一刻,就沒有一次把握住對方的心思。

  “那我的母親呢?她為何會被朝廷斬首,你敢說這背后,沒有你的推動?”

  “你知道因果嗎?”關月隨手剝開幾棵松子扔進嘴里,而后問道。

  “什么因果?”王語嫣是知道因果報應的。

  她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我母親是因為因果報應,自己種下了惡因,因此得到了惡果?”

  “正是如此,這世間眾生的行為構成了混沌無規律的因果之網。雖然不分善惡,但是總有偏向。”

  “當惡因不斷累積,惡果就會不斷醞釀,直到某一刻被引爆。反之亦然,當然也不排除有些相反的結果。”

  “本座說這些,僅供參考。你母親殺了京官的兒子,最后被斬首,是因果報應,與本座無關。”

  關月頗有耐心的給自己的小白鼠解釋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是仙還是神,但是我想要我的孩子,讓他活過來。”

  王語嫣不停的抹著眼淚,對著關月露出祈求的神色。

  “哦!瞧瞧,一位年輕的母親在求本座,有些同情你,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為你祈禱一下。”

  陰陽怪氣的關月念著本尊的名字,隨口祈禱了一下。

  王語嫣眼淚止不住的流下,看著關月那邪異俊俏的臉龐說道:“仙神難道不應該救苦救難,悲憫眾生嗎?”

  “那你可猜錯了,本座不是仙,也不是神,而是魔,天魔!再說了,眾生皆苦,唯有自渡。”

  “你這也不是求人的態度?無趣的事情本座向來不做!”關月說罷,轉身欲走。

  真以為他是什么許愿機,他憑什么要幫王語嫣。

  選擇了什么,就要承擔什么。

  路在她自己腳下,她是自己走成這樣的。

  王語嫣撲上前來,拉住關月的衣擺,她懇求著說道:“我可以給你帶來樂趣的,只要你幫我。”

  “你看我還有武學、我年輕貌美、我可以再一次做戲子,為你帶來樂趣。”

  關月溫柔的為她除去頭發上的枯草,理順她的秀發。

  不急不緩的說道:“你的武功是本座創造的,本座了若指掌。”

  “年輕貌美有什么用呢?不說你現在的狼狽和身上的血腥味,哪怕你仍然是處子,一眼望去,也能看到你的一切缺陷。本座生命的長度,你無法遙望。”

  關月抽了抽鼻子,屏蔽了王語嫣身上的味道,將她扶起來,和她說道:“好好生活,好好習武,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吧!”

  “為精彩而精彩,對本座而言沒什么意思。”

  王語嫣整個人都變成了灰白色,她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這位天魔幫助她。

  驀然間,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她對著身形即將消散的關月大聲喊道:“如果我說,從此以后,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你?”

  “你能幫我嗎?”

  關月消散的身影重新凝實,隨手一揮,姑蘇山上的山頭直接被打出一道深幾丈的拳印。

  “即使是本座擁有你無法估量的力量?”

  “是的,不論如何,從今天之后,養大我的孩子和殺死你,將成為我永遠的執念!”

  王語嫣表情堅定,她知道自己把握住了那一線希望。

  “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很好!你總算是變得有趣了些,本座希望有一天你會站在我的面前,去殺死我。”關月放肆大笑,震碎了天上的白云。

  不過他臉色突然之間由晴轉陰,陰測測的對王語嫣說道:“假如將來有一天你沒有站在本座的面前,本座一定穿越時間,將你的孩子抽魂煉魄,永貶九幽之下。”

  王語嫣聽道之后,感覺到那股彌漫天地的殺氣,全身皮膚密密麻麻的起了雞皮疙瘩,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對方說的并無虛假。

  關月體內天魔氣沸騰,右手拍在王語嫣的身上。

  王語嫣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斷倒退,最終自己的小腹中有了生命的跡象。

  她的狀態直接被關月回溯了,變回了沒有和慕容復交戰之前的樣子。

  王語嫣衷心的要向關月跪拜道謝,只是根本跪不下去。

  順手向對方腦海中打入一道信息,等著王語嫣反應過來。

  “這是?”王語嫣有些躊躇。

  “此乃扶桑地圖及如何到達。眾生皆苦,在本座看來,愛恨情仇已經庸俗無趣,唯有自由永恒。”

  關月身形逐漸消散,聲音卻很清晰,他感覺自己對這些愛恨情仇失去了興趣。

  樂子人在情感領域的興趣消失了,看來得找點新的方向了。

  “您是要我給他們帶去自由?”王語嫣好像懂了這位天魔的想法。

  關月的身形在原地消散,只留下一句話飄來。

  “不,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去了之后讓他們再多苦一苦!”

  “還有,如果你之前發下的誓言不能達到的話,后果你明白的。”

  “記住,你要殺的人,叫做關山月!”

  王語嫣將這個名字刻在了腦海里。不久之后,也帶著慕容復的尸體離去。

  等到六扇門到達之時,原地只留下深深的拳印,以及在關月殺氣影響下的大片枯黃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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