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以武登仙:從武俠開始的無敵路 > 第三章 雙向奔赴的滅門
  余滄海此行一路并無遮掩,目的只有兩個:一是奪得辟邪劍譜,二則是參加衡山派劉三爺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

  他從蜀地青城出發,腳力極快,就是為了心心念念的劍譜。

  一路上過湖廣、經贛西、仲春末才入胡建,大概花了接近半旬。

  所以進了福州第一件事,就是讓此次和自己出來,武功能撐一撐場子的四個弟子——余人彥、賈人達、于人豪、方人智,去摸一摸林家的底。

  到時候方便抓住林家一家逼問劍譜要義。

  哪知不到半日,賈人達一身狼狽,哭喪著臉就來尋他了。

  一見面就跪在地下,哭喊到:“師傅,人彥師弟被人殺了!!”

  余滄海先是恍惚了一下,然后臉色陰云密布。大喝一聲:“你這龜兒子,還不如實說來!”說話間還給了賈人達一腳。

  賈人達倒豆子一樣把事情說了清楚。余滄海聽完始末,大怒,臉色氣的發紫:“好一個福威鏢局林家!”

  接著召回了于人豪和方人智,去了薩老頭的酒店。

  “你師弟就是在這里被那龜兒子殺了?”

  賈人達回道:“就…就是這里。”

  “好好搜一搜看看尸體哪去了?”

  于人豪繞了一圈,說道:“師父,這里的土像是翻過,挖開看看。”

  余滄海一點頭,三個弟子合力挖了幾下,余人彥尸體的衣角便漏了出來。

  “將你師弟找個地方入土為安吧!等報仇后,遷回青城山松風觀。”余滄海悲嘆了一聲。

  可惜呀,余滄海還不知道,他走的第三天,松風觀就被關山月殺了個干凈。

  雞犬不留,信鴿燉咯,雞蛋黃都搖散了。

  余滄海走的第三天早晨,松風觀的弟子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余人殊一一敲著師兄們的房門,喊道:“起床了,起床了。”

  如此敲了三回,彭人騏和吉人通最先出了房間。

  三人在石桌旁坐定,討論了劍法內功的盞茶功夫,羅人杰也出來坐在了石凳上。

  “師兄師弟們吶!這師父都走了好幾天了,我們一幫男弟子,天天討論武學,端的無趣!”羅人杰開口道。

  剛洗漱過的申人俊和侯人英走到桌前站定:“師兄說得在理,但是賭坊可不能去,要是師父回來,咱們幾個指定被打斷腿。”

  羅人杰哂笑一聲:“賭坊有什么意思!樓館里的小娘子才勾人呢。胳膊賽凝脂,香肩似粉捏。肚皮軟又綿,脊背光還潔。白似銀,渾如雪。真有萬種風情,你們進去說不得魂都丟了。”

  幾句話說得眾師兄弟心下火起,面紅耳赤。

  “這么說,你很懂咯?師兄,我是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啊!”

  洪人雄不知何時,早站在了羅人杰背后,一番話說得羅人杰一身冷汗。

  羅人杰尬了幾秒:“怎么?你要和師父告密嗎?”

  洪人雄一臉嚴肅說了句:“我也可以不和師父說,但是……”

  “但是什么?”

  “今日去青樓的銀子你掏。”

  “好,那說定了?我掏就我掏。”羅人杰舒了口氣,又有些氣憤。

  其余師兄弟第一次發現,原來濃眉大眼的洪人雄還有這一面。

  他們也不想花錢啊,于是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說:“羅師兄/弟,你也不想被師父知道逛青樓這件事吧?”

  羅人杰:“……”氣的說不出話,最后撂下一句:“不管飯,你們自己掏飯錢!!!”

  洪人雄甕聲甕氣的說:“不妨事,讓膳堂的老李把飯做了,咱們吃飽了才有力氣。”

  又淫蕩一笑,“今兒晚上托羅師兄的福,咱們七大圣探一探水簾洞。”

  侯人英起哄:“還要什么晚上,我們現在就去。”

  眾人拿了隨身家伙,先去了觀內膳堂。

  余人殊更是一進門就喊:“老李,趕緊給爺們兒幾個上飯,爺爺們晚上有大活。”

  不過他們的大活兒今天估計是進行不了了。

  因為昨日半夜,關山月就把松風觀膳堂的廚子老李給迷暈了,綁在了老李家地窖里,沒個兩三天根本醒不來。

  然后早晨扮作老李入了松風觀膳堂。

  為了讓余滄海得不到消息,天還不亮時進來后,關山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到松風觀后山養信鴿的地方。

  用迷煙把那幾個養鴿子的弄暈后一刀了賬,直接挖個深坑埋了。

  又下了點狠活兒,讓鴿子們全部被麻翻,然后帶到膳堂收拾干凈,全燉了湯。

  接著掐著點做了一些干果白糖粥、豆漿、面條、餛飩之類的早食。

  就是沒想到這幾個人這么能睡!湯都滾了五回了。

  關山月還以為他們不在膳堂吃飯呢!都想直接出手了。

  除了鴿子湯,其他的每樣還專門給自己留出了一份。

  剩余的下了足量藥后,一邊端著碗吃,一邊等著余矮子的弟子們上鉤。

  結果沒想到這余滄海的弟子們是這么個德性,這等張揚跋扈,讓人詫目。

  關山月心想,當朝太祖爺都不敢這么對他家廚子,待會兒就讓你知道廚子的手段。

  洪人雄和羅人杰互看一眼,可不敢讓‘老李’給他們上飯,萬一老李生氣給他們啐兩口痰,那可就惡心到家了。

  二人把師兄弟們的早飯端到了桌前。

  余人殊說:“為何……?”

  侯人英接茬兒小聲說:“師弟呀!你可不要惹廚子,說小點兒,老李給你飯里吐口痰攪和攪和你也發現不了。”

  “說大點兒,哪天有敵人來了,老李記恨你給你下點藥,你不沒了嗎?”

  余人殊:“那這飯?”

  羅人杰說:“放心,我們兩個端過來的,老李吃的面和你的是一起從鍋里撈的。”

  余人殊:“師兄,我該怎么和老李道歉啊?”吉人通:“夸他手藝好就行。”

  余人殊特地站起來,向著‘老李’關山月大聲說:“老李,你這面湯真的鮮香,廚藝又進步了,不愧是二十年的老廚子。”

  關山月心中一臉問號,只是抬起頭來憨憨一笑,啞著嗓子用老李的聲音說:“您要是喜歡,以后我常做。”

  實則心里已經想著者憨批一會兒是個什么表情了。

  余人殊嗦完面的時候,桌上其他師兄已經把剩下的吃食一掃而光。

  羅人杰已經招呼著迫不及待的其他師兄弟開始往外走了。

  一股眩暈感突然涌上了余人殊腦子,他入門最晚,武功最低,麻藥已經開始起效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老李’,關山月做了個劃脖子動作,嘴角一壓,向他說了四個字:“乃伊組特。”

  余人殊雖不懂那話是啥意思,可手勢還是能看懂的。

  他想要告訴眾師兄,結果麻藥上了勁,只是拉住吉人通磕磕絆絆的說了:“師…師兄,面……面里…”

  吉人通:“放心,肯定沒痰,大家都吃了。”

  余人殊暗自運功抵抗,才能再說幾個字:“我…我知道…沒…沒痰,但…有…有……”

  這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撲通一聲倒地上了。

  吉人通愣了幾秒,和看向余人殊的彭人騏、申人俊、羅人杰對視一下,結果眼前一黑。

  三人倒下的瞬間,說出一句:“有毒。”

  羅人杰失去意識之前只想到:“不就余師弟說話有點大聲嗎?何至于此啊?”

  洪人雄和候人英搖搖晃晃的癱在地上,二人正在運功抵抗毒素。

  作為青城四秀中的佼佼者,他倆內功劍術都有了火候。

  料想不出一時三刻,他們就能逼出毒素。

  不過注定等不到了,帶惡人關山月肯定不允許。

  關山月慢悠悠的走到運功的二人身前站定。

  候人英一驚,問:“閣下是誰?可與我松風觀有什么仇怨?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

  關山月漠然,只是拿出更大份的迷藥放在地上,自顧自的說:“一年前,錦官城關家夫婦,死于辟邪劍法和摧心掌。”

  候人英眼珠一轉,一臉諂媚:“英雄,那都是我師父余滄海干得,不管我們這些弟子的事啊!”

  “您恩怨分明,要殺就殺他好了。”

  這話真心還是假意不重要,但是能說這話,確實有點師慈徒孝。

  關山月看著他,只說了一句:“你倒有些急智,是等你的師弟逼出藥性,然后偷襲我嗎?”

  剛剛排出七分毒素的洪人雄心下大駭,顧不得對方是怎么知道的。

  隨手拿起一把劍,出手就是松風劍法——松濤如雷,這一式他練的最熟。

  可惜此時內力消耗過多,這一招外強中干。

  關山月左手一伸就架住了他的胳膊,八卦游身步一轉,右手就是一記紫燕穿簾帶著勁力轟在了洪人雄的胸口。

  洪人雄五內俱裂,嘔血不止,身子好像一張畫,緊緊實實的掛在了膳堂柱子上,跌不下來,暈了過去。

  這邊候人英一看師弟出手失利,揮手就用青字九打打出幾枚青蜂釘,向關山月大穴呼嘯而去。

  而他自己使出蛇行貍翻之術,向外急逃。

  關山月勁力一轉,壓步提膝擰身,內力運轉草上飛,好似老熊撞樹,身形一閃就到了候人英身后。

  關山月循著侯人英心跳,根本不受蛇行貍翻之術的迷幻干擾,近身便是一記兇猛至極的貼山靠。

  候人英只覺耳后生風,緊接著就是一股沛然大力撞在背上,然后身上骨骼碎裂之聲密密麻麻,便砸在了膳堂院子里。

  失去意識前,閃過一個想法:青城松風觀完了,自己也完了,當年何苦學武!聽父母的話考個功名不好嗎?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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