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牙齒咬得咯咯響,被觸到逆鱗般的咆哮,“我他媽真是瞎了眼,想上你這么個玩意兒。”
黎漾的雙手垂下,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握成了拳頭,“陸先生,你要是現在就給我這個錢,我可以馬上張開雙腿,幾十個姿勢任你挑選。”
她笑了笑,那樣的笑容,說不出的艷俗,“你知道的,我經驗很豐富,保證可以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說罷,故意朝男人拋了個媚眼,仿佛是在邀約。
男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眼里布滿了血絲,猩紅一片,幾乎是歇斯底里,“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你要多少,我他媽的都給你!”
男人推開了她,霍地從床上起身,暴戾的在房間里翻箱倒柜,找出了支票和筆,刷刷幾下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撕下后狠狠扔到了黎漾的臉上,“十個億,給你!”
見女人呆滯了一下,沒有動作,他心中怒火更甚,“怎么,不夠?!”
他重新簽了一張,再次扔在了黎漾的臉上,“要多少,你自己填。”
發完脾氣,看到女人紋絲不動的樣子,他反倒有點凄惶的笑了笑,像是自嘲,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黎漾,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所以……”
“你把你的心,給我吧。”
……
“把你的心,給我吧。”
……
最后幾個字,男人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了泥土中,低到塵埃里。
從十七歲開始和陸遲墨糾葛到了現在,整整十一年的光景,黎漾還是第一次見陸遲墨這么卑微的模樣,她不懂,為什么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明明結婚了,有個幸福的家庭,還有個那么疼愛的女兒,卻跑來和自己要心?!她覺得可笑,可笑至極,他是想當自己當第三者嗎?!
她不愿意!!
別說是當第三者,就是和他再繼續糾纏,她都不愿意,所以才會說出這么多違心的話,故意抹黑自己,就是為了推開他。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她不想和他扯上一點關系,不想!!
一瞬間的恍惚后,女人用手指拈起支票,輕輕笑了一聲,“陸先生難道不知道,做我們這行的,買賣就是買賣,從來就沒有心。”
“不過看在陸先生出手這么闊綽的份上,我可以假裝有心,只是……”女人故意頓了頓,將支票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支票不會是空頭支票吧,我要是陪陸先生睡了,到時候取不出來錢,該怎么辦才好?!賠本的生意,我可不愛做!!”
“要不,等我們下了游輪,我拿到了錢再來伺……”
“不必了。”
男人打斷了她的提議,聲音在黑暗中漸漸冷去,“我對一個沒有心的女人,不感興趣。”
他說完這句話,掉頭就走了。
房門拉開的那一瞬,走廊里的燈照了進來,淡淡的白熾燈勾勒出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看起來異常的寂寥與落寞。
他似乎在那光線里停留了一秒,然后再沒回頭,走出去帶上了房間的門。
黎漾坐在床上,將整個臉深埋進腿間,全身抑制不住的瑟瑟發抖,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這么多年來,吃了多少苦頭,遭了多少罪,再難過的事都挺過來,沒有掉一滴淚,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流出了溫熱的液體,濕了大片裙角。
……
陸遲墨走到了甲板上,夜晚的海風吹著有些涼,一點一點涼到了心里去。
他坐在沙灘椅上,伸手想要去摸煙,卻摸出了一盒藥,這盒藥是去祛瘀消腫的,他知道她的臉受傷了,于是親自去醫務室拿藥。
拿上的那一瞬,他想著自己冤枉了她,說了那么多過分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所以一直在外面游蕩,等到時間晚了,覺得她該是睡著了,這才進房間準備悄悄給她抹上。
卻不想發生了后來的事,他不明白,不過是見過幾次的人,為什么總是能輕易惹怒他,總是能輕易讓他失控,他自認為他是個自控力很好的人,遇上什么事都能做到波瀾不驚,可唯獨對她不一樣。
想到她和別的男人有過關系,他就嫉妒的發狂,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甚至還卑微的說出了,把你的心給我吧這種鬼話。
他不懂,為什么會對這樣一個女人感興趣?!
明明只見過幾次。
最重要的是,只要一想到她,左胸腔下的位置,似乎就沒有了那么空。
男人越想越不對勁,拿出手機迅速撥出一個號碼。
顧夜白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沙沙淡淡,“陸大少,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什么指示?”
陸遲墨稍稍垂眸,看著手里的藥盒,冷冷的問道,“我以前認識一個叫黎漾的女人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秒,低啞的笑聲緩緩響起,“你可別逗我笑了啊,你以前身邊連只母蒼蠅都沒有,更別說女人了。”
陸遲墨把玩著藥盒,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是嗎?!”
顧夜白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當然啊,我哪能騙你,不過你突然這么問,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陸遲墨往后一躺,目光透著微薄的寒涼,“我遇到了一個叫黎漾的女人,并且莫名其妙的,很在意她。”
顧夜白漾起了深深的笑意,“什么很在意,想上人家就明說,在兄弟面前,不必這么隱晦。”
陸遲墨雙眸一瞇,果斷撂掉電話。
漂亮的桃花眼,像極了滿地的月光,又清又冷。
重新撥出一個電話,電話響兩聲,被接起。
電話那端是一口純正的法語,“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陸!”
陸遲墨的口語比起對方來,卻毫不遜色,“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我要她在法國的所有資料,包括在她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越詳細越好。”
那人笑了,問道,“是個女人吧?!”
陸遲墨,“……”
那人見陸遲墨不說話,笑的更加歡快,“陸,難得你沒有惜字如金,我就知道,絕對是個女人,否則你哪能說這么長一句話。”
陸遲墨,“廢話真多。”
那人終于正經起來,“行,你把你知道的,用郵件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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