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月宮雖不大,但也是正兒八經的宮殿,況且居住的人少,尋一處幽靜的地方嘮嘮嗑自然不成問題。
幾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小屋中,衛忠便下去端茶倒水,蕭別樓、弈星子和阿祖三人則留在屋中。
阿祖才招呼著兩人坐下,蕭別樓就盯著弈星子問道:
“道長,要不你自己先介紹下自己?
或者,等我來審問……”
“呃……”
弈星子一愣,不知從何說起。
“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入魔!”
蕭別樓敲著桌子,不善地說道。
弈星子體內的一陣刺痛,卻是蕭別樓留下的刀芒禁制被觸動。
弈星子權衡利弊之下,最終還是如實說起了自己融合魔念精元之事。
從求道無門到多年的玉京經營,直到心起偏執,遭遇魔念精元,弈星子事無巨細,有問必答。
蕭別樓聽得饒有興致,時不時也會提問個一兩句。
待弈星子說完,蕭別樓便調侃道:
“這么說,你還是個雅盜了。
嘿嘿,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
這揶揄之言,聽得弈星子初時有些臉紅,但是體內立馬便有莫名氣息一轉,他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的表情。
“嗯~”
蕭別樓眼睛一瞇,將這番變化收入眼底。
“魔念還有這作用?
讓人思想秒變,這不是就是靈活的道德底線!”
蕭別樓驚奇于魔念附體者的狀態變化,這種變化看似沒有多大威力,似乎連異化魔物的物理攻擊都比它靠譜,但其對政權的破壞力非同一般。
一個可以隨時無視種族道德觀念,甚至規矩法律的人,對于天下人來說,在哪都是極大的隱患。
最主要的是他們平常的時候與普通人別無二致,就連蕭別樓都是通過之前捕獲的魔氣,以同源的氣息來感應他們的存在。
“這人不能留,嗯,應該說所有的魔念寄體之人都不可留在世上!”
蕭別樓的眼神逐漸顯露出殺氣。
弈星子受殺氣刺激身上也散發出幽綠色的光,眼神逐漸非人起來,就像某種兇獸附體,準備展露獠牙了。
“嗯!”
見此變化,阿祖身上黑袍一甩,化作黑色的結界依附在墻壁、屋頂上,將整個房間封鎖起來。
劍拔弩張的情況沒持續多久,就有一個高亢的公鴨嗓響起,擾亂了氛圍。
“唉喲,可不能打架,小主這尋月宮建得不易,可不敢損毀!”
抬眼望去,卻是衛忠捧著茶盤,急急忙忙地進入了房間。
阿祖的結界、蕭別樓與弈星子之間氣勢沖擊,似對衛忠全無影響,就讓他這樣輕而易舉地走了進來。
“哼~”
蕭別樓冷哼一聲,收了殺氣。
弈星子的眼神也變得怯懦起來,像個忍氣吞聲的受氣包一樣,小心翼翼地坐在角落。
“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阿祖有些呆住了,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家師叔的王霸之氣太盛,把人嚇成了這樣,還是這人本性如此。
但剛才的試探中,蕭別樓卻琢磨清楚了,那是魔念對弈星子的影響。
這魔念將弈星子變成了精神分裂的模樣,使他本身變得更膽小、怯懦,但進入入魔狀態后卻表現地極度瘋狂。
“文華殿盜書!
看來他準備好了浪跡天涯的打算,嗯,直接把他密切控制起來,應該沒有人注意。”
蕭別樓稍一思量,便決定了弈星子以后的生活,可弈星子自己還在那懵懵懂懂地戒備著場中之人。
弈星子之事尚且不論,蕭別樓又看向了衛忠。
與弈星子不同,衛忠體內因為有玄陰之精力量與魔念精元分庭抗禮,魔念并不能直接影響他,甚至他還能主動控制著魔念的力量。
而魔念精元在衛忠身上體現出來的力量,更傾向于防御、豁免,乃至于阿祖的結界力量、蕭別樓與弈星子之間氣勢沖擊完全作用到他身上。
蕭別樓看著衛忠,他的眼中閃光一絲異彩,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
“喝茶,喝茶!”
蕭別樓反客為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取了一杯茶水。
待他輕啜一口后,便瞟了一眼衛忠,然后看向阿祖問道:
“怎么,不給師叔我介紹一下?”
“哦,好好!”
阿祖先是應付了蕭別樓一聲,然后看向衛忠,對他點了下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對他介紹道:
“衛公公,這位是我師叔,蕭別樓。”
“久仰,久仰!”
衛忠連忙恭維道。
搞得陸羨一陣無語,我剛起的假名,你從哪來的久仰。
不過客套還是要做的,阿祖在危機四伏的皇宮大內交朋友,當然是有什么謀劃,可不能仗著長輩身份就搗亂后輩計劃。
“嗯嗯,我也曾聞衛公公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蕭別樓也來了一波商業互吹。
說完,幾人間便冷場了,最后還是阿祖在衛忠耳邊耳語了一番,衛忠才主動講述起了自己與尋月宮的事情。
尋月宮的窘迫,阿祖如何找到尋月宮來,衛忠與阿祖之間的交易,甚至阿祖與季明月之間的情愫,都在衛忠口中一一講述出來。
顯然阿祖低估了衛忠的情報能力,衛忠說到最后,居然跟蕭別樓嘮起了阿祖與季明月之間的曖昧八卦,甚至連婚姻嫁娶都有所涉及。
“師叔,你能不能不這么八卦!
我師父都說陰陽殊途,人鬼相戀,不得善終,你們嘮這嗑有什么用。”
阿祖說這話時,語氣聽似十分肯定,斬釘截鐵,但在場都是有修為的人,如何聽不出其中暗藏的那幾分期待。
“嘿,小子想套我話唄。
你師父難道沒跟你說過,他掌握著斡旋造化、起死回生的大神通。
不管是把你變成人,還是把那季明月變成鬼,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且,就算你們兩人都保持著原有的種族,待你們修行高深之時,誰能管到你們,取人、嫁鬼都是你們自己的事。”
蕭別樓出言否定了阿祖的說法,然后也不再管阿祖,而是與衛忠就像好久未見的哥倆一樣,聊著后輩們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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