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善長看向姜少陵,問道:“姜公子,你認認,這可是你鋪子里的東西?”
衙役將托盤捧到姜少陵面前,姜少陵垂頭看了一眼,點點頭。
衙役又將托盤里的東西給圍在門口的百姓看了一圈。
“好。”尹善長說道,“既然沒有異議,那就傳仵作。”
很快,一個五十歲左右一身布衣的瘦小老頭走了出來,他手里還提著一個鳥籠。
他走到堂前,將鳥籠放在地上,對著上首的幾位回稟道:“小人昨日已經仔細查驗了證物,證實證物上沾染了鼠毒。”
他話音一落,激起一片嘩然。
姜少陵緊繃著臉,冷冷看著他,容安也漠然的看著這個仵作。
這時,尹善長抬手拍了一下驚堂木,喊道:“肅靜。”
四下安靜,他又繼續說道:“如何證明?”
仵作沒有作答,而是從托盤里撿起一顆紅棗扔進鳥籠里。
籠子里的鳥應該是很久沒有喂食了,乍一得到食物,立刻快速啄食起來。
所有人屏氣凝神的看著這只鳥,只見它啄食了大半個紅棗,忽然倒地一陣抽搐,接著伸直了兩條腿再也沒有動靜。
“死了。”門外的群眾有人驚呼。
“抽搐,休克,此乃中鼠毒的明顯癥狀,想必是這紅棗儲存不當,被染病的老鼠沾染過。”仵作向眾人解釋道。
眾人一片嘩然,好多人都被驚嚇到,驚呼連連,姜家鋪子里有病鼠,真的太嚇人了,這個搞不好會引發鼠疫的。
如果證實,官府的人要立刻去封鋪子,里面的東西也要全部銷毀,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這時陳大和陳二也適時的大哭起來,“我命苦的老娘啊,怎么就這么倒霉買到了有毒的東西,死的真是太冤了……”
堂上一時哀嚎喧鬧聲一片。
容安一直冷冷的看著也不做聲,姜少陵也沒有說話,但他氣的握緊了拳頭。
好一招釜底抽薪,竟然用這么下三濫的栽贓方法,這不僅僅是要讓他名聲受損,更是想讓他損失慘重。
在他蒸蒸日上的勢頭上給他致命一擊,以后想再翻身幾乎不可能了,因為招牌已經爛了。
等吵鬧的差不多了,尹善長這才再次拍響了驚堂木,并大呼:“肅靜!”
場中再次安靜下來。
接下來又傳喚了幾位證人,他們都是和陳家母子住在一個大院里,當日目睹陳母中毒身亡的人。
眾口鑠金,言之鑿鑿。
這么多人都看見了,根本不存在什么爭議。
看著案情的走向,眾人差不多都認為真相大白了,就是姜記的紅棗吃死了人。
這時尹善長又拍了一下驚堂木,這次是看向姜少陵,他肅然問道:“姜公子,你還不跪下嗎?”
姜少陵冷笑,反問:“我為何要跪?”
“人證物證具在,樣樣都指向你的鋪子里出現了鼠毒,甚至還枉害了人命,你不該下跪贖罪懺悔?”尹善長正顏厲色的大聲質問。
姜少陵譏笑連連的看著一臉義正言辭的尹善長,又將目光轉向他身旁暗自得意的袁紹武。
“晉陽城的百姓都說尹大人鐵面無私,廉政清明,卻原來你也是個昏官!”他抬手直指案臺后正襟危坐的尹善長。
臺下師爺怒喝道:“大膽!”
姜少陵卻繼續說道:“本案分明疑點重重,那棗上的鼠毒也許是后來涂抹上去的,那陳家老太的死因也尚未尸檢明確。
旁人不懂也就罷了,你做了十幾年的父母官,斷案無數,會連這點猜疑都沒有?
如此武斷草率,是收了別人的好處,還是我與你有仇,你要害我?”
面對姜少陵的誅心質問,尹善長一時抿唇無語。
這時跪在堂中的陳大看著姜少陵,聲淚俱下的控訴:“姜少爺,你好狠的心,我母親已經慘死,你竟還想動她的尸身,我告訴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會同意將我母親開膛破肚的。”
他說著又哭著看向尹善長,“尹大人,請讓我母親安息吧,明明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為何還要驚擾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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