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書省衙門處。
“侯爺!咱們得了圣旨應該趕緊動身才對啊,怎么到這中書省來了?”
此刻,趙征走在前,毛祥在后面趕緊跟上,發出疑問。
“你懂什么。”
“陛下將我封為了濁河總督治理大臣不假,但治理濁河總不可能單靠一道圣旨就可以了吧。”
毛祥才終于明白了,“所以侯爺您是來中書省要人手,要物資?”
趙征點了點頭。
“不然呢。”
“沒有人手沒有物資,我們難道就這么孤單單的過去治水患?”
“那是靠我這一雙手,還是靠你這一雙手?”
“還有,我說了多少遍了,互相之間稱呼同志!”
“是,總統領同志!”
“額,不是,現在侯爺已經是總督同志了。”
在兩人說完話的時候。
中書省內的當值官員也終于出來了。
“原來是圣人之后,正義侯當面!”
“胡某,久仰!”
而這個當值官員也不是其他人。
正是胡勇。
國公李善的得意門生。
“原來是胡大人,久仰久仰!”
第一次在朝堂外,還是在中書省這種地方,見到了胡勇這個人物,趙征稍微愣了一下。
因為他是真沒有想到。
才短短一年時間,胡勇就從國公李善身后的跟屁蟲,做到了能夠在中書省當差值班的位置。
真是應了那句話。
時光匆匆,斗轉星移,其他人都在努力向上,只有自己原地踏步。
胡勇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做官好手啊。
此去治理濁河。
那沒有幾年光景,根本見不到成效。
恐怕到時他再回來。
胡勇可能,不!是一定又上了一層。
“在下得知,侯爺剛剛被陛下委以重任,命為了濁河總督治理大臣,今日前來應該是申請治理濁河所需物資與人手的吧?”
“在下,已經為侯爺,提前準備好了。”
瞧瞧,從人家這辦事的速度就能看出,其能力非凡。
......
“總督同志,那胡勇大人竟然能夠提前料想到我們前去,還直接給我們劃撥了這么多的人手與物資。”
“讓屬下看,胡大人是真不愧能做到中書省主事這個位置的人物啊!”
在中書省直接取得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后。
離開京城后一路上,趙征都聽著毛祥在耳邊,一直在說著胡勇的好。
給他耳朵都聽煩了。
“你的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了?”
“胡大人和你有個屁關系?”
所以在半路的某一刻。
趙征終于忍不住了,突然向毛祥問出了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真的,他沒有想那么多,只是不耐煩了而已。
可是誰知道。
毛祥好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以為趙征要他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瞬間變成支支吾吾,滿臉心虛。
在幾秒后,才反應過來,裝作了沒有聽到,繼續專心駕著馬車的模樣。
這番異常反應,實在是太過明顯。
不知道是不是在被皇帝劃分到他手下做事后,他定的規矩太多,所以疏忽了自己的表情管理訓練。
趙征不得不重新觀察起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這個錦衣衛統領。
從毛祥護衛自己當時附身的四號傀儡,巡按揚州時算起。
毛祥這個錦衣衛百戶統領,跟在自己身邊的時間,絕對比在那錦衣衛辦事處的時間更多。
自己被強制休假的一年里,也是其在盡心盡力的為自己傳達天下大事。
為自己無聊的生活找得一樂。
但人心隔肚皮啊。
毛祥究竟被自己影響了幾分,他趙征不知道,也許毛祥自己都不知道。
但就目前看來,他還是皇帝陛下的錦衣衛。
“道阻是真且長啊!”
趙征的樂觀心態,第一次生出郁悶。
索性,拉下了馬車的掛簾,就這么看著車廂的頂棚,發起了神。
他知道,自己是再一次高看了自己,也看低了別人。
過了一段時間后。
風吹動車廂掛簾的動靜。
才讓他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回過神來。
他趕緊再次掀開了掛簾,探出頭看向了身后這條,由自己帶隊的,此去治理濁河水患的車隊長龍。
“確實少了點什么!”
長龍各部位,明明人頭攢動,卻總給人缺乏一種力量的感覺。
沒錯了,是少了那個東西!
“少了什么,總督同志!”
毛祥丟掉了自己剛才因一時語塞,而被趙征察覺到了他的別有用心,生出的懊惱。
以為趙征是落下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少了旗幟!”
趙征也仿佛先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回答道。
“旗幟?”
毛祥不解,不知道治理水患的隊伍,要一面旗幟有什么用。
有著皇帝陛下的圣旨,路上所經州府不也一樣能順利通過嗎?
難不成,還有匪賊敢打這些治理濁河所用物資的主意,要一面旗幟來威懾?
想到這里,毛祥頓時緊張了起來,開始張望四周。
因為臨行前,他被皇帝朱重八叫進皇宮,特意叮囑了許多事,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護好趙征的安全。
加上趙征對自己推心置腹,自己卻人在江湖......
而生出的愧疚。
所以毛祥就更上心了。
“你又想岔了。”
“我要得旗幟不是給匪,也不是給官看的。”
“那還能給誰看?”
“給百姓看!”
趙征長呼出一口氣,然后才轉身翻看起馬車內的物品,看看有沒有什么物件,能夠給自己帶來一點靈感。
因為旗幟,不能亂豎。
必須要有其意義。
“這是,圣旨?”
能被他放在馬車車廂內的東西,除了平日里慣用之物,自然就只有皇帝朱重八封他為濁河總督治理大臣的圣旨了。
看著帝黃色的圣旨錦布角處,用于裝飾用的流蘇掛墜。
他的靈感來了。
“毛祥同志!”
“到!”
“去我找來一張丈長的白布!再找幾個會刺繡的隨行人員來!”
“是!總督同志!”
對于心有愧疚的毛祥來說,趙征還會給他派活兒,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所以趙征要求的白布,與繡娘。沒過多久,就被他給找來。
......
“麻煩幾位,先將這張白布收邊,制成旗幟。”
“然后將陛下的這道圣旨縫在正面!”
“再在背面,繡上象征中原省府百姓的稻穗,與象征此去共同治理濁河的,匠工們的錘子!”
趙征懷著激動,對著幾個繡娘,形容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錯!他要做的不是一般的旗幟。
他要的旗幟,是一面象征著皇權、百姓、工匠,三位一體的旗幟!
治理濁河水患問題,是一個長久的斗爭。
而人心,就是這場斗爭能否獲取最終勝利的首要保證。
現在他帶領的這條長龍,人雖多,卻明顯缺乏了心氣。
其中的重要原因就是,濁河水患治理之難。
難到,其實連趙征自己都沒有把握。
但既然被排了這個差事,那他就要對濁河水患負責,對濁河水患區的百姓負責。
制這一面旗幟,只是第一步!
......
將白布制成旗幟,好辦!
幾個繡娘的技術十分高超,很快就將白板旗幟制作好了。
在旗幟背面繡上錘子與稻穗圖案,也好辦!
幾個繡娘納線的納線,穿針的穿針,也沒用多少時間。
只是輪到將圣旨縫到旗幟上這個步驟的時候,幾個繡娘犯了難。
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趙征這才注意到這個被自己忽略的關鍵問題。
圣旨代表的是皇帝,自己在恍惚下,讓這幾個繡娘差點背鍋。
還是自己上吧!
“總督同志!還是讓我來吧,剛好我會!”
但是這時候,毛祥卻主動道。
一個糙漢子,卻雙眼水汪汪的透出真誠,也是為難他了。
“行吧,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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