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怎么也伺候了他十幾年,兩人之間多少有幾分感情。
但今日一看,柳姨娘怕是好不了了。
元錦欣聞言,又放聲大哭起來。
元徹在柳姨娘的院子里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還得去處置對煦兒下手的婢女。
柳姨娘燒炭中毒,成為一個癱子的事情,很快便在侯府后院不脛而走。
多少受過柳姨娘糟踐奚落的姨娘和通房都在幸災樂禍。
唯獨一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元錦瀟坐在自己屋子里,手中捧著熱茶,卻覺通體冰冷。
她一想到昨日還好好的柳姨娘,今日就成了一個癱子,心中不免起疑。
傲雪看著自家小姐,歪著頭輕聲勸解道。
“大小姐,萬一不是惠夫人她們下手的呢?萬一是巧合呢?”
惠夫人為什么要對柳姨娘下手呢?沒必要啊。
她們也不是沒有派人查探,可都沒有看到惠夫人她們的異動。
會不會是小姐多疑了?
元錦瀟搖頭,漂亮的眸子中泛著一層寒冰,“我也只是懷疑。”
柳姨娘的婢女在侯府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燒炭要開小窗的事情。
怎么就會無緣無故沒有開窗,意外導致柳姨娘中毒了呢。
“如果...如果她們敢對昇兒下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或許母親是對的呢?
惠夫人她們蟄伏多年,一朝得勢,那必然會踩著別人的鮮血登上高位。
傲雪給元錦瀟添了熱水,還是覺得不可能。
“小姐,現在大少爺一直在前院,有侯爺照看著,您又撥了兩個心腹過去。
惠夫人她們不敢對少爺下手的。”
元錦瀟眼中充斥著濃濃的忌憚,還是在搖頭,“我一定要保護好昇兒的。”
最好別讓她發現惠夫人她們有什么情況。
兩人正說著話,婢女凌霜從屋外走來,面色看上去稍顯嚴肅。
她大步來到元錦瀟身邊,低頭輕語,“大小姐,不好了。
侯爺杖斃了夫人的婢女槐花。”
“什么?”元錦瀟一驚,連忙站起來。
“發生了何事?”怎么會跟母親的婢女扯上關系。
凌霜冷著臉,搖頭表示自己也有些不太清楚。
只是她們的眼線發現槐花的尸體被送了出去,這才來告知了她。
“奴婢...聽說是跟小少爺有關系。
槐花好像對小少爺做了什么,被發現了。”
至于具體是什么原因,她已經派人去打探了。
元錦瀟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又跟惠夫人她們有關系,那她不得不多想了。
凌霜看了眼元錦瀟,接著說道。
“奴婢還打聽到,柳姨娘身邊的婢女巧慧之前見過槐花。”
元錦瀟挑眉,莫名惱怒,對凌霜吩咐道,“抽空將巧慧給帶過來。”
她們兩者之間莫不是有什么聯系?
凌霜點頭,記在心中。
隨著小年到來,侯府張燈結彩,上下都換了新衣新鞋,府中呈現出一派歡樂美滿之景。
惠夫人也出了月子,可以在府中活動,礙于天寒,倒也一直沒出去過。
元錦意坐在惠夫人身邊,用撥浪鼓逗著醒來的桂圓,眼睛不時往外望去。
“今個兒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惠夫人對桂圓一笑,扭頭看向元錦意,好奇的詢問道。
“姨娘一會兒就知道了。”元錦意神神秘秘的一笑。
便宜爹和她說過,最后一日封誥命的圣旨就要下來。
她肯定有些意動。
惠夫人一臉迷惑,伸手摸了摸元錦意的腦袋,聲音充滿探究。
“你這孩子,今日非要我梳妝整齊,又不說什么原因、
這會兒更是心都飛到外頭去了,有什么不能告訴姨娘的嗎?”
元錦意笑而不語,一會兒圣旨下來,她就不用叫姨娘了。
見元錦意死活不肯說,柳姨娘的好奇心更重了。
她也跟著往外看去,她到是要看看,能不能看出一朵花來。
知情的青竹和小玉對視一眼,偷偷的笑笑。
惠夫人的眼神在她們兩人身上打轉,懷疑起來,“你們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青竹稍微沉穩一些,膽子也大,她對惠夫人笑道。
“夫人放心,肯定是好事。”
惠夫人歇了火,覺得有些無語。
這時,院門外一道身影疾步走來。
“夫人,三小姐,快快,圣旨到了。”毛管家健步如飛,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哪怕氣喘吁吁,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激動勁兒。
元錦意站起來,打了個響指,“來了!”
“什么?”惠夫人怔住,將手里的桂圓遞給奶娘,一頭霧水的看向毛管家。
又是圣旨!?
元錦意燦爛一笑,拉著惠夫人往外走,“姨娘,您去了就知道了。”
總算是等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淮安侯惠夫人魏氏....淑德含章,克佐壺儀,敦睦嘉仁,育女有功。
今特此詔,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賜寶冊華服,賞極品玉如意一對。
欽此。”
端著圣旨的太監聲音沉穩中又帶點尖細,笑容滿面的念著圣旨上的內容,心中對元錦意十分佩服。
今年他來淮安侯府宣了兩次旨,都跟這位三小姐有關。
真是個能人啊。
“魏夫人上前接旨。”
新的圣旨去除了之前賜下的惠字,只能用本姓做名諱。
太監收起圣旨,雙手奉上。
魏煙還處于恍惚中,仿佛圣旨上的內容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元徹在旁邊咳嗽了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沒有。
“煙兒!快接旨。”
元徹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能讓公公久等,趕緊扯著她的袖子,出聲提醒道。
還好不是之前來宣旨,不然能嚇傻不可。
“哦哦,妾...臣婦接旨,拜謝陛下隆恩。”
魏煙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連忙伸手接過圣旨。
輕飄飄的圣旨捏著手里,魏夫人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太監寬和一笑,由老夫人親自送出了門。
元錦意扶著魏夫人站起來,看她握著手里的圣旨,滿眼不可置信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元錦瀟和元錦欣都站在她們身后,兩人表情各異,但都不算好。
只是元錦瀟收斂的快,轉瞬便帶著淺笑,對魏夫人恭賀了兩句。
魏夫人迷糊的點點頭,元徹在一旁好笑。
他讓小廝先把準備好的賞錢都發下去。
府中霎時間又是歡天喜地,呼聲一片。
老夫人送了太監回來,拉起元錦意的小手,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可真是不怕把祖母嚇暈過去。”
一門三誥命啊!!
元錦意抿著嘴角,乖巧的對老夫人揚起一道笑臉。
“祖母身體康健,怎么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嚇暈呢。”
老夫人感慨著搖搖頭,戳著她的小腦袋,可嘆開口。
“就你小丫頭這張嘴啊,可是把祖母瞞慘嘍。”
要不是徹兒告訴她錦意的計劃,她現在都還被瞞在鼓里呢。
從北秦律例中找出來的誥命...好的很,聰明的孩子。
竟然想到用這種辦法“投機取巧”。
“祖母說錯了,錦意可沒想瞞著您的。
這不是事出有因,怕萬一沒成,白高興一場嗎。”
元錦意可不依,她做事追求萬無一失,要是那個大嘴巴將事情泄露出去。
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元錦意一撒嬌,老夫人心就化了。
“是是是,都是你有理。”
捏捏元錦意的小臉,老夫人大笑起來。
罷了,她遇到錦意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孩子,只能認命。
元錦欣見到這種情形,氣的直接沖走了。
寒意席卷,雪花飄零,元徹讓大家各自回屋去,晚上會在花廳擺上幾桌慶祝。
魏夫人回到自己院子坐下時,都還是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
她盯著圣旨上的字,左右還是想不通。
“嬤嬤,你快掐我一把。”
太不真實了,要知道,她只是一個妾室啊。
這圣旨...真是給她的?
鐘嬤嬤還沒有動手,元徹先是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傻了不是,錦意親自給你求的誥命。
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一看就知道煙兒在想些什么。
都當娘的人了,怎還如此天真。
老夫人扶著元錦意的胳膊坐下來,也不由好笑,“傻煙兒,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煙兒這輩子生了錦意這么個聰慧的孩子,也算是上輩子積福啊。
魏夫人正兒八的點點頭,仔細看著圣旨,“煙兒就是不太相信。”
一品誥命夫人,她都能進魏家祠堂供著了吧。
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元錦意挨著老夫人坐著,讓婢女去把桂圓抱過來。
“娘,您要是實在不信,還是讓鐘嬤嬤掐你一下吧。”
屋子里頓時笑作一團。
魏夫人一愣,將圣旨遞給鐘嬤嬤后,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錦意,你剛才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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