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眾人關注的焦點,從賀時寒身上,轉移到了陸家。

    只是陸湛南夫妻倆都沒到場,以至于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臺上的陸硯北身上。

    “二爺,您知道向賀先生動手的人是誰嗎?”有記者追問。

    陸硯北只笑了笑:

    “時禮如今能站在這里,至少說明那個人從未想過要他的命,倒是拍攝錄像的人,那種荒涼的地方,恰好能拍到這種錄像,不交給警察,反而交給你?”

    賀時寒坐在輪椅上,不發一言。

    他錯了!

    今天的一切都發生的讓人猝不及防,他只想轉移大家的關注點,卻忘了......

    這出戲,缺了葉渭城,根本唱不成!

    而他播放錄像的行為,

    幾乎等于自爆!

    賀時禮“失蹤”這件事,背后可能有他的手腳!

    陸硯北說著,笑了笑:“說起錄音錄像,我這里也有些好東西。”

    掌握著舞臺屏幕播放權的陸硯北,話音剛落,便有一段錄音傳來。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變聲后,機械男嗓聽起來有些刺耳。

    “您說。”

    “就是賀時禮,我需要你幫忙除掉他。”

    在這種法治社會,聽到除掉一詞,讓人不免心驚膽戰。

    “除掉?怕是不容易,而且他身邊總是有不少保鏢,而且我和他的關系,怕是不好近身。”

    “你需要什么?”

    “槍。”

    “我給你。”

    ......

    錄音到這里,便戛然而止!

    槍支這種管制東西,距離大家的生活都太遠,聽這兩人提起槍支,就好像是買杯咖啡那般簡單,著實嚇人。

    而隨后陸硯北讓人播放的錄像里。

    有人將一個包裹好的東西,放到了鄉下的草垛下,隨后則被葉渭城取出。

    畫面停止后,賀時禮看向賀時寒:“堂哥,你猜,給葉渭城提供槍支的人是誰?”

    “是誰?”賀時寒面色沉靜。

    他們既然敢公開這些東西。

    肯定是抓住了一些證據。

    “要不我換個人問。”賀時禮話鋒一轉,看向能一腳把賀伯昭踢昏厥的賀坤,“這件事,你清楚嗎?”

    這很明顯:

    那個人就是他!

    而他是賀時寒的手下。

    “這些事情,難不成都是賀時寒在背后指使的?”

    “那他還天天做慈善?表面裝的善良,背地里卻做著魔鬼的事。”

    “他心理變態!”

    ......

    臺下的議論聲不斷!

    賀時寒臉色越發難看。

    而他手下的賀坤,注視著臺下的一切,又看了看賀時寒,此時也注意到門口處已經出現了一些警察,雖然穿著便衣,他卻能一眼認得出。

    他忽然摸了下口袋......

    在他摸出槍的一瞬間,底下響起了尖叫聲。

    當他將槍對準賀時禮的剎那,

    站在一側的陸硯北動了。

    他握住了槍,

    徐挽寧嚇得呼吸都停止了。

    她甚至沒看清具體發生了什么,那把槍竟然已經落在了陸硯北的手中。

    一瞬間,

    情勢陡轉。

    黝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男人的腦袋。

    若是尋常人見此情形,肯定已經嚇尿了,不敢亂動,卻沒想到,這個叫賀坤的男人,似乎篤定了陸硯北不是個會隨意開槍的人,一腳踹過去!

    陸硯北躲開的瞬間,凌厲的一記拳擊,直沖他的門面。

    此時,場內已經一團亂。

    來參加發布會的所有人都在倉惶地外逃,原本守在出口處的警察們,連同賀家的保鏢,都在維持秩序,避免發生踩踏。

    賀時寒坐在輪椅上,就這么靜靜看著這一切。

    花了幾年時間苦心經營......

    一朝崩塌!

    他嘴角忽然掀起一抹笑意。

    在其他人離開后,伴隨著一聲槍響。

    正在和陸硯北交手的賀坤,悶哼一聲,一側膝蓋上出現血窟窿。

    陸硯北一腳將他踹過去,周圍有警察上前,將他壓在了身下,男人力氣很大,三個警察才將他死死壓制住。

    而開槍的人,

    是葉渭城!

    他就站在不遠處,他穿著一身警服,簡章上的星星,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好似奪目得讓人無法直視!

    “賀時寒?”一個警察走向坐著輪椅的男人,“您的手下涉嫌非法持有槍支,指揮別人殺人,還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賀時寒點頭,表示同意。

    賀時禮看向他:“堂哥,你之前說,只要我回來,就會把公司交給我。”

    “對。”

    “其實我想告訴你,”賀時禮低笑著,“這世上,從來沒有人能從我手里搶走任何東西,除非......”

    “是我不要的!”

    “公司,從來都不是你交給我,他一直都是屬于我的!”

    殺完人,還要誅心!

    賀時寒的第一次公開亮相......

    最后卻以坐上警車而告終,難免讓人唏噓。

    一個手下,哪兒來的這么大能量,即便他身上干干凈凈,眾人還是會懷疑,他才是幕后之人,多年慈善,苦心經營的美好形象,居然在短短數個小時內全面崩盤。

    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

    樓塌了!

    ——

    警車上,賀時寒坐在后排,身側就是葉渭城。

    “其實,有些人就是太自負了。”葉渭城低笑著,“總覺得自己可以操控一切,包括別人的生死。”

    “折磨我,卻不殺了我。”

    “故意留我妹妹一條命,無非是覺得用她來牽制住一個警察,把我耍得團團轉,看著我墮落,任他擺布,他覺得有滿足感。”

    賀時寒看向窗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沒關系,你就聽著吧。”葉渭城低笑著。

    “有些人藏得深,我們或許一次抓不住他,但是,只要他浮出水面,就總有落網的一天。”

    “沒有一個罪犯是能逃脫的。”

    他們不怕那些潛藏在陰暗處的惡勢力。

    最怕的是:

    有人一直藏在暗處,看不見,摸不著。

    開車的民警忍不住說了句:“烏鴉,始終是烏鴉,就算給自己染上斑斕的羽毛,也無法成為鳳凰。”

    葉渭城低笑:

    “什么烏鴉,某些人就是垃圾,算個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