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禮伸手拉扯著領帶,焦急煩躁。

    而此刻,卻只能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人被挾持到哪里了?”

    “天臺。”

    “我去天臺穩住她,你們去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施救。”

    賀家人動作迅速,很快,教培中心的平面圖已經拿到了手里,天臺就是一片開闊地,任何一點小動作都容易被發現。

    倒是可以試試,從天臺下面的那層教學樓爬上去,伺機而動。

    ——

    教培中心共8樓,高樓風大,即便是初夏,風中仍摻著涼意,吹在臉上涼颼颼的。

    冷風灌面,刮得脖子上的傷痕更疼了。

    溫瀾不懂,為什么溫晴要做這么蠢的事。

    無論如何她都逃不掉的。

    她能得到什么?

    兩步之遙,兩人就會齊齊摔下去!

    大家怕激怒溫晴,派了個和善的老教師上前游說。

    而樓底下,注意到異樣的圍觀群眾或是驚恐地睜大眼睛,或是尖叫出聲,有人報警,卻也有人拿出手機在拍照錄像。

    “小姑娘,你冷靜點。”老教師也沒經歷過這種事,后背冷汗涔涔,“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說,你這么做,傷害別人,也會毀了自己。”

    “你知道什么,我的人生已經被毀了!”

    設想,與付諸實踐是兩碼事。

    溫晴內心很慌。

    “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老教師勸道,“你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自己的親人啊,要是他們知道你這樣......”

    親人?

    這個詞刺激到了她,溫晴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現在還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都毀了!”

    “全部都毀了!”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扭曲,變得尖細又詭異。

    手指顫抖著,水果刀又在溫瀾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嚇得老教師臉都白了,正當他不知該說什么時,身后傳來腳步聲。

    賀時禮來了。

    溫晴骨子里懼怕他,眼神相遇的一瞬間,瞳孔瞪大,呼吸急喘,“賀、賀先生。”

    他在看到溫瀾脖子上的那抹猩紅時,眼底迸射出一股寒光。

    嚇得溫晴腿軟。

    “你想要什么?”

    賀時禮聲音沉穩有力,說話時,又向溫瀾投了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我......”

    賀時禮的冷靜老練,讓溫晴更加心慌,她咬了咬牙:“我、我要你救出我的母親!”

    “這件事需要溫懷民自己撤訴,我可以聯系他,試著救出你的母親。”

    “試著?我要的是一定,我要馬上就見到我的母親!”

    賀時禮低笑,“這事兒你應該去找警察。”

    “你們賀家手眼通天,難道這點事都辦不到?”

    “我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左右國家的司法系統,你以為這個國家姓賀嗎?”賀時禮摩挲著手上的那枚對戒,“溫晴,是誰告訴你,這么做可以救出你母親?”

    溫晴瞳孔地震,“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總之,今天見不到我的母親,我就拉著溫瀾一起死。”

    賀時禮自小老成持重,又在生意場上浸淫多年,沉穩老辣。

    泰山壓頂也不會崩于前。

    倒是溫晴,心虛腿軟。

    賀時禮點頭,“你還有什么要求,要不一起提出來,我看能不能幫你。”

    “我要你交出被你黑了的16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