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寧循聲看過去時。

    就瞧見賀錚拿著漁具拎著水桶進屋。

    顯然,又去約她公公釣魚去了。

    賀錚看到徐挽寧在,說道:“晚上留下吃飯,我今天釣了不少魚。”

    賀時禮往他的水桶里看了眼,確實有五六尾魚,“這都是您釣的?”

    “是啊,不信去問你陸叔。”

    陸震寰是個垂釣愛好者,每次出去垂釣,總能有所收獲,但賀錚不是,基本每次回來,水桶里都是空的。

    為此,沒少被賀夫人嘲笑。

    說他裝備齊全,搞得十分專業,結果連個蝌蚪都撈不回來。

    賀時禮又瞥了眼那些魚。

    “這些魚,你花了多少錢?”

    賀錚怒了:“賀時禮,你什么意思?別以為今天陸家的兒媳婦在這里,我就會給你面子,你這是污蔑!”

    “哪兒有釣魚,所有的魚全都差不多大小,還都是一個品種,你要裝,也裝得像一點。”

    “......”

    徐挽寧沒忍住,笑出聲

    賀家父子,還真有趣。

    賀錚覺得在老友兒媳面前丟了面子,氣得臉都青了。

    他打量著兒子,示意他跟自己進書房。

    “心情不好?”

    “沒有。”

    “你和媳婦兒吵架了?”賀錚摸著眉骨上的深疤。

    “我們很好。”

    “既然沒事,你拿我撒氣?”

    賀錚簡直無語,自己真是養了個祖宗。

    他就沒見過,兒子心情不好,回家找老子撒火的。

    “那就是公司里那群老東西欺負你了?”賀錚盯著他,“有股份,每年拿著不菲的分紅,做得好,沒人夸,但凡有些不滿意的,就揪著你不放,是這樣吧?”

    賀時禮沒否認。

    與晟世合作的事,的確讓賀時禮有些頭疼。

    這個項目涉及金額太大,召開董事會,也許大部分人同意才行。

    這個合作,雙方公司肯定都能賺錢,只是誰賺得更多而已,說白了,董事會里的某些人太過貪心;但里面不乏有人想趁機拉他下去......

    賀時禮看著很儒雅紳士,骨子里很強勢。

    接手公司這幾年,自然招來不少族內叔伯兄弟的不滿。

    賀錚冷哼著:“我不在家時,他們欺負過你?”

    “欺負不到我。”

    “也是,他們那群人加起來,都沒你心眼多。”

    “就是覺得有些煩。”

    “那就出去轉轉,帶著你媳婦兒出去旅旅游,公司的事可以先放放,別把自己搞得像個小老頭。”

    小老頭?

    賀時禮緊盯著父親,“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

    賀錚年輕時脾氣火爆,即便結了婚,斂了脾氣,骨子里也改不了,所以當初賀老爺子壓根沒指望他接手公司,直接培養起了孫子。

    賀錚清了下嗓子,“今天你陸叔家的媳婦兒在,給我留點面子。”

    賀時禮沒說話。

    “如果你實在應付不了,我去找那群老頭子談談。”

    “您談?要怎么談?”

    賀時禮低笑。

    “外面的人都說,我們賀家敢殺人,如果真的能殺人,那就好了。”

    “你想殺人?”賀錚挑眉。

    “想。”

    “那我幫你善后。”

    賀時禮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們家,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真的是有原因的。

    以前上學時就是這樣,如果賀時禮告訴他,自己在學校和別人打架,他爸的第一反應絕對是:

    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