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

    不聲不響的,真的嫁到了賀家?

    溫晴臉腫得像個豬頭,頭發也亂得像雞窩,癱坐在地上,哭得不成樣子。

    溫懷民可沒功夫安慰她。

    他知道溫瀾心軟重情義,自己以父女親情相求,或許還能給溫家搏一條生路,可如今她的身世被揭穿。

    就斷了這點父女情分了!

    看賀時禮的態度,只要她開口,溫家就徹底完了。

    賀夫人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們溫家的基因有多金貴嗎?我們看重瀾瀾,本來就不是沖著你們溫家去的。”

    “當眾說這種事,其心可誅!”

    “幸虧你把瀾瀾送到鄉下養大,就你們家這環境,遲早要把她養壞了。”

    溫晴本以為揭穿溫瀾的身世,賀時禮必會唾棄拋棄她。

    可她沒想到,就連賀夫人都來。

    從始至終,溫瀾甚至沒說過半句話,賀家人竟如此護短!

    這讓她惱羞成怒,卻又嫉妒。

    她憑什么如此好命!

    可她被抽腫了臉,半個字都說不出。

    溫瀾看了眼臉色難堪的溫懷民,只問了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溫懷民垂頭不說話。

    真相不言而喻,他也是徹底沒臉了,卻還是想對溫瀾說點什么,“瀾瀾,我以前對你還是很好的,你應該記得吧,其實這些年我對你真的......”

    “溫懷民!”賀夫人打斷他的話。

    “幸好我早飯吃得不多,要不然,我都怕自己吐出來。”

    “現在說這種違心的話,你不覺得惡心,我都覺得膈應,趕緊滾吧!”

    溫懷民不想走,但賀時禮已經給手下遞了個眼色。

    “扔出去!”

    賀家人動作粗魯,揪著兩人的衣服,像是丟垃圾一樣,把他們扔出了醫院。

    極為狼狽。

    ——

    溫懷民渾身冰冷,在這溫暖如春的季節,整個人都好似掉進了冰窟里,雙手把握著方向盤,卻在一個勁兒地顫抖。

    溫晴坐在副駕,不停抽泣哽咽。

    聽得他心煩。

    手機震動,全是公司的消息。

    溫氏集團僅剩的幾個客戶,全都跑了。

    員工們集體罷工,索要工資。

    甚至有網絡爆料,說溫氏稅務有問題,弄不好,他得進去蹲大牢。

    他腦子一團亂,一想到賀家都渾身發麻。

    沒把控好方向盤,回家的途中,與前車發生追尾。

    他是全責。

    被撞的司機是個暴脾氣,下車后指著他的鼻子罵。

    “你特么是瞎了眼嗎?會不會開車!沒看到前面紅燈,需要停車,還特么往我車屁股上撞,開這么快,找死嗎?趕著去投胎啊!”

    溫懷民此刻,巴不得被撞死。

    完了,

    不僅是他完了。

    整個溫家怕是也要完了。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溫懷民扭頭沖溫晴怒吼,“要不是你,事情能鬧成這樣嗎?喪門敗家的東西。”

    “溫家都快完了,你卻只想著自己痛快,非要把溫瀾的事說出來。”

    “公司沒了,這個家沒了,你就再也過不了養尊處優的日子了,咱們一家人馬上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溫晴一聽這話,哭得更大聲!

    回家后,楊秀琴聽說了醫院的事,看到女兒還是大驚失色。

    “寶貝兒,這......這是誰打的?”

    “她活該!”

    楊秀琴聽說了賀家的態度,又聽說公司近況,急忙說:“懷民啊,我們真的該抓緊時間了,快點把錢弄到國外去。”

    溫懷民點頭,是該抓緊時間了。

    **

    市三院

    賀夫人是第一次到醫院探望鄧媽,兩人年齡相仿,有許多話題。

    溫瀾情緒低落,鄧媽讓賀時禮陪她回家休息,離開前,兩人說了會體己話。

    鄧媽握住她的手,“瀾瀾,你要相信,夫人絕不是那種人,她沒嫁到溫家,我就跟著她了,看著她結婚懷孕,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了解。”

    溫瀾點頭。

    “溫家這樣對你,如此污蔑夫人,他們會有報應的。”

    “我一直都相信因果循環這種事,賀家人對你好,這就是善人有好報,讓我們遇到了賀先生一家。”

    ......

    病房外

    賀夫人一邊拉著徐挽寧的手,感謝她及時趕過來陪溫瀾,“好孩子,阿姨謝謝你。”

    “我也沒幫上什么忙。”徐挽寧被她幾聲謝謝,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在京城沒什么朋友,最近就跟你走得近些,你抽空多約她出去轉轉。”

    “我知道。”

    賀夫人又看向兒子,“還有你,近來說話注意點。”

    “我有分寸。”

    “你把溫家那個二丫頭打得親媽都認不出,你也不怕溫家報警抓你。”

    “他們家不敢。”

    “賀時禮,你這話說的,仗勢欺人簡直像個土匪。”

    “她說話難聽,您說,我該怎么辦?”賀時禮反問。

    “偷偷讓人打她一頓,別留下把柄。”

    徐挽寧滿頭問號。

    她忽然覺得,自己正在參與一件違法亂紀的事,而且她完全插不上話。

    “關于瀾瀾身世,我覺得這件事里有貓膩,你查查溫家。”賀夫人說道,鄧媽說得十分肯定,甚至賭咒發誓,說溫瀾絕對是溫家人。

    “我知道。”

    “你得去弄溫懷民的DNA樣本。”

    “弄到了。”

    “什么?”賀夫人詫異。

    “我剛才讓人將他和溫晴轟出去時,讓他們趁機薅了兩人的幾根頭發。”

    徐挽寧瞠目。

    看著他,滿臉崇拜:“賀大哥,您真是個干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