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手術日期越來越近,俞老告知了溫瀾手術風險。

    也告訴她,有可能鄧媽會下不了手術臺。

    溫瀾心里也擔心,總想多陪陪她。

    所以術前那段日子,她隔三岔五都會在醫院陪床。

    賀時禮忙著和陸硯北談合作的事,也很忙。

    不過也常去醫院。

    鄧媽把他當親兒子一般,看得溫瀾甚至有些眼紅。

    賀時禮回家,獨守空房。

    只有小貓兒陪著他。

    小東西很有靈性,自從賀時禮提過絕育這件事,它就不愿讓他抱著自己。

    一人一貓,通常都是大眼瞪小眼,互不干擾。

    他偶爾也會帶著小貓兒去大宅住。

    還被母親調侃:“被媳婦兒拋棄,才知道找娘。”

    ——

    那天也是如此,溫瀾在醫院陪床。

    睡醒后,簡單洗漱后,又幫著鄧媽梳洗,劉姨已經去食堂打了早飯,三人在病房吃東西時,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只是來探病的!”

    是溫懷民的聲音。

    溫瀾放下筷子,示意劉姨照顧好鄧媽,就快步離開病房,發現溫懷民帶著溫晴,正與賀時禮派來的兩個保鏢說著話。

    一大早,引起了不少同樓層的病患與護士圍觀。

    溫懷民看到溫瀾,立刻激動起來:“瀾瀾——”

    “你怎么來了?”溫瀾皺眉。

    “我帶小晴來道歉,她上次太過分了,我聽說后,回家就狠狠打了她一頓。”溫懷民手中還拎著水果和營養品。

    不斷給身后的溫晴使眼色。

    她不情不愿地開口:“上次的確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瀾瀾,你看她都道歉了。”溫懷民笑得格外討好。

    除了賀時禮在時,溫瀾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卑微討好。

    對比他之前逼著自己應酬的情景。

    內心感慨。

    原來一個人竟能如此善變!

    她覺得很可悲。

    “你看,我這一大早就過來了,拎著這么多東西怪累的,讓我們進去說吧。”溫懷民打量著賀家那兩個黑衣壯漢,又想起“自愿跳河”一事,很慫,對溫瀾說話也輕聲細語。

    溫晴本就不爽陪他來道歉,看到父親這么討好,就更不舒服了。

    溫懷民想進病房,卻被溫瀾伸手攔了下:“鄧媽媽還沒睡醒,你們還是改天再來吧。”

    四周有人圍觀,溫瀾拒絕得很委婉。

    溫懷民尷尬地笑了笑,“那你把東西收下吧。”

    “你買的這些東西,她也吃不了,她狀況不好,吃東西比較講究些,您還是拿回去吧。”

    “那......那也行,我都來了,要不你還是讓我進去看一眼吧。”

    “鄧媽媽睡眠淺。”

    “......”

    幾次被拒,溫懷民明白溫瀾的意思,不愿和自己有所牽扯。

    自己曾對他干的那些事,她不想原諒也正常,若非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會舔著這張老臉來求和。

    “瀾瀾,那我在門口等著,等她醒了就去看她一眼,中午咱們父女再一起吃個飯。”

    “這里是醫院,你守在病房門口怕是不合適。”

    她說話輕聲細語的。

    沒有一個臟字,卻每句話都好似在打他的臉。

    溫懷民覺得難堪極了。

    溫晴在旁看著,早已怒不可遏。

    她沒嘗過賀家人的手段,不知其中利害,立刻沖上前,“溫瀾,父親都如此討好你了,你還想怎么樣,你別以為攀上高枝兒,就能這么欺負人!”

    賀家人剛想動作,就被溫瀾用眼神制止了,她笑道:“我怎么欺負你了?”

    “小晴!”溫懷民急忙阻止她,“你給我閉嘴。”

    “干嘛不讓我說,她就是欺負人啊,她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仗著找了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