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禮嘴角狠狠抽了下。

    “老樹開花,剩男懷春,是不是情路不順利?”陸硯北調侃,“我早就跟你說了,如果愛情的路上遇到什么困惑,可以找我,我幫你答疑解惑,出謀劃策。”

    “自從結了婚,你的話變得很多。”

    “我現在是媳婦兒女熱炕頭,以前一個人,想說話也沒人。”

    再說,陸硯北現在是奶爸。

    雖說做父母的不該偏心,但是養女兒和養兒子不同,但女孩子嘛,他還是慣著些的。

    和家里的小姑娘說話時,他的聲音都放得很柔緩。

    就連徐挽寧都吐槽他:“你對呦呦是不是太嬌慣了,對深深倒是挺嚴格。”

    陸硯北直言:“深深以后要娶妻生子,需要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別人家的女兒交給他,他得對人家負責,必須對他嚴厲些。”

    “小時候不嚴厲,養出些壞習慣,長大后就不好糾正了。”

    他總有道理,徐挽寧也無法反駁。

    不過深深是個妹控,見父親疼愛妹妹,倒也不吃醋。

    結婚有孩子的男人,總會改變的。

    賀時禮低笑著。

    “告白被拒絕了?”陸硯北追問。

    告白?

    不算吧。

    賀時禮知道,她現在急需一個可以讓她擺脫困境的人。

    本就沒人愿意嫁到賀家,而他告訴她,自己需要個結婚對象,她或許會想,他是需要個人應付家里,或許三五年后,兩人就能離婚。

    如果告訴她自己對他有想法。

    一旦結了婚,他是絕不可能放手的。

    或許,

    她就直接跑了!

    在她沒有愛上自己之前,他需要徐徐圖之。

    陸硯北自然不知道,短短數秒,某個老狐貍心里居然想了那么多事。

    當陸湛南、謝放和許京澤陸續到達時。

    明顯察覺到今天的賀時禮,不對勁。

    謝放喝著可樂,皺著眉,“老賀,你今天是怎么了?”

    “沒事。”

    他嘴上這么說,卻在一直倒酒喝。

    賀時禮酒量好,一杯接著一杯,像是在喝白開水,他從不這樣,幾人不動聲色,互相使眼色,謝放咳嗽了兩聲,“老賀,難道是秦姨又逼著你相親了?”

    “不是。”

    “那你是怎么回事?”謝放咋舌,“一點都沒有平時成熟穩重的樣子。”

    “別喝了。”許京澤從他手中奪過酒杯。

    “你這樣喝遲早會酒精中毒,既然秦姨也不逼你相親,你干嘛這樣灌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

    陸硯北挑眉。

    謝放這張嘴,真的無論何時,都能精準踩雷。

    賀時禮不動聲色,謝放皺眉,“難不成,是你們家出事了?”

    賀家不似陸家、謝家這般,家里有些亂。

    有些事,三兩句話說不清。

    賀時禮不說話,只一個勁兒喝酒。

    眾人見勸不住,索性由著他,轉移話題,聊起了陸湛南結婚的事,提起當伴郎,除了陸硯北這個已婚人士,其他三人都答應去當伴郎。

    “那就這么敲定了。”陸湛南反復確認。

    “我沒問題。”謝放拍著胸脯保證。

    陸硯北低笑:“希望大哥結婚時,不要再出現什么兔耳朵蕾絲裙了。”

    謝放尷尬的一個勁兒喝可樂。

    ——

    市三院

    鄧媽這兩天進行了一次化療,遭了不少罪。

    溫瀾幫她將僅剩的頭發剪光了,因為身體狀況比較差,恢復得較慢,化療后的幾天,極為痛苦,伴隨著惡心嘔吐,溫瀾便無暇顧及賀時禮的事。

    晚上九點多,住院部已經很安靜。

    鄧媽今天身體狀況還不錯,早早就睡著了。

    溫瀾屈著腿,整個人窩在陪護椅上,下巴抵在膝蓋上,最近心力交瘁,有氣無力地翻看著手機。

    打開微信,點開和賀時禮的聊天記錄。

    加了好友后,只有她詢問醫藥費的那則消息。

    賀時禮頭像是黑的,朋友圈也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