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卻答非所問,“賀先生,真巧,沒想到又遇到了您。”

    “巧嗎?”賀時禮看著她。

    “溫瀾......”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自己名字,溫瀾愣了下。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溫瀾呼吸一窒,就連心跳都不自覺加快。

    心跳劇烈,加之喝了不少酒,甚至讓她感覺渾身都有些熱烘烘的。

    車內光線很暗,只有路燈的光漫進來,她甚至看不清賀時禮的臉,只有他的那雙眼睛,灼灼懾人。

    像是能看穿她所有脆弱的偽裝。

    賀時禮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

    有消腫的藥膏,還有個冰袋。

    冰袋外用毛巾裹著,溫瀾道謝接過,將冰袋擱在紅腫的臉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清醒許多。

    一次兩次的偶遇,尚且可以解釋為巧合,但是總能遇到他,那就......

    四月的京城,還很冷,車內甚至開著暖氣。

    吹得人渾身都覺得燥。

    賀家惡名在外,賀時禮這個人,她看不透,在他的車里,四周似乎都充斥著屬于他的氣息,肆無忌憚地侵蝕著她,讓人心慌。

    “溫懷民又逼你了?”

    賀時禮不知發生了什么,總能猜出個大概。

    溫瀾感覺他朝自己坐得近了些。

    周圍靜極了,驚得可以聽到兩人的呼吸。

    一深一淺,卻熱意四濺。

    溫瀾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這是她的家事,被人提起,總覺得有些難堪。

    怔愣兩秒,還沒開口,就聽他說道,“你覺得我怎么樣?”

    周遭太黑,他再度靠近,耳畔散著熱氣。

    他的呼吸灼燙著,燒耳。

    溫瀾呼吸扎緊,腦子里也是亂哄哄的,甚至無法思考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賀時禮固然很好。

    但是他再好,和她又有什么關系。

    可他緊接著說的話,卻宛若一團火,將她渾身都點燃。

    他說:

    “你想不想跟著我?”

    溫瀾心頭一震,就像是被什么狠狠蹭了下。

    心臟震著胸腔,顫得厲害。

    心跳激蕩,溫瀾意識昏沉。

    他的呼吸似乎緊貼著她的耳朵,熱意一點點蔓延。

    到后來整個耳朵都紅透了,就連小臉變成一片緋色,滴血似的。

    溫瀾并非不更事的小女生,賀時禮剛才說今晚是特意等她的,他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到些,卻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

    攥著冰袋的手指,微微顫抖。

    “您、說什么?”溫瀾以為自己喝多了酒,出現了幻聽。

    “嫁給我。”

    “您喝多了?”

    “我很認真,我需要一個結婚對象。”

    司機老王此時正躲在不遠處,凍得瑟瑟發抖,冷不防還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個鬼天氣,都四月了,怎么還這么冷!

    先生呀,

    我這把老骨頭都為您犧牲這么多了,您要是再不努力點,都對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