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北本就不是個多情溫柔的人,沒那么多感情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臉上沒什么情緒,正準備說話,就聽她說:“你、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

    她的聲音有些奇怪,有點嘶啞。

    陸硯北皺眉。

    一側的醫生護士也面面相覷。

    有個醫生解釋,可能是被車撞,受驚過度,還沒反應過來。

    “小姐,您不記得發生什么事了?”一個護士詢問。

    她囁嚅著干澀的嘴角,眼中有著無助與驚恐,試探著問,“這里是醫院嗎?”

    “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

    “丁梓萱。”

    “您家人的聯系方式記得嗎?”因為幫她救治期間,醫護人員發現她身上沒有手機,也沒任何能證明身份的證件。

    “不記得了。”她搖著頭。

    “您被車撞了,這也不記得?”

    她繼續搖頭,目光飄飄忽忽地落在陸硯北身上,“是您救了我嗎?”

    陸硯北直言:“不是。”

    “那是?”

    “你撞了我的車。”

    “......”

    病房內氣氛陡然壓抑。

    只有車撞人,哪兒有人撞車的。

    名叫丁梓萱的女人只是垂頭笑了笑,她的眉眼與徐挽寧更像,不能說一模一樣,只是神似,只有這些已經足夠引起陸硯北的關注。

    頂著一張像極了自己妻子的臉,

    半夜撞車,

    失憶,

    這一切會是巧合?

    “這位先生......”丁梓萱試探著開口,“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可能吧。”

    陸硯北指的,自然是之前酒店自己認錯人。

    “難怪我覺得您長得面熟。”她笑了笑。

    很快,負責處理事故的交警就到了,病床上的女人一問三不知,除了姓名,家庭住址,身份證號全都不記得。

    因為陸硯北曾說見過她,交警多問了一句:“您在哪里見過她?”

    “接近一個月前,我在一家酒店吃飯,有過一面之緣。”

    “一、一個月......”

    床上的女人聽到這話,滿臉詫異,“我們......難道不是小時候見過?”

    小時候?

    陸硯北緊盯著床上的女人!

    手指握緊,又忽然放松。

    臉上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

    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關于如何造成的失憶,推斷可能是車禍發生時,撞擊到了頭部,具體情況還得拍個片子,更進一步檢查。

    此時已接近12點,徐挽寧打電話來問過一次。

    陸硯北沒有在醫院多耽擱,準備離開。

    “先、先生?”丁梓萱卻忽然叫住了他。

    陸硯北轉頭看她。

    “我......我怎么聯系你?”

    她說完這句話,又急忙解釋了一句,“畢竟,車禍是您......”

    因為她沒有手機,陸硯北拿著紙,給她留了一串號碼。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她一個人。

    名叫丁梓萱的女人,捏著手機號碼,原本天真無辜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厲陰鷙,攥緊寫著號碼的紙,就好像......

    想牢牢抓住陸硯北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