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北喉結微動,摸著陸云深的頭,聲線溫柔,“不會,安安不會死。”

    “真的?”小家伙滿臉驚喜。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那我能去看他嗎?”

    陸硯北點頭。

    哄他睡著后,陸硯北回到房間,徐挽寧正靠坐在床頭看考博備考的相關書籍。

    “深深睡了?”徐挽寧合上書。

    “他想去醫院看安安。”

    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懂,陸云深把董安宇當成好朋友。

    并非陸硯北和徐挽寧心狠,能夠眼睜睜看著董安宇因為腎衰竭而去世。

    而是因為董家選擇很多,腎移植不是骨髓配型,只要是近親屬,配型概率很高,尤其是父母。

    “我托醫院的人問過,董耀光因為長期應酬,酗酒抽煙,他的腎不適合;許意年輕時玩得瘋,身體狀況不合適,董家的許多親戚不愿意捐腎,連配型都沒做,他們這才找到了深深。”

    父母居然都不合適。

    曾經被拋棄的孩子,居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真是諷刺。

    至于董家,許意是小三上位,董家的許多親戚都是吃過苦,受過張明秀恩惠,自然不喜歡她,也不愿配型捐腎。

    **

    直播事件過去幾天后,大家對此事關注度逐漸降低。

    陸云深重新回到幼兒園,因為他生父的特殊身份,某些特殊部門警告過新聞媒體,不要打擾孩子的正常生活,加上陸硯北放話出去,他的生活已恢復如常。

    只是根據幼兒園老師的說法,他不像以前那么活潑好動了。

    總會一個人發呆。

    周末時,是陸硯北答應帶陸云深去醫院看望董安宇的日子。

    小家伙在玩具店,說要給董安宇選個禮物。

    陸硯北手機震動,陸鳴的電話。

    “二爺,有人和董安宇配型成功了。”

    “董家的親戚去配型了?”

    “不是。”

    “有捐贈者出現?”

    陸鳴咳嗽著,“這個人,您一定想不到。”

    “......”

    當陸硯北帶著陸云深到醫院時,病房內居然只有董安宇。

    他坐在床上,因為腎衰竭,他全身浮腫,戴著個小眼鏡,見到兩人,很驚喜,“陸叔叔好。”

    “我來看你了。”陸云深抱著禮物跑過去。

    “謝謝。”

    兩個孩子湊到一起,總是會說不完的話。

    只是董安宇忽然犯惡心,似是想吐,陸硯北眼疾手快,將他抱進洗手間,他趴在馬桶上,吐了半天。

    陸硯北不是鐵石心腸之人,看到這么小的孩子遭罪,也是心疼。

    董安宇吐完,輕車熟路地漱口,又看了眼陸硯北。

    他眼神怯怯的,試探著說:“陸叔叔,以后您還能帶深深來看我嗎?”

    “當然可以。”

    成年人之間的事,與孩子無關。

    董安宇笑了,“謝謝叔叔。”

    “不用謝。”陸硯北揉了揉他的頭發。

    “您放心,醫生叔叔說我找到合適的配型了,我不會要深深給我捐腎。”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要他的腎。”

    “我會保護他的。”

    董安宇的話讓陸硯北愣住。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說什么。

    陸硯北有些語塞,“你為什么要保護他?”

    “他是我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