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許意拋棄他,現在奪回他,不過是想讓他捐腎。

    會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何種傷害。

    對董安宇來說。

    這樣的捐獻,又意味著什么。

    所以即便許意潑臟水,陸家也一直沒發聲。

    不過許意似乎把他們的仁慈,當成了放肆囂張的資本,越發肆無忌憚。

    在陸硯北的雷區,瘋狂蹦迪。

    “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徐挽寧看向陸硯北。

    “我給過她機會了,既然她不珍惜,就別怪我心狠。”

    他曾答應過陸云深的生父,會照顧好許意和他的孩子,所以對于她,陸硯北多了些容忍,今天約她見面,也是給她下最后通牒。

    陸硯北睡前,又特意去陸云深房間。

    陸呦呦也在,窩在他懷里,兄妹倆睡得很沉,絲毫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小姑娘似乎察覺到哥哥不開心,近來很黏著他。

    陸云深睡得很不踏實,皺著眉。

    陸硯北幫兩個孩子掖好被子,低頭親了親兩人的小臉。

    陸云深瞬間就醒了,睡眼朦朧地喊爸爸,眼睛撲朔著,睫毛上掛著淚。

    “怎么?做噩夢了?”

    “嗯。”小家伙點頭。

    “夢到什么了?”

    “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陸硯北心里泛酸,摸了摸他的小臉,“夢都是相反的,你做到這個夢,就說明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陸云深聽到這個解釋,瞬間開心,想讓陸硯北陪他睡。

    陸硯北有點無語。

    陸云深睡的是兒童床,已經躺了兩個小家伙,給他留下的空間不多。

    而且陸云深睡著后,還喜歡裹被子。

    徐挽寧半夜醒來,不放心三人,特意前往臥室查看。

    發現自己丈夫,貼著床沿睡覺,全身上下,只有肚子上蓋著可憐的半片被角,十分卑微。

    差點沒把她笑死。

    ——

    經過數天的發酵,許意直播當天,電視臺的攝影棚內擠滿了人。

    除了許多媒體,一些網絡博主也跑來直播蹭熱度,還有許多前來看熱鬧的觀眾,平時直播或錄影,電視臺會找群演充人數,今天卻座無虛席,就連過道角落都擠滿了人。

    許意今天特意讓化妝師,幫她化了個十分素寡淡的妝容。

    看起來,還透著股憔悴。

    眼睛周圍上了層紅色眼影,就像長時間哭過。

    一出場,就透著股我見猶憐的凄涼感。

    好似一個愛極了孩子的母親。

    面對主持人和鏡頭,她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很感謝二爺這么多年對孩子的付出,我相信,他是很愛深深的,但是......”

    “他不能剝奪一個母親愛孩子的權利啊!”

    “他是我十月懷胎,拼了命生下來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為了他,我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許意說著,對著直播鏡頭,眼中含淚,滿是深情。

    “深深,媽媽愛你。”

    現場放著《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許意飽含深情的呼喚,惹得在場不少人淚目。

    她正準備再接再厲,眼睛忽然在人群中定格。

    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里。

    隱沒在人群中,半邊身子隱于黑暗,一半身體被光影照亮,微垂著眉眼,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許是察覺到她的眼神。

    抬眼望去。

    嘴角忽得往上一翹。

    沉靜中透著股深藏不露的狂妄和玩味。

    他就像是游走在光明與黑暗邊緣的修羅,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

    怎么來了!

    這些權貴名門,素來不愿出現在聚光燈下,對于各種流言蜚語也是不屑解釋爭辯。

    陸硯北,居然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