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二爺......”張貴嚇瘋了,雙腿發軟,趴跪在地上求饒。

    “我真不知道車子里的是您妻子,如果早知道,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求你放過我吧,我把錢都給你,我全都不要了。”

    陸硯北低笑,“你覺得我會缺這一百萬?”

    “二爺,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放過我!”

    “做什么都行?”陸硯北挑眉。

    “從此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條狗。”張貴被嚇得六神無主,跪在陸硯北面前,居然學起了狗叫,“汪汪——”

    可陸硯北還在緩緩扣動扳機。

    “啪嗒——”

    清脆的聲響。

    從槍口竄出火苗。

    瞬間將黝黑的巷子照亮。

    張貴瘋了。

    這......這居然是把打火機?

    他明白自己被耍了。

    用這種東西開玩笑,陸家二爺是魔鬼嗎?

    看著他滿臉懵逼,忽然有人笑出聲,張貴猛地尋聲看過去,那是另一張生面孔,男人不知何時出現,站在巷子口,手持相機。

    “都拍下來了嗎?”陸硯北偏頭看向江鶴庭。

    “拍下來了,就是表情有點丑,沒有一點美感。”

    張貴瘋了。

    我特么十根手指都被掰斷變了形,你還跟我談美感!

    他身體虛軟地趴在地上,雙手還疼得不斷抽搐。

    “陸鳴,把他掰斷的手指,再給掰回去,別把他弄死了,我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

    張貴瘋了。

    什么玩意兒?

    你還要再把它掰回去?

    就這么生拉硬扯啊,不帶我去醫院,給我弄點麻藥?

    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陸鳴笑著看他,“別怕,雖然我是第一次,我盡量溫柔點。”

    他的嘴巴再次被破布塞住。

    他徹底昏迷前,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溫柔你大爺!

    最可惡的是:

    張貴醒來后,發現對方不僅弄斷了他的手指,他們居然還把錢也拿走了,并且告訴他,讓他在家等消息。

    陸硯北手中有錄像,他能怎么辦?

    他與指使自己的人,一直都是單方面聯系,事成后,對方再也沒有找過他。

    之前聯系的所有號碼也都打不通。

    張貴左思右想,還是決定:

    聽陸硯北的!

    反正自己橫豎都是個死,但是陸硯北是真的狠。

    ——

    上車后,江鶴庭把玩著打火機。

    他低笑出聲,“這東西居然真的能唬住他,還把他嚇尿了,你可真有本事。”

    “現實中沒幾個人見過真槍,況且巷子里光線很暗,他分辨不出。”陸硯北低笑,“對付這種人,不用些非常手段,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還是沒能抓住盧家留下的把柄。”

    “我本來也沒想過,盧老能留下證據給我們。”

    “那你還大費周折?”江鶴庭蹙眉。

    “不過錢拿回來了。”

    陸硯北手中還拿著一沓錢,用銀行專用扎鈔紙捆著。

    看得出來,從銀行取出后,并未動過。

    “現金上都有編碼,冠字號,這些都是唯一的,可以追蹤現金來源。只要取出這筆錢的人,和盧家有關,揪住一個線頭,順藤摸瓜,還怕找不到蛛絲馬跡?”

    陸硯北低笑,“況且他以為阿寧已經死了,我一蹶不振,現在正高興著,還在籌謀怎么和陸勁松一起,吞下晟世。”

    “即便是老狐貍,一旦放松警惕,也會露出馬腳。”

    江鶴庭說到底,就是個手藝人。

    跟陸硯北這種長期浸淫商場的人來說,還是單純了些。

    甚至沒想過,追蹤現金來源。

    自從陸勁松坦白一切,江家人就徹底坐不住了。

    恨不能沖到盧家,將盧老爺子弄死。

    江鶴庭把玩著手中的槍型打火機,“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我和阿寧商量過了,既然盧家那老頭子這么希望阿寧死,看到我受打擊,一蹶不振,那我們就陪著他把這出戲唱完。”

    “你就不怕他真的把晟世吞了?”江鶴庭挑眉。

    商場上波云詭譎。

    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吞下晟世?”陸硯北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我怕他撐死。”

    “他跟陸勁松說,想給我們家這棵大樹松松土,那我就......”

    “把他們盧家,連根拔起!”

    江鶴庭笑了笑,“我期待著。”

    **

    陸硯北回到醫院時,發現徐挽寧正坐在床上,雙手抱膝發呆。

    “怎么醒了?做噩夢了?”

    陸硯北貼著床沿坐下,伸手把她摟進懷里。

    “根據陸勁松的說法,我爸媽的死和盧家有關,你說......這是為什么啊?盧家為什么要對他們下這種狠手!”

    許多事,徐挽寧想不通。

    “別想了,以后都會知道的。”陸硯北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原本想查證徐挽寧父母的死因,就好像大海撈針,無從下手,可一旦確定整件事與盧家有關,調查有了方向,很多事就呼之欲出了。

    陸硯北查出,當年徐挽寧的母親和梁鴻生,似乎有過一段情......

    想到她與梁晗有些相似的眉眼。

    能讓盧家在當年下狠手的,定然是想隱瞞什么。

    陸硯北心里有個猜想。

    但他不敢說。

    江家那邊,似乎也藏了事,他們不愿說,陸硯北也沒問。

    “阿寧,早點睡吧。”陸硯北安撫著她。

    “我睡不著。”

    “那我們做點能讓你睡著的事?”

    徐挽寧忽然明白什么,小臉微燙,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都什么時候了,他怎么滿腦子還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來嗎?”陸硯北說著,解開領口的一粒扣子。

    “不要,我困了,要睡覺!”

    徐挽寧說著,直接躺下。

    那模樣,就好像躲避洪水猛獸一樣。

    惹的陸硯北笑出聲,傾身過去,吻了吻她的臉,“趕緊睡,要不然,就別睡了。”

    徐挽寧眼睛閉得死死的。

    陸硯北只是想嚇唬她,自己又不是隨時隨地,不顧場合都能發.情,“阿寧,明天準備回京了。”

    “這么快?”

    “你已經‘過世’四天了,也該回去給你準備葬禮和后事了。”

    “......”

    做戲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