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寧回京這段日子,過得很平靜。

    有更多的人照顧陸呦呦,孩子不用她擔心,陸硯北給她請了盲文老師,她現在已經可以試著閱讀些盲文醫學書。

    那晚她看書累了,準備自己倒水喝。

    她拄著盲杖,試探著穿過客廳,準備去廚房。

    腰忽然被人握住。

    她身子一僵,本能想掙扎,卻又聞到了陸硯北身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味,身心瞬間一松。

    下一秒,

    她已經被陸硯北抱到了腿上。

    眼前是黑暗,她感覺到陸硯北的唇吻住了她,溫柔又強勢。

    她很怕自己從他身上摔下去,只能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阿寧,我們之間,算是重新開始了吧。”陸硯北聲音微啞。

    徐挽寧沒說話。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怎么不算呢。

    她沒有再追問自己眼睛是否像誰這件事。

    從江家回京前,江鶴庭和她單獨聊過。

    “你離開這幾個月,我看得出來陸硯北是真著急,甚至不惜隱藏身份留在你身邊,或許他注意到你,是因為你的眼睛,但現在對你的感情應該也是真的。”

    “他愛你,你也在意他,至于其他事,有那么重要嗎?”

    “每個人都要認真活著,卻也不用太較真。”

    江鶴庭的話,對徐挽寧觸動很大。

    ……

    見她默認,陸硯北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今晚,我想留在你的房間。”

    在江家,兩人就是分房睡,回到陸家后,陸硯北重新接手晟世,忙于工作,經常熬夜加班怕打擾她休息,所以兩人一直都沒睡在一起。

    當徐挽寧被陸硯北從客廳抱回房間床上時,她有些害怕。

    從她懷孕后,兩人就沒親熱過,加之過去的這幾個月,總覺得有些生分。

    “別怕。”

    陸硯北的呼吸緊貼在徐挽寧耳畔。

    結束后,徐挽寧出了一身汗,她覺得陸硯北真的從未變過。

    從認識到現在,一如既往的……

    悶騷!

    擦完身子,陸硯北幫她換了身衣服。

    只是目光往下,落在她腹部剖腹產留下的傷口時,眸子又深了幾分。

    陸硯北掐了掐眉心,抱著她睡覺。

    兩人說了半宿的話,其實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聊聊天,說說話,也會覺得無比滿足。

    久違的感覺,讓陸硯北難得的一夜好夢到天亮。

    ——

    翌日,陸硯北起得早,抱著陸呦呦在院子里溜達,神采奕奕。

    惹得陸湛南忍不住調侃,“和弟妹和好了?”

    他說著,伸手掐了下陸呦呦的小臉。

    手感不錯。

    小家伙撅著嘴,摟著父親的脖子,似乎很不高興。

    “我們關系一直很好。”陸硯北直言。

    “你這模樣,就像是打了雞血。”

    “哥,你也該給我找個嫂子了。”陸硯北看了眼大哥,“期待你老樹逢春、鐵樹開花的一天。”

    什么玩意兒?

    老樹逢春!

    難得,陸湛南這種毒舌怪,居然會被氣到,陸云深看到大伯黑沉著臉,還忍不住問了句,“大伯,您心情不好嗎?”

    陸湛南沒說話。

    陸云深像個小大人一樣,拍著他的肩膀,“沒關系的,您不是常說,一帆風順就不叫人生了,如果您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

    “告訴你?”陸湛南輕笑,“你能幫我?”

    “幫不了你,但是看到你不開心,我就很開心啊。”

    “……”

    陸云深仗著有徐挽寧撐腰,近來越發放肆。

    **

    陸硯北出席酒會,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被一群男人簇擁的梁晗。

    舉著酒杯,一身紅色開叉長裙,大秀身材和美腿。

    許多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再也挪不開。

    她一臉笑意,非常享受被男人吹捧。

    陸硯北卻并沒理她,直覺告訴他,徐挽寧知道眼睛這件事,和梁晗脫不了干系。

    “董先生。”陸硯北徑直朝著另一邊走去。

    梁晗余光注視著他,氣得咬牙,卻還要保持微笑。

    “陸二爺。”對于他主動打招呼,董先生受寵若驚。

    “能單獨聊聊嗎?”

    “可以啊。”

    兩人到了外面一處僻靜的走廊上,陸硯北笑道:“聽說您的兒子前些年在國外做過眼角膜移植手術?”

    “您是想幫您妻子打聽吧。”董先生笑道。

    即便俞老那邊在商量對策,并不能保證手術的成功率。

    所以他也不想放過任何一點希望。

    京城藏龍臥虎,可能就有人認識些隱士的醫學大牛。

    “看得出來,您很愛您的妻子。”

    陸硯北笑了笑。

    “我把聯系方式給您,您自己聯系吧。”董先生立刻翻找手機,將聯系方式給他,“這會兒國外差不多是早上,您現在就可以聯系他,這位醫生技術還是很好的。”

    “謝謝。”

    拿到聯系方式,董先生回到酒會現場,陸硯北則立刻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約好晚些把徐挽寧的病歷發給他。

    陸硯北轉身,準備回酒會時,卻看到梁晗滿臉通紅,踉蹌著身子朝他走來。

    從她的狀態就能看出,不太正常。

    “二哥……”

    梁晗伸手扶著墻,眼神迷離。

    紅裙勾勒出一條水蛇細腰,嫵媚又勾人。

    “二哥,我好像被人下藥了,好難受。”

    她說著,就朝著陸硯北直直撲過去……

    送到嘴邊的肉,就不信他真的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