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并未在房間待很久,站在院中,雙手負于身后,迎風而立。
江鶴庭喝得半醉,走到他身邊,“爺爺,聽說您今天準備讓父親放鞭炮慶祝?”
“怎么?不行嗎?”
“您也知道小姑的死,還沒調查清楚,這樣招搖,敵明我暗,會不會把寧寧置于危險之中。”
“我還準備大擺三天流水席呢。”江老冷哼著,“我倒想看看,人在我的地盤上,誰的膽子這么大,敢在淮城動我的外孫女!”
江鶴庭笑了笑,“那我通知媒體?公告全城?”
“倒也不必這樣。”
江老嘆了口氣,“對外公開,少不得會惹人關注,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
“我就希望她開開心心的。”
......
老爺子只是嘴上說說,他還是希望把徐挽寧低調地保護起來。
她的安全最重要。
“爺爺,外面風涼,您還是回屋吧。”江鶴庭提醒。
江老嘆了口氣,“我讓你調查你小姑當年的事,有眉目了嗎?”
“時間過去太久,那時候通訊網絡也不發達,想調查很有難度。”江鶴庭皺眉,“爺爺,寧寧已經回家了,小姑和姑父都過世了,您還想查什么?”
“你只管查,別問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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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寧待在房間,回想著江老的幾個問題,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她和母親眉眼相似,和父親卻一點都不像。
難道,
她不是父親親生的?
徐挽寧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低頭悶笑著。
自己是不是瘋了,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念頭。
父親那么疼她,自己怎么會不是他親生的?
她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這個想法。
一陣輕促的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誰啊?”
“是我,方便進來嗎?”說話的是季蕓。
“方便,請進吧。”
“給你拿了些日用品過來,你如果缺什么盡管跟我說。”季蕓說著,走到陸呦呦床前,見她睡了,又看向徐挽寧,“你就把這里當成是自己家,千萬別拘謹。”
“謝謝舅媽。”
話雖如此,第一次接觸,徐挽寧還是覺得有些生分。
“你要洗漱嗎?我幫你吧。”
徐挽寧是初次過來,又看不到,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季蕓是個十分溫柔的人,還跟她說了些有關母親的往事。
從她口中,徐挽寧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僅是個大家閨秀,而且精通琴棋書畫,為人善良隨和,從小就被江老捧在手心里疼愛。
在這里,徐挽寧感受到了久違的家庭溫暖。
后來,陸呦呦醒了,黃媽過來幫著喂奶粉。
江鶴庭也來過一趟,看不到人,徐挽寧卻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他們還在喝酒?”徐挽寧皺眉。
“是啊,陸硯北今晚算是慘了。”江鶴庭笑道,“我爸酒量好,拉著他,不讓他走。”
“你勸勸舅舅,少喝點。”
“你心疼他?”江鶴庭笑得揶揄,“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和他提出離婚的。”
“我......”徐挽寧被一噎,“他身體不好,不能多喝酒。”
“我看他挺健康的,哪兒不好。”
徐挽寧咬著牙,不肯說。
如果被江鶴庭知道陸硯北腰上有舊疾,依著他的脾氣,肯定要嘲笑他的。
倒是黃媽嘀咕了一句,“他的腰不好。”
江鶴庭愣了兩秒,忽然笑出聲。
那笑聲,格外放肆!
沒想到陸硯北年紀輕輕的,居然還有這毛病。
不過他還是出面幫了他,陸硯北這才終于擺脫了江仲清,卻也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