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昭的思想被徹底顛覆。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不單純。
“聶姑娘，仙魔大戰……”
聶無雙回頭，“這不是你該問的，別那么多好奇心。”
說罷，猛地看向聶扶搖，“姐，你要渡他？”
聶扶搖道：“看他的造化了，你也知曉我的道，一般人是無法渡化的，他若是一聲本性端正，便是契合我的道。”
聶無雙嫌棄的看著周云昭，“你聽到了，此生斷不能做壞事，要行為端正，心性堅定正派，否則你終究是凡俗之人。”
“云昭受教。”
長公主一臉迷茫。
不知道他們剛才在同誰說話。
而且言談中，似乎很是莫名其妙。
“無雙，你暫且留在相府，我出門一趟。”
聶無雙道：“姐要去陰魂地？”
“十萬陰魂，我放心不下，要去看看。”她低聲道：“這里，終究比不得我們那個時代。”
聶無雙知道攔不住她，“好，姐你萬事小心。”
“嗯！”
她看向長公主母子，“無雙就拜托兩位了，她是我的伴生魂，神魂中蘊含一絲天道法則，他若死，你們的王朝，也將開始走向末路。”
說罷，給自己施加了一道隱身咒，沖著邊關的陰魂地，飛馳而去。
聶無雙見姐姐走了，自顧去一邊吃吃喝喝。
鎮國長公主見到聶扶搖的神通，哪里還敢懷疑。
而周云昭道：“若五殿下沒有辜負無雙姑娘，日后的新帝，是否已然注定？”
長公主愕然的看向兒子，“昭兒……”
這是什么意思？
五殿下？
辜負？
聶無雙混不在意的擺擺手，“不至于，我對皇后那位子可沒興趣。權勢這東西，于我無用。”
長公主不解。
周云昭倒是能明白。
若是可以，世人只愿做神仙，有幾個真心想做人間帝王的。
便是做了，依舊期盼著能長生。
聶無雙此時瞇起眼，看向他們倆，“別想著對我姐動手，不說你們打不打得過她，便是想通過別的方式，達到長生的目的，也注定會被天道毀滅。”
“若是你吞服她的一滴血，即便是稀釋的在稀薄，也依舊會爆體而亡。”
“我姐是古往今來，第一位以無情道飛升成仙的人，而無情道，乃天地大道。”
周云昭蹙眉，“何謂無情道。”
“斷情絕愛？”
聶無雙搖頭，“非也，無情道乃天地大愛，正如此方天道庇護萬物生長，她沒有小情小愛，生生世世注定無法與某個男人結為夫妻。”
“所以，你別對我姐動心，否則慘的只會是你。”
“無情道，修煉速度極快，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垂涎其修煉速度，而毅然踏入此道。”
“可最終，為考驗其修道之心，會出現一位破道人。”
“之前那無數的無情道修，皆以失敗告終，要么徹底淪為凡人失去修煉資質，要么身死魂消，泯滅于天地之間。”
“同樣的，心性狠辣之人也是無法渡劫成功的。而你，想要得到我姐的渡化，在這無靈世界，只能靠一種方式。”
周云昭緩緩道：“功德稱圣。”
“啪！”
聶無雙打了個響指，“沒錯。”
“這也是唯一的一種方式。”
長公主都插不上嘴。
畢竟這些話對她來說，沖擊力有些大。
青玉在旁，重新為她添了果茶，靜默站立在側，不言不語。
“非天災，我姐是不會插手人間事的。人禍，你們自己擔著。”
她灌下半杯果茶，扭頭看著青玉。
“小玉，我餓了。”
青玉掩唇低笑，“姑娘稍等，婢子這就為您準備早膳。”
隨即看向身邊兩位主子，“公主，公子……”
長公主忙道：“留下一起吧，可否打擾到姑娘了？”
“我沒關系啊。”聶無雙能有什么意見，她現在可是在別人家里呢。
飯桌上。
長公主好奇的盯著聶無雙。
“姑娘，既然你姐姐是仙人，那你呢？”
聶無雙夾了一筷子嫩筍，道：“我不是，我那一世就活了千年，金丹境界嘛，只能活這么大。不過我姐是唯一的無情道仙尊，她分了我一縷神魂，故此除非惡意謀殺，我每一世都是壽終正寢。”
“之前我問你有沒有插手朝政，不是說你這鎮國長公主不好。我姐有一凡人前身便是長公主，把整個天下都踩在了腳底下，皇帝看到她，都得規規矩矩的。等新帝繼位，他想以太上皇的身份拿捏新帝，我姐能答應嗎？當時就進宮，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把那老小子訓得跟孫子似的，畢竟新帝是我姐一手帶大的。”
“還有那太后，她的外甥在外調戲女子鬧出人命，被人告到大理寺，居然還想讓新帝放過那倆混蛋。我姐能答應嘛，一個眼神過去，就得規規矩矩的親自送那倆混蛋上路。”
“所以，我姐最不喜歡權勢了，沾染了就難以脫手，在其位謀其政嘛。”
“在我姐活著的那百年里，天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不過你們就難說了，我都差點被你們的五皇子給搞死。”
“我倒是真的喜歡過他呢，可惜瞎了眼看錯了人，是個渣男。”
“果然，古人真的會算計人。”
對面的長公主和周云昭面面相覷。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我姐眼里，你們和那些草木……”
抬手指著外面的花草植被，“沒什么區別。”
“正如在天道眼里，世間萬物不分貴賤，皆是祂的創造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明白嗎？”
長公主疑惑的搖頭。
周云昭卻略有所悟。
聶無雙滿意的點頭，“天地無所謂仁慈與偏愛，祂對待萬物是平等的，尊重其興衰與榮辱的自然規律。圣人亦是如此。”
“我姐終究有人性的一面，故此天災可以幫一幫，人禍卻是你們的因果，她不會插手。”
“而你遇到我姐，便有了因果，因此他自然是要渡你的。”
“如果說，我姐是天道的人間行走，那你便是我姐在人間的話事人。”
“你背離初衷，我姐會親自斬殺你。若我姐背離初衷，天道亦會將其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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