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梯，一眼看到敞開的家門。
父女倆進去，屋子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關媽媽最喜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
“爸買的花？”關雎問道。
關元山哈哈一笑，“今天你媽生日嘛。”
關雎買的百合，味道也很不錯。
“媽，我回來了。”
她將一束花塞到關媽媽懷里，然后將人推出廚房。
“您去歇著，我和爸來。”
之前是夫妻倆在廚房忙活，算著關雎回來的點，關元山去樓下等人，一等就是小二十分鐘。
“哎喲……”看到滿懷的百合，關媽媽笑的合不攏嘴，“真漂亮，謝謝歲歲。”
“不客氣。”關雎笑著回應，“奶奶呢？”
“在屋里呢。”關元山道：“待會兒你表姑一家也過來。”
“有段時間沒看到表姑了，橙子高考成績下來了？”關雎和這位表姑家的表妹關系很好。
“應該差不多了吧？”關元山道：“來了后，他們不說咱們就別問，我覺得成績可能一般。”
關雎點頭，“明白，如果特別好的話，肯定第一時間給咱們打電話了。”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關元山把洗好的菠菜準備焯水，他愛人喜歡涼拌菠菜，“橙子本身的成績就只是中游水平，高中是擦著線考上的，學校也不算多好，大概率是要考到外地大學了。”
關雎微微一愣，“爸，反正我是覺得表姑那人多多少少有點重男輕女。”
“這人吶，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關元山明白女兒話里的意思，“別說是一兒一女，就是兩個女兒，也總有個輕重。”
“說的也是。”關雎不得不承認。
關元山隨后“哦”了一聲，“我和你媽不要孩子，不是怕你不開心，我是不想讓你媽再受生育之苦。”
關雎：“……倒也不用重點說明，反正我現在是既得利益者。”
“哈哈哈……”關元山忍不住大笑，“看得開就好。”
之前還怕女兒心里不舒服呢。
“我和你媽給你看好了一套房子，當做你的婚前財產。”關元山低聲和關雎透露出這個消息，“歲歲啊，別怪你奶奶，她就是那個脾氣，當了幾十年老師，性格已經定了，很難改過來。”
“我不怪奶奶，就是相處不來，面對她我會特別緊張。”關雎略微尷尬笑道：“真的很難改過來，提心吊膽了這么多年，一時半會兒的放不開。”
“沒關系！”關元山道：“放不開就放不開，只要你心里不怪你奶奶就好。”
隨后又道：“其實她很疼你，我小時候也是這么過來的，你奶奶對我比對你可嚴肅多了。”
“真的？”有了對比，關雎似乎好受了點。
好吧，這種想法很不對。
“那還能有假，我學習沒你好，你奶奶喜歡學習好，有上進心的孩子，尤其知道你和聶教授是好朋友，那就更開心了，就是吧……”他謹慎的看了眼廚房外邊，“你奶奶可能是后天性的面癱。”
“噗——”關雎沒忍住。
“這次買房子，我和你媽還差點錢，你奶奶把那套老房子賣了，全款買的。”
關雎徹底愣住了，久久無法回神。
“奶奶她……”
“別多想，反正那老房子她也幾乎不回去住，而且賣了房子，手里存著錢，或許是好事兒。”
就算這么說，關雎心里也說不上是種什么滋味。
懼怕了那么多年的老太太，賣掉了老房子，就為了給她買新房。
這種轉變，她真的難以平復。
曾經覺得老太太是厭惡她的，這種根植在內心深處的恐懼，似乎在這一刻，化作齏粉。
“或許，在內心深處，我知道奶奶是個很好的人。”
她輕聲開口，“我了解我媽，絕不是個吃虧的性子，如果奶奶真的是個惡劣的人，她是不會和奶奶一起生活這么多年的。”
“可是爸，我是真的怕奶奶。”
關元山靜靜的看著她，“按你自己的想法生活，你奶奶這邊有我和你媽，如果你無法轉變心態，就不要勉強自己。”
說實話，關元山在讀書那會兒，對親媽也有心理陰影。
大概十一點左右，表姑關棠和丈夫帶著一雙兒女上門了。
他們的到來，讓家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姐！”楊曉橙跑來廚房，從背后保住關雎，“有沒有想我呀。”
“想，想死你了。”關雎也很開心，“風是不是特大？”
“對呀，就我這小身板，差點被吹走。”楊曉橙和關元山打過招呼，擼起衣袖幫忙準備，“我干什么？”
“旁邊有草莓，洗洗端出去。”
楊曉橙先自己吃了一個，送去了外邊，很快又回來。
“我填報了蕩城科大，去年的分數線是428，我的高考成績是443，應該沒問題。”
她其實更想留在京城，只是成績不太理想，再加上有兩個好朋友也填報了那邊，她就跟著去了。
“想好報考什么專業了嗎？”
楊曉橙點頭，“測繪。”
“也不錯，就業前景還是可以的。”關元山道。
“嘿，大舅覺得好？”
“只要是你深思熟慮決定的，那就是對你最好的。”關元山在孩子教育方面，更尊重孩子的意見。
大概是被親媽影響到了，所以他反而看的更開。
不想讓關雎也體會他曾經的緊迫感。
“我爸媽很不滿意，說連我姐的尾氣都看不到。”楊曉橙性子樂觀，“我覺得挺好的，這次高考我覺得自己超常發揮了呢。”
“和我比做什么，如果是這樣，那我不是也看不到聶教授的尾氣。”關雎看著表妹，“人生是你的，你覺得合適就是最好的。”
“我就知道，來這里肯定能得到姐姐你的安慰。”她靠在關雎后背，黏黏糊糊的撒嬌，然后故作神秘兮兮的對倆人道：“我還是很不錯的，松子兒學習更差。我覺得學習這種事兒吧，看基因。”
雙臂圈住表姐纖細的腰身，“姐，姐夫呢，來嗎？”
“他在國外，大概要下半年才能回來。”關雎給她塞了一口涼拌藕片，“味道如何？”
“超贊！”楊曉橙豎起大拇指，“姐姐真賢惠，我怎么不是個男人呢，這樣就沒姐夫什么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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