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
葉笙對著趙佳楠喊了一聲。
趙佳楠猛地抬起頭朝她看過來，原本還在跟刑警隊長爭執的趙佳楠陡然間臉色驟變，加快了腳步朝她快步走了過來。
“笙笙，你怎么會在這？”
莫名地，葉笙從趙佳楠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不安和慌亂。
可她這會兒已經無暇顧及其他，焦急問道：
“我聽說死者是三個老人，他們是不是……”
葉笙的聲音不自覺地發顫起來。
“是不是我師……”
葉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嚴肅的男聲給打斷了。
“葉笙女士，你涉嫌一起謀殺案，現在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那一瞬，葉笙的大腦驟然停滯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個警察，“你說什么？”
還沒等她多說一句話，手腕處傳來一陣冰涼。
銀色的手銬銬在了她的手腕上，涼得葉笙心驚，身子也禁不住抖了一下。
看著自己被扣上的雙手，葉笙這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也明白宋晴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她看向趙佳楠，心里有很多話要問，可警方這邊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接在眾人面前帶走了她。
她沒有鬧，非常配合地上了警車。
警車上，葉笙臉色發白，身子帶著輕微地顫抖。
她不是怕自己會被誣陷而坐牢，而是……
那三個死者，三個老人，很可能就是師父他們。
她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卻因為她死了。
她眼眶通紅，強忍著悲痛看向押解她的刑警，道：
“那三個老人是誰？”
刑警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冷沉道：
“人是你殺的，你不知道是誰？”
葉笙聞言，面色一沉，“你們當警察的都是沒調查就輕易下結論的嗎？”
那名刑警被葉笙這么一刺，本就森冷的臉色瞬間就更加不好了。
“證據確鑿你還是別狡辯了，有什么話等到了警局我們會讓你說個夠。”
葉笙表情微頓。
她剛才那句話是故意激怒面前這刑警的，果然，他被一激，就透露了一些她想知道的。
證據確鑿？
她想起起先圍觀群眾的討論聲，說是刑警隊長接到匿名電話，說是看到了兇手。
還有當時楠楠跟隊長爭執的畫面……
這不用問，大概率又是宋晴的手筆。
宋晴搞這么一出，難道就只是為了誣陷她讓她坐牢？
葉笙第一時間在心里否定了這個猜測。
讓她坐牢雖然對宋晴沒壞處，但也沒任何好處，她沒必要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
再者，如果是報復，她該報復的也是軍方，不應該是她。
所以，宋晴玩這一出還有別的打算。
這樣想著，她暫時按捺住心頭的躁動和不安，隨警車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葉笙才知道那名刑警說的證據確鑿是什么意思。
葉笙看著面前這段視頻錄像，監控里，她推門走進那間房。
房間內，顧老爺子，張嬸，秦老爺子三人被反綁著雙手，像是在跟她說著什么。
老爺子對著她怒目而視，但因為監控沒聲音，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三人都非常生氣。
緊跟著，她就看到自己手里拿著一把匕首上去三兩下將三位老人割了喉，看著他們的血液從脖頸中涌出來。
仿佛那一幕刺激到了她興奮的神經一般，她站在原地，眼中冒出興奮的光。
等到幾位老人漸漸失去了生命氣息的時候，她將匕首往地上隨手一扔，轉身往外走。
就在她開門的一瞬，外面一名巡警打扮的人拿著電棍對準了她，卻被她輕松制服，而后快步逃離了現場。
而她的臉，在當時被巡警胸前佩戴著的執法記錄儀清清楚楚地拍了下來。
葉笙雙目通紅地看著視頻監控的畫面，眼睜睜地看著三位老人的血流干卻無能為力，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又心痛又愧疚。
都怪她，如果不是因為她，這三位與世無爭的老人又怎么會被那群畜生盯上。
如果當初她不浪費時間去跟葉家爭葉氏集團，如果當初她在研發出針對小柚子的病的特效藥之后就馬上回山里去，不跟陸庭州再有任何不該有的糾葛，這三位老人都不會死。
他們是被她害死的，是被她的貪得無厭給害死的。
葉笙雙目赤紅，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卻久久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在這時，視頻錄像被收走，兩名刑警坐在她面前，輕輕敲了敲桌面，“看清楚了嗎？”
葉笙收回目光，赤紅的雙眼看向兩名刑警，啞聲道：
“不是我，這個人不是我。”
可即使是在否認，她整個人都表現出一副十分頹然的樣子，似乎對于自己能不能伸冤，是不是被誣陷的并不十分著急。
“葉笙，證據確鑿，除了這段視頻，還有我們巡警的執法記錄儀，跟你對峙的巡警也親眼見過你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
葉笙神情懨懨地坐在審椅上，眼皮微微動了一下，只是無力地重復一句，“人不是我殺的，這個人不是我。”
刑警顯然是被她這副模樣給氣到了，將面前的筆錄本狠狠甩在桌子上，道：
“葉笙，你別執迷不悟。”
葉笙沒有再開口了，低垂著眼眸沒吭聲。
她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她說再多也沒有用，警察根本就不會相信她。
別說是這些警察，就算是她自己，看著這么多確鑿的證據擺在她眼前，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干了這些事自己都忘了。
監控錄像里的這張臉，跟她一模一樣，就連穿的衣服都是她當時去寫字樓里時穿的衣服，她根本無從辯駁。
她被關在了拘留所里，這期間，趙佳楠來找過她。
“笙笙，我知道那個人肯定不是你，但現在所有的證據對你很不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明白。”
葉笙狠狠地搓了一把臉，看向趙佳楠，“楠楠，你能幫我聯系陸庭州嗎？”
趙佳楠點點頭，“放心，這點事我還能替你做的。”
趙佳楠走后，葉笙靠在拘留室內，想著所有發生的一切。
宋晴既然大費周章搞這么一出，現在她既然進來了，宋晴也該有所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