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巢中,黑妞幽幽轉醒,晃了晃頭,好像腦子里突然多出這么多東西,一時間不適應。
就在這時,林荼溫和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嗯。”黑妞在腦海里回應,走出樹房,神情復雜地仰頭,望著柳樹主干遲疑道:“樹哥哥?”
聽到腦海里傳來的試探,林荼蛋※疼:“不能叫樹哥哥,要叫樹爸爸!”
黑妞略作思考,反駁道:“我是貓,你是樹,根據你傳來的知識,就應該叫你樹哥哥呀?”
失去一個女兒,林荼心痛兩秒:“好吧,哥哥就哥哥!”
說完后,內心狂呼:完了、完了,給這傻貓智商充多了,變得這么聰明,今后讓我咋忽悠?
少了個女兒,多出個妹妹,林荼開始憋壞,想著如何趕緊把小倔鷹哄上手。
“黑妞,你聽我說……”
足足解釋半小時,才讓黑妞明白什么叫演戲,什么叫一個白臉一個紅臉。
看著黑妞下樹,身影消失在叢林里,林荼心累。
“原來只是表面聰明,由智障搶救成弱智,想讓黑妞像個人一樣,遙遙無期啊。”
想到自己現在加上小倔鷹才兩只靈寵,林荼便生出一種緊迫感。
昨夜靈潮爆發,動植物大規模異變,人類早晚會發現環重山區的異常,到時候自己該如何隱藏呢?
最好是趕緊拉練出一批靈寵,現在多一點準備,以后就少一絲被動。
他可不想被直升飛機澆汽油,坦克炮彈連番炸……
說到人類,某對作死的父子正在與蟒蛇纏斗呢。
說纏斗都是抬舉他們,準確的說是在送菜。
“爹,你快跑!”
“爹不走,爹走了你怎么辦?”
“別管我,跑啊!”
徐亮拼命的抱住蟒蛇,使勁的左右甩動,徐大志拿著鐮刀,想要去砍蟒蛇頭顱。
碗口粗的蟒蛇,長足五米。
徐亮一刻不敢停下甩動,即便雙臂發麻,將要力竭。
他只能以這種方式,防止蟒蛇纏身,徐亮知道,自己一旦被蟒蛇纏住,對方絕對能將他活活絞殺。
他試過將蟒蛇向地上摔,但五米長的蟒蛇太重了,根本無法造成有效摔傷,反而差點讓對方纏身。
徐大志的鐮刀也曾割中蟒蛇,但它的蛇鱗又滑又硬,僅能傷害到它十幾片外鱗。
“爹,你跑啊。你想害死我嗎?只有你跑了,我才有機會逃生。”
“你再不走,咱倆都得交代這!”
“好,爹這就走,是爹害了你啊。”
徐大志老淚縱橫,悔不當初。將鐮刀扔在顯眼地方后,轉身就朝回跑。
徐亮見老爹跑遠,心里長舒口氣,使出小時候吃奶的勁,盡可能地將蟒蛇遠拋。
五米長的蟒蛇,兩百多斤重,幸虧是長條狀,否則還不一定能拋的出去。
饒是如此,也只飛出五六米遠,徐亮剛握住鐮刀,蟒蛇便纏了上來。
這時徐亮已經脫力,放棄掙扎,只是狠狠地夾住鐮刀,擋在胸前,期望死前也要放它點血。
蟒蛇纏繞,整條身子都盤在徐亮身上,將他放倒后,用力絞殺。
“咯吱……”
鐮刀劃破蛇鱗,流出鮮紅的血液。
蟒蛇吃痛,不再收縮身體,兇性大發的直接吞包住徐亮頭顱。
幾分鐘后,徐亮窒息,蟒蛇琥珀色的眼睛里流漏出一絲人性化的狡詐,它緩緩的松開徐亮,用蛇尾挑開鐮刀,然后猛然卷縮。
十幾秒內,尸體被絞縮成長條物,大量的鮮血順著蟒蛇身體縫隙泊泊流淌,染紅了草地……
……
環重山區某處,石縫中鉆出一棵蒼勁小樹,上面掛著三顆乳白色的果實,即將成熟。
一條野狗在旁邊守護,滴拉著口水,鼻子聳動,忽然它從空氣中嗅到了恩人氣味。
“汪汪...汪汪......”
野狗方欲奔過去,卻又心念一動,忽然收住腳步,折回去吞吃兩顆靈性果實,然后又將最后一顆含在嘴里,興沖沖地朝山下跑去。
老頭葛二蛋,今年72歲,一輩子光棍,自然也無兒無女。
兩個親侄子過得急急巴巴,也從來沒問過他的事。
為了地里面的收成,他大熱天依舊扛著鋤頭來除草。
三伏天里,氣溫都三十七八度,才耪完一小片地,便熱的不行,趕緊找了個樹涼影,蹲在那喝幾口從家里灌的白開水。
樹林邊,狗叫聲越傳越近。
許是葛老頭常年勞作,身體硬朗,耳朵不聾眼也不花,一聽到狗叫,便知道是它來了。
“這憨狗,咋又知道老頭子我在?”
葛老頭臉笑的像朵菊花,從洗干凈的化肥口袋里掏出一塊硬面餅,準備接待要來的客人。
“汪汪……”
野狗竄出樹林,一路小跑,直奔葛老頭而來。
“憨狗,又過來討吃的了?”
葛老頭笑著把硬面餅遞過去。
野狗沒接,反而來到化肥口袋旁,搖著尾巴,吞出嘴里含的白色靈果。
葛老頭笑瞇著眼,倒出些水放在手心里,放到野狗嘴邊:“這么熱的天,你也渴了吧,來喝點水。”
看著憨狗舔完水,葛老頭又倒出一些:“渴就再喝點,多喝點水。”
給狗喂完水,葛老頭讓它躺下,想幫它捉捉虱子。
可野狗又搖頭又晃尾,伸出前爪指著葛老頭嘴巴,又指指化肥口袋上的果子。
“你想讓我吃這個果子?”剛說完,葛老頭不好意思起來。“我這也是老糊涂,一個人太久了,狗怎么可能聽懂人說話。”
但下一刻,葛老頭瞠目結舌。因為野狗竟在那一個勁的點頭。
“你真能聽懂我說話?”
野狗又點了一下頭,并回復一個無奈的眼神。
“乖乖,你這憨狗成精了。”
葛老頭驚疑的撿起白果,在衣服上蹭了蹭,放在鼻子下聞,還真香,應該能吃。
野狗在一旁催促,意思像是:你快吃呀,你快吃。
葛老頭不再遲疑,也沒嫌果子上粘著狗口水,一口咬下,滿口生津,三兩口便將這顆乳白色的果子吞吃干凈。
幾分鐘后,他只感到小腹竄上一股熱流,舒服的葛老頭大喊大叫,像是突然年輕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