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秉退左右,然后拉著我的手說。
“太子剛烈,嫉惡如仇,需要有一個上善若水之人來輔佐。先生正乃此人。”
原來皇帝御駕親征,現在皇城監國,也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幫太子蕩平一切阻礙,讓其順利登基。
本來太子請命要代父出征的。
只因此次出征,皇帝要借助敵人的手,敲打一些軍中權貴。
順便收回一些軍權,這樣也是為了防止新皇登基之后,出現變故。
畢竟軍權掌握在誰手中,誰就能左右朝政,甚至是皇權的更迭和太子的廢立。
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這次出征,皇帝親眼看到了誰在保存實力,誰在浴血奮戰。
所以兵符自然要收回到自己手里才行。
“貧道終日以煉丹修仙為樂,也并不善于運籌帷幄。”
我都不善于跟普通人打交道,更何況是朝堂上的千年老狐貍了。
“先生此言差矣,廟堂固然是紛爭之地,也是先生大隱之地。”
能當皇帝的人,果然都善于洞察人心。
大夏國皇帝齊禛自然也不例外。
“殊不知大隱隱于朝,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
齊禛停頓一下,看了看我的表情,繼續道:
“朕固然知道先生并非為隱而隱,而是為了尋找仙山宗門。”
“正是如此啊!”
“既然這么多年,先生都沒有找到,朕替先生想,也應該換個思路了,說不定就能柳暗花明。”
齊禛說的不無道理。
既然我苦尋多年未果,那不如換個思路。
“那貧道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哈,那就請國師待我軍大獲全勝之后,隨朕凱旋。”
軍中兵士身體得到了醫治后,很快就恢復了戰斗力。
只待最后一擊。
這天齊禛披甲上陣,左右軍都整裝待發。
蒙鉞的傷勢也已經痊愈了。
大夏軍隊上下士氣大振,在齊禛一聲令下后。
一鼓作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得敵軍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勝利在望之際,突然出現了反轉。
敵軍的主力竟然不知不覺中轉移了位置。
對方是游牧民族,不論是大戰還是生活,隨時都在變化。
也就是說,齊禛他們打了半天,其實并未接觸到敵人的主力。
“陛下,我軍如此大規模行動,必然尾大不掉,而且極易泄露行蹤。”
“國師連你也看出來了?”
蒙鉞將軍也表示贊同。
“為什么國師來了之后,我軍就找不到敵軍主力了呢?”
曹解是左路將軍,幾次大戰一來,他的左路軍,傷亡最小了。
幾次交鋒下都是基本都打了勝仗,皇帝也不好說什么。
可真是這樣,才更容易讓人產生懷疑。
皇帝御駕親征后,曹解到是結結實實打了兩仗,小勝敵軍。
也是因為蒙鉞重傷中毒后,齊禛開始懷疑曹解的。
果然這次大夏國的全軍出動,就只接觸到了一小股敵軍。
三軍回防的時候,就聽到斥候來報。
“不好了,我軍糧草被燒了!”
“閉嘴!大戰之時,竟敢擾亂軍心,斬!”
齊禛話音剛落,蒙鉞就手起刀落。
那人便身首異處了。
“朕現在命令左路軍虎威將軍曹解親率兩萬大軍為先鋒,把敵軍引到雁棲崖下。”
你不是要保存實力嗎?
那皇帝就偏讓你領軍做先鋒。
“是陛下!”
曹解不得不點了親信一同前往。
他們的兩萬人馬立刻調轉馬頭,迎上了敵軍主力。
打了兩下曹解就且戰且退,一路退到了雁棲崖。
然而敵人的主力,并沒有跟到這里。
山崖上卻殺聲四起。
曹解一看,都是披發左衽的韃子。
“這是怎么回事兒啊將軍?”
“我也不知道啊!”
“不是說要把敵軍引到這里,然后伏擊他們嗎?”
“崖上都是韃子啊!”
“我們中計了!”
曹解知道中計了,可卻不知道到底中了誰的計謀。
山崖上的韃子兵,沖下山崖,直接把他們的兩萬人馬全殲了。
就在這時,崖底廝殺的兩軍,卻被兩頭堵截了。
韃子兵本想再跑到山頂,可是此時上山,談何容易?
可謂是腹背受敵。
崖底的通道,兩頭都是大夏兵馬。
此時崖頂也突然弓弩手壓了下來。
“我等被狗皇帝當成誘餌了!”
“曹解死不足惜啊!”
那叛徒現在終于嘗到了通敵叛國的滋味。
原來齊禛提前轉移了糧草。
然后故意引三軍大軍壓境,假以與敵人正面對決。
又讓人假傳糧草被焚的消息。
實則已經知道了敵軍埋伏再雁棲崖上,才故意讓曹解去做先鋒。
假意讓其請君入甕,實則根本就沒有焚燒糧草的韃子兵。
為了偽裝得更像真的,齊禛專門讓一些兵士穿了韃子兵的衣服,去燒糧草。
曹解和他的兩萬親信就這么被除掉了。
這一招借刀殺人,可真是讓齊禛玩明白了。
我自愧沒有這樣的鐵血手腕。
為了江山穩固,這也是非常時期的非常手段了。
從此,大夏國再無外患。
班師回朝之后,皇帝賜了一座太師府給我。
沒想到第一個來拜府的人便是蒙鉞。
曹解死在亂軍之中,現在整個朝廷之中,只有蒙鉞一個手握兵權的將軍了。
皇帝還親封了護國大將軍。
“護國大將軍別來無恙啊!”
“國師你在取笑我!”
“豈敢,豈敢?”
“國師要救我啊!”
“這話從何說起啊?現在我大夏國既無內憂,又無外患,將軍何出此言啊?”
“哎!”
蒙鉞嘆了一口氣。
能看的出來,這些時日他過得并不安穩。
只見他雙眼虛浮,略顯疲態,與當日叱咤疆場的那位大將軍判若兩人。
“放眼整個朝堂,現在竟然無一人能與本將匹敵,可這并非我所愿啊!”
“豈不知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真是盛極必衰之兆啊!”
“將軍看得通透啊!”
“那我應該如何破解?”
“敢問將軍,可知急流勇退?”
“如何退?”
“交出兵權,還鄉致仕。”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蒙鉞久久無語。
他已位及人臣,進無可進了。
唯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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