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憋死了的時候,我猛地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我面前的這個人!
媽的,剛才還是高興國,這么一轉眼,竟然變成了鐘靈。
她現在很生氣,她的這個狀態我見識過。
頭發也飛了起來,衣服也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整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清純了,像是一個濃妝艷抹的風塵/女子!
也不知道咋回事,她的頭發長得老長,現在正纏在我的脖子上。
兩只手的指甲變得又長又鋒利,而且還涂了紅色指甲油,在空中揮舞著,好像隨時都要把我的心臟挖出來!
我掙扎著抬起兩只手,分別抓住兩側伸展過來的頭發。
一邊往下撕扯,一邊說:“鐘……鐘靈,你,你……你把我放下來。”
“我,我……要死了。”
可是她并沒有因為我的求饒而放了我,反倒是更加生氣,一用力,直接把我給甩到了一旁。
我又一次重重的跌在了水泥地上,剛才在西門摔的那一下,跟這次著地的是同一側,媽的,那種劇痛差點沒讓我暈過去。
可是我知道,如果現在我暈過去,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于是我掙扎著,又勉強拽著那頭發站了起來!
剛一站起來,她就把我拉到了她的面前。
第一次離鐘靈這么近,我發現她長得真挺好看的,只不過我現在只能勉強喘氣,憋得肺子都快炸了!
哪兒有心情去欣賞這美景,管她好看不好看,她現在想要我的命!
就在我感覺快要憋死了的時候,她突然間張開了鮮紅的嘴唇說:“你!以后!不許!帶這個人!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鐘靈說話,那聲音很奇怪,感覺很吃力,就好像是磁帶卡帶了,一點一點往外蹦。
這聲音沒有語氣、沒有感情,而且還帶著點撕裂,帶著點空靈,我也形容不上來。
但是語調很奇怪,不像是人說出來的,機械的如同電子閱讀器發出來的。
她剛說完話,我就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
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一直淌到了我的嘴里。
我嘗到了一股子腥味兒,想來這不是眼淚,而是血!
一想到我眼睛流血了,當時我心急如焚,雙手不知道抓到了什么東西,直接拿起來就朝著鐘靈的頭上砸去!
結果我剛一拿起來,就感覺到一陣寒風撲面而來!
吹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與此同時,我覺得呼吸順暢多了。
等到風停了,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高興國正在我面前,一臉懵逼的看著我。
我脖子上纏著的頭發也不見了,而我這才意識到,媽的,剛才我舉起來的那個東西,竟然是黑背!
它現在被我舉著,四只腳不停的蹬蹬。
高興國都呆住了,看著我說:“石頭,你這是‘不想跟我說話,還朝我丟了一只狗’嗎?”
我很尷尬,趕緊把黑背放了下來。
它好像很不樂意,我把它放下來,它立刻就趴在了地上,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為剛才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流血了,我想確認一下剛才我所經歷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這么一摸,我當時就嚇壞了,因為我的臉上真的有血!
高興國也看出了不對勁,走到我旁邊問道:“石頭,咋了?”
我給他看了看我的手上的血,說道:“大國,剛才……我好像看到鐘靈了。”
他扒著我的眼睛看了看:“不行石頭,你這眼睛咋充/血了?咱們趕緊出去,上醫院看看去。”
說完他就拉著我離開了C區2棟。
走出了這棟樓,被外面的風一吹,我覺得眼睛好受多了,于是對高興國說:“沒事,眼睛能看到東西,不去了。”
我們倆回到保安室,他找來白玉姍給我做了個檢查。
白玉姍說:“你是不是自己掐自己脖子了?你傻啊?”
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檢查,檢查完給我上了點藥,很不耐煩的說道:“沒事,就是毛細血管破裂,已經不出血了,別過度用眼,養養就會好。”
她走之后,我把剛才經歷的那些事都告訴了高興國。
他一臉的淡定,說道:“她是想跟你單獨相處,不想你帶別人進去,今天也算是給你的小懲大誡吧。”
“我估計啊,這丫頭可能真看上你了,不然她今晚肯定會要了你的命!”
我揉了揉脖子,往床上一趟:“如果她不想讓我帶人進去,為啥前幾次楊宏和高興國進去沒事?我怎么感覺,她好像單單跟你有仇?”
“不過也奇怪了,你之前也沒見過她,她怎么會跟你有仇呢?”
高興國想了想說道:“是那屋子里的符咒,就是因為那符咒,她才被困在了屋子里,所以……她恨那些會施法畫符咒的人,而且……那符咒還跟我們家有淵源。”
我聽到他這么說,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啥?你說107房間四角畫的那符咒,跟你們家有淵源?”
他點了點頭:“雖然咱們這次沒拿到那藥粉的粉末,不過我看的真切,那符咒,是出自我們家,看來……C區2棟的案子,真的跟我師叔有關,她來過這!”
我問他:“你知道那是什么符咒嗎?”
他搖了搖頭:“一方面,這屋子里的不是整個陣法的全部符咒,找不到所有的符咒,我沒辦法判斷這是什么陣法。”
“另外一方面,這些符咒很奇怪,我看著不像是正術,等我研究研究。”
我點了點頭,不過突然間想起來問道:“大國,你說這陣法不僅僅是在107房間里?”
他回答道:“是的,107房間只是整個陣法當中的一部分,我不知道他們在C區2棟布置這個陣法的目的,必須要知道這是什么陣法,才能知道他們的目的。”
他繼續說道:“不過這陣法看起來像是控制鐘靈的,恐怕是我師叔知道鐘靈死的冤枉,特意困了她的魂魄在這,有別的目的。”
他說到這,我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鐘靈的鬼魂是被他師叔困在了C區2棟里,那么其他在C區2棟死了的人呢?
他們的魂魄又是怎么從C區2棟逃出去的?還有就是,我曾經在醫院看到過鐘靈,她那次又是怎么出去的?
我看了看高興國:“大國,我之前在輝哥病房曾經看見過鐘靈,雖然那次她跟往常不太一樣。”
“神情動作都不一樣,不過我確信,我的確是看到她了,如果她的魂魄被你師叔拘在了這里,她是怎么出去的?這種被困住的魂魄,能附在生病人身體上出去嗎?”
高興國搖了搖頭:“不能,如果這陣法有這么大的漏洞,那還有什么用?”
他又琢磨了一下,一臉疑惑的說:“不過說來也奇怪了,上次你見到的那個鐘靈,是咋回事?這事,我得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