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高興國說他懷疑養蠱這事是他師叔干的,當時驚訝的瞪著眼睛問:“你師叔?我咋沒聽你說過你還有個師叔?”
“而且你們家這手藝,不是只傳自己家人嗎?難道你還有個親叔?”
他看了看我:“不是,這個師叔是我姑,從小被我爺撿回來的,就當成自己女兒養著了。”
我一聽這也不對啊,懟了他一下子:“你小子別整天滿嘴跑火車,你不是跟我們吹牛逼,說你們家這手藝傳男不傳女嗎?”
“就連我嚷嚷要跟你學,你都不教,怕我學會了跟你搶女人。”
“難道咱爺,還能把這手藝教給一個外人,而且還是個女的?”
他說:“我這師叔,雖然是我爺撿回來的,可是當年我爺在的時候就說,她是少有的有慧根、有靈性、骨骼驚奇、適合學道。”
“所以即便是我爺故意不教她,但是在教我爹的時候,她在一旁偷看,都看會了。”
我看了看他:“你小子別又拿什么骨骼驚奇吹牛逼了,從小給我畫拘魂碼那個老頭子還說我骨骼驚奇呢,我看這世界上骨骼驚奇的人也太多了。”
他白了我一眼:“你愛信不信,我那姑,只是偷著拿我爺的書看,就會了簡單的道法。”
“據我老爹說,我爺當時手把手的教他,他還學了3年才學到她那個程度,你說奇怪不奇怪?”
“后來我爺看這女娃實在是天賦異稟,覺得要是不教她,反倒是暴殄天物,拿天才地寶當蘿卜啃了,這才收了她,她也就成了我師叔。”
開始的時候我不大相信,以為高興國這小子又跟我打馬虎眼。
不過細細聽他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相信了,而且對他的這個師叔也很感興趣。
于是我來了精神,披著大被說:“大國,既然這樣,怎么我從來沒聽你說過她?而且咱爺也算是對她有恩的人,她咋后來還叛出去了?這也太沒良心了。”
高興國嘆了口氣:“雖然我這師叔天賦異稟,我爺也很喜歡她,不過她每天總是研究一些旁門左道。”
“什么巫蠱、降頭、借命、盜福之類的,我爺覺得她不走正路,早晚是個禍害,就訓斥了她。”
“沒想到當晚,她就偷了我爺的半卷《長生術》,叛了出去,后來連我爺去世,她都沒回來。”
“這么多年,我們也四處打聽過,可是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
“可是……我今天看到殯儀館那飼養蠱蟲的方法,卻跟她的手法如出一轍。”
“我第一眼看到那蠱蟲的時候,還不敢十分確定,也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畢竟這么多年了,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怎么會這么巧合的跟C區2棟的案子有關系?”
“不過后來看到那3具尸體煉不化,我才更加確信,這拿尸體養蠱的,十有八九就是她!”
我說高興國今天看到蠱蟲之后,怎么有些奇怪,而且當時問他他又不肯說。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可能是他師叔在搞鬼,后來主祭人說詐尸了,他又那么淡定,同時臉上的表情更加怪異了,原來那時候,他是進一步證實了這件事就是他師叔做的。
當時有很多人在現場,還有常俊楠和馬曉軍,他們都是警察。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沒有明說也可以理解。
我看了看他:“大國,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天下學道的人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你師叔。”
他聽了我的話,好半天才說了句: 了句:“希望如此吧……”
自從新兵連的時候一直到現在,我跟大國認識也有5年了,我還從來沒在他的臉上見到過這種表情。
看他憂國憂民的樣子,我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還覺得他有些搞笑。
因為我今天病倒了,所以萬偉誠也沒讓我去值班。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也有2天沒去C區2棟了,也不知道現在那邊什么情況。
喝了姜湯,躲在被窩里一發汗,我渾身上下舒服了不少。
聽著高興國的鼾聲,我還有些睡不著了。
蘇心怡那邊有白玉姍照顧,我很放心,別說她本身就是個警察,就憑白玉姍那份細心,把蘇心怡交給她我也很放心。
想到蘇心怡,我突然間想起了昨天幫我救蘇心怡的“大功臣”——“黑無常”。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發現這次消息記錄并沒有消失,但是只留下了一句話:“在冰柜”。
每次“黑無常”給我發的消息都是看完就不見了,這次卻留下了一句話,我不免有些疑惑。
我知道他應該不會給我回復,不過還是給他發了句:“謝謝。”
發完之后等了一會,他意料之中的沒回復,我就拿起手機看了會兒小說。
看著看著,就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握著手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剛一睜開眼睛,就覺得屋子里多了個人,等我看清楚才發現,原來是蘇心怡來了。
我趕緊坐起來,掀開被子往被窩里看了看,看到自己穿著褲衩子,我才松了口氣:“心怡,你不好好在醫院養病,咋跑這兒來了?”
蘇心怡看到我緊張的樣子,笑了笑:“是小白姐帶我過來的,她說今天要來這跟馬曉軍碰一下案子進展。”
“我就跟她說,我都好了,可以出院了,她犟不過我,就把我帶來了。”
我看了看她:“你就任性吧,對了,一會兒跟我出去吃個早飯,我把你送回學校。”
雖然她一臉的不情愿,不過也沒辦法。
我和高興國洗漱完,帶著她在門口的早餐鋪子吃了點小籠包。
吃完飯,高興國去值班,我帶著蘇心怡去路邊打車。
剛走了幾步,就看到萬偉誠剛從外面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回公司。
從他憔悴的神態,我大概就能猜出來,他昨晚上一定沒回家。
上次他跟我解釋,說我發現趙海燕尸體那晚,他只是碰巧出去喝酒去了。
現在想想,實在是大有可疑,那時候張建輝出事了,林曉雨的尸體也沒找到,他怎么會大半夜的出去一個人喝酒?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我。
我趕緊打了個招呼:“萬隊。”
他看了看我,捂著嘴又打了個哈欠:“心怡來了?石頭你好好陪陪心怡。”
說完就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了,剛走到門口,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站在那轉身看了看我:“對了石頭,你要是病好了,今晚上記得去C區2棟值班哈。”
說完也沒等我回話,就轉身進了辦公室。
明天就是周一了,蘇心怡還要上課,我把她送回到學校,才回公司。
我一回來才想起來,張建輝不是出院了嗎?怎么昨晚上沒回宿舍住?昨天從殯儀館回來就沒見他,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