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看了大家一眼,然后目光才落回了宮子護身上,“他……怎么樣?”
所有人都知道嬌兒問的是誰,除了蘇墨還能有誰。
“已經救過來了,只是聽說這次寒癥發作有些嚴重,還在靜養。”
嬌兒抬頭又問,“只有這樣嗎?”
周圍的人都沉默,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怕說出口的話會暫時刺激到嬌兒。
嬌兒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蘇墨哥哥要成婚了。”
不用大家回答,看一下大家的目光就知道,肯定是的。
早就知道的,蘇家伯伯說了,帶蘇墨哥哥回去就是成婚的。
眼下蘇墨哥哥被她氣得寒癥發作得這么迅猛,想來蘇家主會更加快腳步,讓蘇墨哥哥娶了那個聯姻的姑娘,那個有先天火石的姑娘。
天要下雨,蘇墨要娶妻,誰能管得著。
這時宮辰希突然開口,“要是你不想,他就不會成婚。”
這般毫不講理,毫無原則的話,從宮辰希嘴里面說出來像是十分的理所當然。
理直氣壯得都讓嬌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不同意,我有什么資格不同意,我五年前欠了蘇墨哥哥一條命,五年后難道還想再害他一次嗎?”
“只要你想,他不會死。”宮辰希只會霸道和強硬,不知道該怎么和嬌兒說話,深怕那句話語氣重了,會惹得小姑娘不開心。
嬌兒沒有在回答,她又不是上帝,怎么能只要她想,就可以。
張玉看著這一幕,直接伸手拉了嬌兒往外走,“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我不要,趙鐵牛你放手,你要帶我去哪里?我什么都不想聽你說。”
宮辰希和白如歌都一下子站起來,大家都看向張玉,卻沒有阻止,張玉不是個亂來的人。
終究嬌兒還是讓張玉抓著走出了房間。
如果說這棟小樓里的所有人都欠她,那唯一不欠她的,就是張玉。
當初為了救她,張玉幾乎是豁出了命去,兩人一同沉入水底飄向遠方,又費心費力的養了她十二年,誰欠她張玉都不欠她。
嬌兒不掙扎了,乖乖的跟著張玉后面,走出小樓。
“嬌兒,別這樣好不好,這里是你的家,他們是你的父母,親人,別這樣好不好?”
“我怎么樣,我本來就是現在這樣啊,我的家,我的親人,我什么時候有過家,這么多年來,我的親人又有幾個管過我,我憑什么要對他們好態度。”
“嬌兒,這件事情,大家都不想這樣的,不是故意的。”
“那又怎么樣。”
張玉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嬌兒,不知該怎么辦。
嬌兒現在就像一只炸毛的刺猬,逮著人就扎手,毫不留情。
她看到了躲在遠遠的白如歌,那滿臉難過的入了心肺的表情。
難過什么,最難過的難道不應該是她嗎?
她才是那個被拋棄的,她才是那個可憐的,現在他們把她找回來了,難道他們道歉,自己就必須要原諒嗎?憑什么呀?
這是她的媽媽,看那臉上的神色,像是被她的話給刺傷了,嬌兒心中涌起一陣,不知道是快感還是難過的情緒。
她的房間很漂亮,像是公主住的地方一樣,大概是所有女孩子幻想擁有的房間。
嬌兒卻覺得甚至沒有當初在那荒島上,和怪魚作伴的日子過得輕松。
夜里的時候,有人悄悄的打開了她的房門。
這些日子嬌兒都在失眠,每每睡著總是想到蘇墨,想到那最后看她的眼神,那種帶著悲傷接近絕望的目光。
或者是夢到蘇墨寒癥發作,整個人被凍成了一個冰雕,那種冰冷刺骨的疼痛,就像是最尖銳的冰針,一點一點的刺扎進她的心里。
她怎么可能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