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雪中:人在北涼,以勢壓人 > 第463章 帝師元本溪,該死之人!
  元本溪?

  軒轅青鋒皺了皺眉,她對于這個名字相當陌生。

  但這人既然能被冠之以離陽帝師之名多半是個能算盡天下的人物吧?

  這樣的人物先不說身邊護衛有多少,就說此人難道猜不到徐鳳年會去殺他嗎?

  那徐鳳年此番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還是說此人另有玄機?

  見到軒轅青鋒走上前來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徐鳳年輕笑一聲然后開口道:

  “別猜了,事情沒有那么復雜。

  元本溪不過是個棄子而已。

  就算我不殺他他也遲早死在別人的手里,或早或晚罷了。

  因為他很聰明,聰明到八龍奪嫡時,能將當今天子趙惇扶上龍椅。

  聰明到可以巧妙構陷膠東王趙睢,令其變成一個光桿藩王。

  聰明到能禁錮顧劍棠在兵部尚書之位整整十八年。

  聰明到主導了一場‘京城白衣案’輕易便將徐驍壓在北涼這么多年不能反。

  聰明到表面崇道斥佛,內里卻是儒法并用,令離陽國力蒸蒸日上。

  但如今的太子卻不太聰明。

  所以趙惇擔心他走之后,當今太子趙篆沒有足夠手段駕馭此等人物,到時候說不定就會被這元本溪架空成一個空殼皇帝。

  因此宮內刻意將元本溪的行蹤給泄露了出來,讓各方諜子知曉此事。

  呵,你說他元本溪為這離陽鞠躬盡瘁所為何?

  到頭來還不是一個死字?

  可笑,可笑,十分可笑。”

  但一旁的軒轅青鋒卻是清楚的看見嘴上說著可笑的徐鳳年臉上沒有半分笑容,反而身上那股未曾消退的殺意更是濃烈了起來。

  京城白衣案,主謀有二,一為趙家,二為元本溪!

  今天,他徐鳳年先為娘親報一半的仇!

  來日,再將這太安城付之一炬!

  ……

  被柳蒿師裹挾著重新回到皇宮之內的趙稚臉色不悅地看著面前這位號稱是‘太安城看門人’的柳蒿師。

  身為離陽的走狗竟然自作主張了?

  這讓她很是不滿。

  臉色都快結冰的趙稚寒聲道:

  “怎么?柳蒿師,就連你也不是那毛頭小子的對手嗎?”

  見到皇后娘娘臉上的怒意,依附皇家而存的柳蒿師微微垂首抱拳道:

  “回稟娘娘,剛剛徐鳳年那小子估計受徐驍影響甚大,思想十分極端,腦中唯有那可笑的‘死戰’二字。

  所以剛剛察覺到臣有出手的意思,這家伙便不顧自身走火入魔的風險強行運轉氣機,竟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拖得半座太安城與其陪葬。

  臣雖有把握將此獠斬殺在御道之上,但臣擔心此舉會波及到娘娘金軀,這才自作主張將娘娘以及太子、武王一同帶回到有大陣相護的皇城之內。

  望娘娘見諒。”

  見柳蒿師有理有據給出了借口,趙稚也難以找到漏洞發飆,只能冷哼一聲道:

  “那既然本宮已經安全了,那么柳蒿師你總該去盯著那北涼世子去欽天監面壁了吧?

  這可是圣上的意思。”

  聽到趙稚帶有威脅的言語,柳蒿師面色不變地點頭道:

  “自然如此,那么臣便先走一步。”

  言罷,柳蒿師的身影瞬間便變得模糊,接著消失不見。

  至于柳蒿師有沒有去盯著徐鳳年前往欽天監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見到柳蒿師離去,一旁的趙武揉著有著明顯紫色鉗痕的脖子走到自己母后身邊怒道:

  “母后,柳蒿師這老狗分明是不想為我們……”

  啪!

  趙武話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趙稚的一個巴掌。

  “沒用的廢物!

  戶部尚書王雄貴在你趙武面前死去,你趙武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你這樣本宮怎么放心你去兩遼跟顧劍棠那個老狐貍斗?恩?”

  聽到母后斥責的趙武捂著臉龐一臉委屈。

  他不是沒有作為,是那徐鳳年太過霸道,直接指使著身邊紫衣女子殺光了他的金刀扈從不說,后來還直接掐著他脖子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地摔落在地。

  這是他趙武想的嗎?

  分明是技不如人啊!

  可趙武卻不敢有任何反駁,只能硬生生地受下了這頓罵。

  見到趙武那副委屈的模樣,吃了癟的趙稚心中怒氣這才稍稍消減,沉默了一會兒后再度開口道:

  “徐鳳年今次不會死在太安城中,你既然與他有了矛盾,依他的性子他是定然會在你去兩遼就藩的路上動手。

  所以你明白你該怎么做吧?”

  趙武心中一凜,他又如何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母后的意思分明是要以他作餌來將引誘徐鳳年動手,如此才能找到借口將這徐鳳年誣陷成匪徒殺死。

  這母后真是好狠的心啊。

  想到這里的趙武忍不住瞥了一眼已經身為太子的弟弟趙篆,同母不同命說的就是他們吧。

  心中嘆息一聲的趙武無比疲憊地說了‘是’。

  ……

  太安城郊,兩名年齡足足差了一個輩分的忘年交正坐在一座涼亭中,相對而坐。

  年輕些的,軒轅青鋒也認識,正是曾經拜訪過徽山的宋家雛鳳——宋恪禮。

  作為當代最被看好的儒家人物,宋恪禮可謂是如今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不少人都說這宋恪禮會是未來離陽的儲相。

  而坐在宋恪禮對面小酌的年老者來頭更大,正是那離陽兩朝帝師元本溪!

  只是此時的宋恪禮遠沒有元本溪那般愜意,甚至還有閑心舉杯小酌。

  滿臉悲苦的宋恪禮看著面前這個亦師亦友的元先生凄然道:

  “元先生,我聽聞如今京城禁軍被下了死令不得調動一人,欽天監練氣士也必須寸步不離太安城,那些依附于朝廷的趙勾也不得擅離一人!

  這安排擺明了是要處元先生于死地之中!

  元先生,這趙家莫非是真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太安城的過河拆橋難道不會寒了天下人的心嗎?!”

  早已看到了自己結局的元本溪只是笑了笑,淡然道:

  “你以為今日之事會被大肆宣揚出去嗎?

  宋恪禮,你還是太年輕了。

  若是他日你在朝堂之上也如此天真,那么他日坐在這里的就是你了。”

  宋恪禮雙拳攥緊,嘴唇發白,抬眸輕喊道:

  “先生……”

  視線越過宋恪禮看向太安城城門處兩道人影的元本溪擺了擺手道:

  “你走吧,他們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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