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問題注定無人回答,就像在這里死亡的宋玉井一般變成了一樁懸案。
畢竟直到現在他們蛛網也不清楚這徐淮南和徐北枳究竟想干什么。
只不過依照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這兩人的路線似乎是往南而去。
難不成是自知在北莽再無出路,所以想改換門庭嗎?
這事他們蛛網不答應,慕容女帝更不答應!
因為這曾經的北院大王徐淮南腦中裝著的可是北莽十數年來的無數機密!
可如今想追似乎也晚了。
只有等著徐淮南和徐北枳再次現身時才能安排暗殺!
眼神晦澀難明的一截柳望了一眼南方后,身形漸漸地融入了大漠黃沙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
北莽,王庭。
慕容女帝看著擺在桌前的情報臉色鐵青一片。
因為第五貉死了!
要知道第五貉之所以能在柔然山脈擁兵自重,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曾經救過慕容女帝的命。
所以第五貉對于慕容女帝來說并不僅僅是一個用來牽制皇帳中耶律、慕容兩姓的重要棋子,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對象。
而現在,這第五貉竟然不明不白地死了!
就連蛛網也沒弄清楚兇手究竟是誰!
只能通過蛛絲馬跡推測此事或許和那董卓有關。
畢竟在第五貉死亡之前,這董卓跟他這個便宜岳父就柔然鐵騎的歸屬問題發生過一次激烈的爭吵。
并且第五貉死亡后,受益者顯然是董卓的二老婆,那個名叫第五雀的女子。
由她來繼承提兵山也等同于董卓接手了提兵山!
當然離陽和北涼也有可能成為此事受益者。
只不過兩者之間,那北涼與她慕容女帝達成合約之后,北涼世子便帶著大雪龍騎一路南下,這蛛網可是一路相隨,并沒有見到有人消失。
至于離陽,蛛網并沒有找到任何趙勾活動的動靜。
因此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前提下,董卓還是成為了頭號嫌疑人。
“董卓……”
慕容女帝緩緩從嘴中吐出這兩個字,隨后搖了搖頭。
這小胖子終究還是太急了啊。
自己一手將這董卓提拔到現在這個位置上,又在他迎娶第五雀的事上表示了支持,難道他就不明白這提兵山遲早會是他的嗎?
何必要在此時動手呢?
如今這董卓如此做,倒是令她慕容女帝心中有了忌憚。
“傳令下去,讓棋劍樂府的更漏子洪敬巖去接管柔然鐵騎。”
“是!”
……
北莽,留下城。
正在和好兄弟陶潛稚把酒言歡的董卓忽地收到了手底下烏鴉欄子傳來的消息。
這讓他的面色頓時一凝,臉色沉重地將手中酒杯放下。
坐于董卓身旁的第五雀敏銳察覺到了夫君臉上的異樣,心中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事很有可能和她有關。
“怎么了?”
董卓苦笑一聲,然后有些猶豫地開口道:
“這事估計很快便會傳遍北莽,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但你不許沖動。”
在得到了第五雀的確認后,董卓這才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爹死了。”
“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五雀如遭雷擊,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
瞬間紅了眼眶的第五雀眼帶寒意地直呼董卓其名道:
“董卓,你最好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董卓輕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而從董卓態度中了解一切的第五雀霎時便將剛剛所答應的話語給拋之腦后,拿上掛在一旁的劍便沖出了門外。
她要去提兵山親自確認這個消息!
她不信她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見到第五雀離去,坐在酒桌對面的陶潛稚也是臉色凝重地開口道:
“你不去追她嗎?”
董卓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的笑容。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
“你說我這個便宜老丈人死了,誰會受益?誰會遭殃?”
陶潛稚心中咯噔一聲,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而看見陶潛稚面色變化的董卓則是自問自答道:
“按常理來看當然是我董卓這個便宜女婿受益最大啊。
而且這個時間點也真是巧妙。
我前腳剛指著那便宜岳父的鼻子要讓他將那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柔然鐵騎借給我打天下,后腳他就暴斃了。
呵,正常人怕是都以為第五雀就能在第五貉死后接手提兵山吧,那三萬余柔然鐵騎也自然而然地會落在我董卓手上。
可這么淺顯的道理誰不會懂?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上頭那位正好借此事來籠絡那位新晉國師的太平令。
所以這些柔然鐵騎的掌兵權絕對落不到我董卓手上,多半是讓那想學拓跋菩薩一般軍權武道一同登頂的棋劍樂府洪敬巖拿去了。
因此落到最后,遭殃的竟是我什么都沒做的董卓。”
說到最后,董卓嘴里戾氣橫生,重重地將盛酒的碗砸在了桌子上。
陶潛稚輕嘆一聲:
“可你即便什么都沒做,世人也只會認為是你做的。”
董卓滿臉橫肉堆起,眼里閃過了一絲狠意:
“是啊,所以這便是下手之人的高明之處。
想殺我那個在武道上頗有成就的便宜岳父,不動用高端戰力根本不可能成功。
要說這其中沒有蛛網的插手,我才不信!
能想出此等毒計和有權調動蛛網的怕是也只有那新任國師了吧。
畢竟我董卓弱一分,那么他們棋劍樂府在即將到來的戰場中便能強上一分!”
陶潛稚搖了搖頭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若是和離陽戰爭打響,我們南朝必定是要沖在最前面的。
沒有那柔然鐵騎的重騎兵策應,恐怕真不好撕開離陽的防線。”
董卓瞇了瞇眼,冷哼一聲道:
“現在就看徐鳳年那小子當初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若是他真能勸服顧劍棠在東線做文章,那么輕騎反而會比重騎更有優勢。
只是此事過后,上頭那位定然會對我多加防備。
即便我能成功打下離陽東線,直入太安城,恐怕我的下場可比不過那封王就藩的徐驍,甚至可能連那當個清水衙門尚書的顧劍棠也不如。
既然他們不仁,那也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了。
我們……該早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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