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玄門小國師又在卜卦了 > 第一六零章 身懷銀票有點飄
  慕惜音應了聲好,慕惜辭即刻喜得原地撫了掌,少女看見她那副樣子,禁不住悄悄揩了把汗。

  ——好在阿辭不知道,她原想拒絕,剛剛是禿嚕了嘴才答應下來的。

  見慕惜音答應了去夢生樓,慕惜辭在流霞苑中陪著姐姐多嘮了會家常便自行離去了。

  她始終記得阿姐的身子病弱受不得累,年前慕惜音繡花繡到脫力暈過去的那茬,她現在還記憶猶新,片刻不忘。

  等阿姐的身子調養過來,她得找個機會,再偷偷教她兩套養氣用的心法。

  慕惜辭心中暗忖,她阿姐是胎里帶出來的不足之癥,先天那口氣已然差了一半,余下的便得用后天來補。

  還好她也是早產難產,自來差了半口先天靈氣,當年在流云觀里,師父沒少教她養氣的功夫,選兩個算不上高深奧妙又沒什么忌諱的,傳給阿姐正好。

  想過一圈的慕大國師微微松氣,出流霞苑時的步伐都比來那會輕快了不知多少。

  回浮嵐軒的路上,她恰撞見了自府外歸來的慕詩嫣,后者覷著她,抬著下頜,拿鼻孔哼出一聲便轉頭走向了朝華居,倒沒與她多說什么話。

  慕惜辭被她哼的莫名其妙,皺著小臉搓了搓下巴,這姑娘打出了事后就似轉了性子,也不與阿姐爭長短了,鬼鬼祟祟躲在她浮嵐軒外的朝華居丫鬟亦少了不少。

  可能是失了清白,她腦子反倒清醒了許多,知道爭這一時之氣沒用,不如盡早抱緊了墨書遠那只狗玩意?

  慕大國師扭著細眉,閑閑回想著慕詩嫣適才的樣子,她記得她滿面桃花、紅鸞大動,呼吸雖還是平穩的,步子也不見凌亂,那心跳卻似比往日快了些。

  活像是剛在外私會過情郎、正墮著情網的小兒女。

  這么說來……應當是了。

  慕惜辭努力思索了一番,她隱約記得小半月前,韻詩曾給她遞過條消息,說五殿下近日時常邀她家小姐出門同游。

  今兒去什么京郊放風箏,明兒去廟里上香祈福……她看著那條子,實在是膩歪,匆匆掃了兩眼便將之扔進了廢紙簍里。

  現在看起來,這兩人的進度很是不錯。

  不錯就好,像墨書遠與慕詩嫣這般的渣男|賤|女,簡直是天造地設,合該湊在一起。

  互相傷害去吧,可別再跑出來,仔細禍害了清白人家的大姑娘小伙子。

  慕大國師癟了癟嘴,哼起小調,顧自走向了浮嵐軒。

  她今天心情好,不想管那對掃興的狗男女。

  *

  慕惜辭在流霞苑想盡辦法勸慕惜音的時候,墨君漓揣著那熱乎乎的八千兩(鶴泠那摳出來的七張,自己之前的一張)銀票,心情激蕩的上了街。

  往日里鶴泠管他管得緊,觀風閣月入白銀十數萬兩(凈利),許他動的卻只有那么區區的六千兩。

  加上自家老頭每月給他的二百兩月俸,和他不時進宮哭窮打的秋風,他一個月至多能弄出來白銀小七千兩。

  并且,每每招兵買馬,頭一個月花的還都是他的銀子。

  思及此,墨君漓不由淚目望天——這哪夠花?

  養兵不要錢嗎?買馬不要錢嗎?

  好一點的汗血寶馬,一匹便得花上五六百兩;尋常些的戰馬,也得有個七八十兩。

  這還不算飼料、馬廄和鞍韉的錢呢。

  所以,他手頭當真是許久沒有這么闊綽了。

  一個上午便弄回來七千兩,比他一個月能摳出來的都多。

  少年慢條斯理地理了衣袖,看見家不錯的裁縫鋪就鉆了進去。

  各式各樣的料子挑花了他的眼,他費勁巴力選中了幾匹順眼又金貴的布料,挑了時下正興的款式,憑著記憶,留下了慕惜辭的尺寸。

  今年上元宮宴,給小姑娘挑的那一身衣裳他還念念不忘,這會新得了銀子,自然是要多給她裁兩套衣裳穿的。

  開了春,天馬上就要熱起來了,后頭還有詩會和那勞什子的游園會,他猜料那蕭淑華必不會好好給小國師準備衣服,這些東西,還是得他來張羅。

  墨君漓選定了衣料,交上銀子便轉頭拐進了首飾鋪。

  這件嵌寶的掐絲瓔珞不錯,定能襯得小姑娘人比花嬌;那邊那支攢珠的釵子素凈雅致,絕對是小姑娘喜歡的樣式;還有架子頂上的玉簪子也剔透,送給小姑娘再好不過。

  還有繪香坊新出的胭脂和口脂,云繡齋的頂珍珠翹頭履,春夏天熱再加兩把遮陽的油紙傘和扇風用的小團扇,配一套墜在白玉扇柄上的冰絲流蘇穗。

  哦對了,小國師的琴彈得不錯,等著遇上好琴,還可以給她弄把琴來。

  或許,還可以尋個羅盤或者星盤?

  墨君漓步子微頓,斂眸沉思,他身上揣了八千兩,花起銀子是前所未有的飄。

  他財大氣粗,看中的東西稍一講價便統統收入了囊中,一樣樣物件流水似的被人送到了皇子府,留府看門的燕川瞅見那堆錦盒,頭皮是一陣賽一陣的麻。

  他家主子……這是又吃錯了藥了?

  鶴泠那鐵公雞呢?主子都花錢花瘋了,他不管管?

  燕·可憐暗衛頭子·川盯著那堆東西,滿面的一言難盡,沒看錯的話,那些貌似都是女兒家用的玩意兒?

  ……天吶,他家主子不會變|態了吧?

  想歪了的燕川驚恐無比,整個人似吃了蟑螂一般渾身難受,他搓著手臂蹦去了三尺開外,勉強按著腦瓜,不去看那一件件花里胡哨的胭脂首飾。

  大街上的墨君漓仍舊意猶未盡,趕上東市開市,他便索性從中集躥到了東集,又從東市躥回了中市。

  他喪心病狂般,給慕惜辭從頭到腳買了三套應對不同場合的行頭,這才心滿意足地伸手掏了兜。

  不掏還不要緊,這一掏卻當真掏出了問題——他放在袖子暗兜里的銀票呢?

  他那么大一沓、整整八千兩的銀票呢?

  哪去了?明明出夢生樓的時候還在的!

  墨君漓錯愕萬分,顫巍巍地從兜里摸出可憐巴巴的兩塊碎銀,片刻又摳出七八個遺漏的銅板。

  八千兩……這就只剩下這么點了啊。

  少年恍恍惚惚,游魂似的飄進燒雞鋪,包了只燒得皮脆肉酥的燒雞,又去小攤上買了兩支糖畫,尋了條小路,下意識跑去了浮嵐軒。

  并翻上房頂,拉響了玉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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