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剛才陳管家來報,說是宋大人給世子請的夫子來了。”

“真的?走,去看看。”宋舒青對鳳元浩要改武從文很高興,畢竟文官的路更廣,最關鍵是沒那么讓人擔心。

她父親就是文官。

武將太讓人擔心了。

這是天下女人的通病,誰都不愿意自己的家人隨時處在危險中。

鳳祖文此次受傷就是個例子。

宋舒青領著兩個孩子來到外院正堂。

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爹。”宋舒青乍一看到最親的人,高興地喊道。

“嗯。”宋文博摸著下巴下的一小撮胡子,嗯了一聲,一本正經。

大概做監察御史時間長了,養出來的威嚴。

宋舒青還是端午時回過娘家,快一個月沒見爹了。

“元際,快叫外祖,天星,這是你外祖父。”宋舒青把兩個孩子拉到宋文博面前。

鳳元際很高興看到外祖,甜甜地叫人。前不久才見過,他很熟悉。

再加上,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小孩,每次見到這個三外孫,宋文博都會領到他的書房里逗一會兒。

他就一個女兒,還是嫡長女,得他疼愛最多的孩子,后來出生的三個小子,他反而沒怎么抱過。

鳳天星自來熟,直接投進宋文博的懷里,還手腳并用往他腿上爬。

【外祖父!】

宋文博當然知道這才是他的親外孫女,前些天老伴來看望女婿就把這個消息帶了回去。

伸出雙手,一下就把鳳天星架上他的腿,也不嫌鳳天星的鞋臟,直接讓她站在他的兩腿上。

“好孩子,知道回家,是個聰明的。”宋文博難得地笑了。

【外祖父是個好官,上一世為了阻止皇上立二皇子為太子,當殿死諫,結果被重打五十大板,半個月后不治身亡。

這一世,您可不能再這么傻,以后就讓爹爹舅舅們沖在前面,還有天星也能幫忙。】鳳天星伸出小手摸上宋文博的臉。心里想著想說的話。

這幾句落入鳳家三人耳里,個個驚得差點沒坐穩。

還好,還好,還沒發生,以后可得多勸著。

三人聽鳳天星的心聲已多次,已經能做到很快恢復,拼控制自己。

宋文博聽不到,反而很開心第一次見面的外孫女這么親近他,家里的幾個孫子可沒這個膽。

“青兒,見過你古伯父。”宋文博把鳳天星抱好,開口道。

宋舒青這才回過神,上前向坐在客座上的古馳行了一禮:“舒青見過古伯父。”

古馳,宋文博的一個老朋友,已年過花甲,前兩年因身體不適,已告老,但兒孫孝順,盡力醫治,兩年后身體已恢復。

現在沒事做,每天很無聊,他可是當年科考的前十名,經過這么多年的沉淀,不說學富五車,但也當得太斗。

宋文博一請,他立馬就答應了。

“元浩,既然你想從文,以后就跟著古先生好好學習。”宋文博對大外孫要改學文相當支持。

“外祖父放心,孫兒一定努力。”鳳元浩恭敬地回道。

“先生,學生腿腳還在恢復中,等學生恢復,一定補上跪拜之禮。”鳳元浩把輪椅轉了點方向恭敬地向古馳說道。

“嗯!老夫等著。”古馳并不是一個迂腐之人,別看年紀六十,其實也是個老頑童。

在宋舒青來之前,他們已經聊了好一會兒,古馳也考核了一下,很滿意。

學生年紀大點更好教,進步也會很快。

鳳天星從宋文博懷里下來,又跑到古馳面前,伸出雙手,求抱抱。

她這是在打好關系。

【古爺爺抱抱。】

三歲稚童眼睛最澄澈,能得孩子喜歡,說明人緣好,可親。

古馳當然不會拒絕,一把將鳳天星抱起坐在自己腿上。

自此,古馳就在武安侯府住下,除了教鳳元浩,居然在空時最喜歡把鳳天星找來,他要教小娃娃識字。

最讓他驚嘆的是,這小娃娃,雖不會說話,但他只需教一兩遍就會了。

讓他覺得特別有成就感,然后老拿妹妹的表現來反襯鳳元浩。

要不是鳳元浩知道妹妹是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真要懷疑人生。

府里平靜的地過了幾日,一些微妙的變化在悄悄發生。

早上請安,宋舒青也不像以前等處理好事再去,而是一大早就去。

也很少帶著孩子,只說還沒睡醒。

鄭蓮想多親近鳳元際,宋舒青就找各種理由避開。

鳳祖武一個男子不可能隨時往嫂子院里跑。

鳳天星的飲食,宋舒青單獨安排,營養均衡。

而鳳元際的飲食,想吃什么給什么,能吃幾頓給幾頓,往小胖蹲方向發展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十日過去。

鳳天星在鳳元浩的教導下,可以寫出歪歪扭扭的字了。

而這一消息也傳到了阮若英耳里。

這日早上,宋舒青如常請安。

“阿青,元際也已經滿三歲,是不是可以開蒙了?”阮若英維持著一貫地溫和,把一個善待兒媳的形象保持得很好。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母親說的是,三歲也是時候入學了,等侯爺好些,能出門了就去族學里問問。”宋舒青也不攔,是不是那塊料,很難說。

“請個先生到府里來教吧。”阮若英不太想把自己的親孫送到族學,孩子一多,先生能管得了哪個。

可現在宋舒青撐家,什么事都得通過她。

“他兩個哥哥都是在族學上的,到了元際不能搞特殊,再說了,啟蒙也不需要太有才學的先生,只要能教識字即可。”

“那怎么能一樣?一個好先生能影響孩子的成長。如果你覺得花錢,我可以從我自己的私房里幫補一些。”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的孩子,我要做到一視同仁。就是現在元瀚也還在族學里讀書。”

宋舒青一點不給機會。

“你不是給元浩請了先生到府里來?”阮若英只能拿鳳元浩說事。

鳳元際是“宋舒青的孩子”,這一點限制了二房想插手的權利。

“元浩已經從族學里出來,如果他早些年就從文的話,或許已經考到國子監,也不需要請先生,而他現在腿腳不便,才請到家里。元瀚學到十四歲也不用上族學。”

鳳家的族學只讓孩子上到十四歲,想繼續,那就考到書院或者考到國子監。

“可古先生卻給天星做了啟蒙先生。”阮若英還不死心。

想到那個小乞兒,她就來氣,可是又不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