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當消息傳開之后,人皇古墓已不再是秘密,然而光幕里天宇外般的世界,一大片的雷霆區域卻惹得犯愁。
此雷近乎命劫,極難抗衡,稍有閃失便灰飛煙滅。
功德無量者可嘗試。
道行高深者能試渡。
眾多宗門修士,妖界天驕至尊停留在雷海十丈之外,不敢隨意靠近,危險程度極高。
“消息不可能無緣無故傳開。”劍無情來到目的地后,望著一同前來其他至尊,沉吟說道。
“劍師兄說的沒錯。”另一位得到星火鏈資格的一脈大弟子,附和道:“若只是單純的傳送消息,也不可能傳遞的那么快。”
他的話,得到云凌宗各脈首席弟子的贊同,但卻沒有人知曉是誰散播的消息,只有猜測可能是妖界的某位言傳。
至于是何目的,不得而知。
雷電交加的狂暴,傳來與之相反的輕柔:“或許,是此劫所創之人故意而為,并且與小師弟和顏師妹有著仇怨。”
隨著語落,藥香飄逸過來的同時,一位仙子凌空而來,湛藍的波光粼粼裙擺,隨著她的移動而舞動,而蘇嫣嫣也是緊隨前來。
見到云凌宗各脈首席弟子,蘇嫣嫣拱手作禮,淺笑盈盈,對于云凌宗諸位首席弟子不敢怠慢,每一位都氣息深厚,修為精湛。
雖然她自認為自己的資質不比云凌宗各大首席弟子差,但不代表可以目中無人,這些首席弟子,哪怕是最弱的,都有著半步地境。
劍無情更不用多說,本就擁有著遠超地種境的實力,但為了進入妖界圣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降境重修。
即使修為落到偽地種境,卻隱約勝于一籌。
眾人皆是恭敬回禮。
蘇嫣嫣雖是女流,卻也早已踏足半步地種境。
“蘇首席,久仰大名。”
另一位師兄道:“小師弟在分宗有勞蘇首席照顧。”
蘇嫣嫣溫婉柔美的頷首:“不敢,主要是諸位教誨的好,凡師弟在宗內反倒是照顧了我們。”
簡單寒暄過后。
他們觀望著前方雷池,暫且無人和至尊敢貿然穿行,而是各居一方靜觀其變。
崢嶸之輩都蠢蠢欲動,想要趁此機撈點好處。
其中上古八族皆是到場,惹得現場更加的喧鬧起來,而白狐姐弟也是自然而然融入云凌宗等人之中。
狐九聞言顏雪黎和凡云墨率先一步進入古墓,心悚的望著雷霆滾滾區域,強大的雷道元素引起天地共鳴,很璀璨,也很無情。
“沒有曾燁燁,居然也能出事?”狐九語氣顯得意外。
他本以為只有待在曾燁燁身邊,如此倒霉的事情才會發生,沒想到那兩位也是逆天存在,遇到此劫不說,還直接勇闖雷區。
怕是進入古墓之后,已遍體鱗傷。
轟隆隆!
雷電沸騰化作浪濤,牽扯著某種因果,好似有什么殺生大禍降臨,深刻的感到有不祥之兆。
狐九嘀咕:“不死,應該也近乎溺死在古墓之中.......”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都是道行高深之輩,自是聽得一清二楚,目光紛紛投來。
狐雪在身后,沒好氣的給他后腦勺一巴掌,艷麗的容顏帶著薄怒:“不許亂說!”
狐九摸著被拍痛的后腦勺,委屈的嘟囔:“姐,我還從來沒聽過哪個人敢這么莽撞沖進雷劫中,這不是找死嗎,又沒亂說......”
千古以來,能夠喚雷劫破境者皆是少數,但對他們這些年輕至尊來說輕而易舉,唯有依靠破境丹的無庸之輩無法喚來雷劫淬體。
雷劫的可怕,他們都知曉。
更別說是如此恐怖的雷電。
狐雪瞪他,旋而不好意思的向云凌宗幾位首席,失笑賠罪道:“抱歉,舍弟口無遮攔,就愛胡說八道,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無妨,令弟說得不無道理”
“嗯,性格倒是和小師弟相反。”云韻莞爾一笑,溫潤謙和。
一說到凡云墨,幾人第一印象皆是乖巧。
恐怕除了白婉寧外,無人知曉凡云墨其實也有著叛逆的一面。
“那誰祭出傳信符,應該就是為防止自己和凡師弟出來會遭到不測。”此師兄明顯不愿多談顏雪黎,像是對她各方面上都感到不滿。
顏雪黎表現得太像魔道,無論是法訣還是行為,所以甚是不喜。
但其他云凌首席弟子卻不這么認為。
只要不做惡事,行事作風像魔道又有何妨?
狠辣、果決、霸道、無畏,這些體現在顏雪黎身上,對待敵人時同樣也是一種優點。
“應該是如此。”劍無情贊同說道。
如今人皇古墓內,僅有顏雪黎和凡云墨兩人。
要是他們兩能完好無缺的出來,說明人皇印記已是囊中之物,必定成為所有妖族和部分人族的目標,甚至被圍攻都有可能。
在劍無情幾位出現在人皇古墓外時,就已有好幾道窺探的目光掃視而來,云凌宗,乃是人族修士的頂尖宗派,所以均不敢造次。
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便移開。
云凌宗的各峰首席弟子,自然注意到這些目光的存在,可以看出諸多妖族至尊的敵意,因此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不遠處,妖宮幾位天驕至尊匯聚一堂,顯然是在商議著什么,而實力最為強悍的魏易緊握刀柄,有種躍躍欲試之勢。
“他不會這么容易死,更別說還有那位相伴,時刻做好準備,一旦雷區有明顯削弱的情況,就立刻沖過去!”魏易沉聲道,眼眸冰冷。
“是!”其余幾位紛紛應答。
凡云墨和顏雪黎的實力,他們妖宮最為了解不過,特別是那位女魔頭,當年盡管她境界低微,同樣勢不可擋,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
人皇古墓內,廣袤無垠,一眼看不到盡頭,處處都彌漫著一股蒼涼悲傷,昏黃的天空籠罩著整座古墓。
“娘子,疼你可以喊出來,我又不笑話你。”
“夫君敷上就好。”
暗處角落,顏雪黎背對著他脫下外袍,雪膩的玉肩露在外面,一條猙獰的傷痕從左肩蔓延到右腰后,格外的猙獰,觸目驚心。
“這........”
見狀,凡云墨久久說不出話。
猶豫片刻,很快用手沾染上靈液給她傷口涂抹,觸碰剎那她熾熱的鮮血刺激他的神經,凡云墨眸色微暗。
“明明傷得這么重,還想裝做沒事的樣子,真不知該怎么說你。”他嘆息,聲音帶點無奈,卻分外小心的涂抹,生怕弄疼了他。
顏雪黎抬眸看向心疼的他,哪怕想要露出淺笑安慰,但刺痛感一直壓迫神經,生怕不自覺流露出疼苦,所以一直神色不變。
“不痛,也習慣了。”
她仍然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
雪白的嬌軀上,除了新增的傷痕外沒有任何瑕疵。
哪怕如此,凡云墨也知曉這是不可能的,畢竟以顏雪黎經常在外歷練的性子,不可能會沒傷。
顏雪黎也會遇到強悍敵人的時候,因此其中的兇險和艱辛可想而知,而顏雪黎的倔強也絕非常人可比。
“娘子,你習慣受傷,我倒是習慣了被保護。”凡云墨苦笑,手掌輕輕拂過她的傷口,冰冷的手指帶著一絲溫度。
察覺到他已經傷口處理好,顏雪黎緩慢起身將外袍披肩在身,穿上,睥睨看他一眼:“妾身不在乎,也不愿見到夫君與我一般嗜殺。”
素面容顏,眉宇間卻帶著傲骨錚錚的凜冽鋒芒,嘴唇紅潤而晶瑩透徹,仿佛散發著致命誘惑力。
不管是什么危機,只要她能扛住,便不想讓凡云墨出手,否則豈不是弄臟了他的身子?
血,他不能沾染任何人的一滴!
魂,他不能飄向任何人的一息!
見她起身,凡云墨也就收拾東西。
顏雪黎垂眸看著認真收拾的他,心念微動,情不自禁的俯首緩慢湊近。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手指勾起下巴,軟糯的觸感覆蓋在嘴瓣上。
剛受過傷,嬌軀也是柔弱般癱軟在他身上,卻又感覺霸道的被她控制,柔嫩觸感和體香縈繞鼻尖,扣住他后腦勺加深吻。
她的尖牙劃破他的唇,帶起絲絲甜腥味,但并不難忍受,也不敢推開。
片刻后,唇齒間的廝磨才告一段落。
顏雪黎微喘著蘭香,離他唇間咫尺距離,晶瑩玉液分離的下一刻,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薄唇之上:“這是妾身索要的獎勵,夫君沒有意見吧?”
凡云墨抿著唇上血珠,雙瞳漆黑深邃,透著寵溺的愛:“娘子高興就好,甚至......還可以再奪走多一些。”
至少她要的不是什么捆綁,或者立地正法之類的事情。
僅是索吻,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顏雪黎低眉一笑,悠然清淺,聲音恍如山澗潺潺流水,冷中投暖,柔媚入骨:“夫君是在誘惑我?”
凡云墨不可否認:“可以這么說。”
“若妾身想要夫君的心臟.....”
“許你傾聽,不可細觀。”
凡云墨表示拒絕,希望她不要得寸進尺。
顏雪黎淺淺一笑,對此沒有任何瘋狂的跡象,而是將他拉過來,靠在自己柔軟的玉兔上,低聲道:“夫君,你聽。”
清香幽雅,屬于她獨有的馨香讓凡云墨迷醉沉醉。
耳朵貼到溫熱的雪肌玉兔上,仿佛被棉花包裹,仔細聆聽,卻聽不出任何異狀。
等他疑惑出聲:“聽什么?”
顏雪黎就平淡的回答:“是妾身失望的心跳聲。”
“.........”
就在兩人還在親密接觸的時候,蒼穹突然發出巨大響聲,地動山搖,仿佛整片土地都在顫抖。
“啾啾。”
小狐貍從外面跑了過來,指著遠方天空像是在忌憚著什么。
凡云墨和顏雪黎相視一眼,便牽著手,跟著祂走出此地暗處。
當周圍的黑暗被昏光所驅逐,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人震撼,瞳孔里映射出畫面,整片天地間都充斥著各種絢爛的色彩,一時間有些晃神。
高天之上,落日熔金,恒古長存。
仙光熠熠,大道的漣漪在兩人肉眼里波濤洶涌,浩瀚威嚴,一瞬間的功夫,天地間的規則力量似乎都凝聚在他們腳下。
無數殘破的空島在半空懸浮,古樸宮殿散發著歲月滄桑,在永不沉落的余暉里靜靜佇立。
一磚一瓦承載了數百上千億的歲月,歷經滄桑,歷經風雨,依舊存在,亙古如一。
在這里,凡云墨能感受到妖界印記正被某種規則鎮壓,乃是超越九天十地的可怕法則,足以證明人皇古墓并非簡單。
古墓上方的懸島,盤踞著一條巨龍,長達數千米,龍鱗閃爍著金屬光澤,猙獰兇煞的龍眼睜開了一瞬,隨后閉合,龍須搖晃,整個空島隨之震顫。
凡云墨很確定,那不是一頭真正的巨龍,乃是氣運所凝聚的龍魂,不過饒是這樣的力量,恐怖如斯。
“啾啾!”
本來在外守得很好。
結果小狐貍感受到巨龍的氣息,才害怕,抱著凡云墨的褲腿想要順著爬上去,回到那個熟悉且安心的地方。
奈何體型的緣故,就算在努力也是原地踏步。
凡云墨無奈的抱起祂放在頭頂,能感受到小狐貍瑟瑟發抖的軟肉正逐漸平靜,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下來。
“娘子,我們進來時應該還沒有才對。”
“或許是玉佩的緣故。”
顏雪黎撫摸著胸口半截玉佩,那股熟悉感更強烈,玉佩里傳遞給她的渴求,似乎迫切希望回歸那里。
顏氏皇族,人皇嫡系后裔。
顏雪黎雖是圣女,卻不曾繼承人皇之位。
她也說過,因為過于無聊,所以放棄。
“玉佩啊........”凡云墨摸了摸她贈送的半截玉佩,算是定情信物,但其中也有著苦澀,畢竟顏雪黎就是靠著此物,每時每刻知曉他身處何地。
永遠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顏雪黎不知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對他說出了一句:“夫君,你要聽話。”
“嗯?”
凡云墨偏過頭,看向她:“還不夠?”
顏雪黎笑了笑:“不夠,夫君連心都不給妾身看一眼,怎能說夠。”
她的容貌本就傾城絕色,這會兒帶著幾分風流嫵媚的韻味,美艷逼人,語氣不同往常的霸道,更像是一只在調戲魚的貓。
他的心,只能在她面前敞開,只有自己能看。
凡云墨眸色變換莫測,掩飾性咳嗽幾聲,別扭的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吧,人皇的真正古墓應該就在上面。可惜了,不能御劍。”
結果他剛剛說完,顏雪黎挑起一邊柳葉眉,眼睛直勾勾盯著凡云墨看,似乎能看穿他的靈魂:“夫君在躲著我?”
“沒躲你。”
顏雪黎鳳眸再度凝注在他臉上,使得凡云墨垂眸顯得有點慌亂,好久才問道:“那夫君可聽話?”
凡云墨一肚子悶騷話,但想到她的傷,硬是憋住了。
說來說去,自家娘子就這么想讓自己聽話?
他認命般嘆了口氣:“聽話。”
顏雪黎赤眸里閃過暗芒,滿意的撫摸他的臉龐,像是在欣賞一件獨一無二的珍寶:“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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