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友彼時曾屠我東境一城,死傷百萬記,我貴為皇室血脈,你說我與你是友,何等可笑,我朝蕭,此生可與任何人為友,段不可能與你滄海一族為友!”
朝蕭的話語很冷,也很決絕。
雖然他不是什么圣人,也會同至親相殘,可是身在如此亂世,有些事,卻是身不由己。
饒是如此,他在大是大非前,他卻也看得通透。
也有自己的底線。
與朝羽相爭也好,與朝翼相爭也罷。
這終究只是家事。
而眼前的滄海笑,論的便是國與國。
滄海笑不由搖頭,輕笑出聲,
在他看來,朝蕭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卻是那般可笑。
“蕭,無分你我,我們乃同族,你的身上流著上古籬龍大人的血,與我一樣,普天之下,滄海一族才是你的友,其余皆是你敵,你可知?”他的話音肅穆,帶著幾許癲狂。
入了朝蕭的耳,卻是那般可笑。
他此刻甚至懷疑,眼前的滄海笑,腦子有問題。
自己與他同血脈?可笑。
“哈哈哈哈......嘩天下之大稽,閣下莫不要好好聽聽你說的是何話?”
滄海笑并沒有在解釋,因為他知道,這么多年為了不露餡,朝蕭對于自己的身世一直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如今這般說,他定然是不會信。
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冒出來,對你說這樣的話,莫不要說是朝蕭了,怕是換做任何人,都是接受不了的。
他一拍腰間儲物袋,一封信躍于他的手中。
“此間種種,皆在信中,看完你便知道了。”
說話間他手中用力。
信封破空而去,猶如利刃斬空。
在前行中于空氣中蕩起一陣漣漪。
朝蕭單手握之,于眼前數寸之地接住信封。
掀起的風撩動著此刻他的頭發。
他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警惕與憤怒變成了如今的詫異與疑惑。
因為他看到了信封之上的四個字。
朝蕭親啟。
這字體他又豈能不知,只是一眼便能認出,乃是出自他師父王長生之手。
他的眼中是駭然。
“你為何有我師傅的信?”
滄海笑一甩寬大的褲袍,而后怡然自得的坐到了蒲團之上。
輕笑笑道:“既然認得這是你師傅的字,那何不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朝蕭握劍的手再次松了開來,那周身浮現的煞風屏障也在此刻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始終在滄海笑與手中信封之上來回徘徊。
方才眼前男子的話,再次浮現腦海。
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樣的想法讓他害怕,更是不敢去面對。
他并沒有拆開信封。
而是面露凝重之色。
滄海笑倒是也不著急,就這般安靜的坐著。
過了半晌。
朝蕭方才開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眼眸很沉,語氣也很低。
面容更是冷的可怕,如這石室深處的黑暗一般。
滄海笑答:‘滄海帝國天海候,滄海笑。’
說到此處話音停住,滄海笑的嘴角往上揚了幾分,語氣帶著些許溫柔,“也是你的堂哥。”
朝蕭的眉擰的更緊了些。
滄海笑他知道,滄海帝國第三高手,此人雖然名號乃是侯爵,可是其地位在滄海,乃王之上。
如今又聽他說,是自己的表哥。
頓時感覺又一聲炸雷,在他腦海響起。
他的面容陰晴變化,強撐著維持那此刻搖晃的軀體。
“這不可能,這太可笑了。”
“是真是假,你打開一看便知。”
朝蕭咬著牙,沒有說話,但是拳頭卻攥得更緊了幾分。
咔咔之聲回蕩在此間悟道房中。
朝天笑嘴角禽著笑意,玩味的說道:“怎么,堂堂的蕭,竟然不敢看一封信嗎?”
朝蕭聞言,眼中殺氣彌漫雙瞳。
是的,天海候說道沒錯,他不敢看,此時的他確實不敢看這信中的內容。
無數種可能與猜想拂過他的腦海,可是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的內心無法接受的。
不知為何。
他突然出拳。
口中怒喝。
“妖言惑眾,神力·震。”
只見他的右拳猛然揮出。
破空聲起。
他的拳頭在此刻重若千鈞。
破空而去,直逼眼前的滄海笑。
砰......地一聲。
那燙金般的鐵拳轟在了滄海笑的身前。
他的身前也憑空浮現出了一道水盾。
二者想撞。
發出一聲悶響。
那萬斤拳力如同打在了海綿上一般。
瞬間被卸力。
只在那水盾上蕩起了一陣漣漪。
可見二者實力之懸殊。
滄海笑搖頭。
“蕭,何必呢,且不論你能否打過我,就算打過了,有些事實終究無法改變,你該是誰的種還是誰的種!”
朝蕭后退數步,嘴角同樣禽著陰狠的笑。
“我出拳,并不是要擊敗你,而是要告訴你,你的說辭是多么的荒謬,神力神通,非我族之人不可習,世人皆知,既然我能調動神力,那我便就是朝氏血脈,又豈會是滄海一族,可笑?”
滄海笑搖頭。
“蕭,你年紀還是尚小,時間之事又能知道多少呢?你可知當年你師傅,為何要剿滅血神教?”
三百年前,天師王長生不惜舉六宗之全力,與血神教決戰。
死傷無數。
但是根據記載,這一戰為的是誅魔。
自古正邪不兩立。
且當年的血神教作惡多端,故老天師帶人誅之。
此事人盡皆知。
朝蕭不知對方為何這般問。
不過還是說道:“邪魔外道,殘害蒼生,人人得而誅之,我師傅既然是天道院掌門,理應順應天道,誅魔濟世,何須理由?”
滄海笑起身。
而后自顧自的朝著門口之處而去。
在朝蕭警惕的目光中,他的話音再次響起,依舊很輕,也很平淡。
“非也非也,你師傅當年剿滅血神教,為的不是天道,而是血神教中,有一門功法,換血秘術,可將人之血脈徹底更換。”
“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不過答案都在信中,你若是不信自己看便是了,本侯今日先走了,改日在來。”
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定然是要給朝蕭一些消化時間的,逼得太緊,物極必反。
一切當緩緩圖之。
看著滄海笑消失的方向,朝蕭并沒有去追。
而是依舊呆愣在原地。
手里依舊緊緊攥著那封信,哪怕此刻已然被他揉成紙團,但是卻依舊未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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