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眾臣跪地。
文官雙膝而跪,五體而拜。
武將則單膝跪地,一手放于胸前,紛紛低頭致敬。
朝蕭亦如是。
九州長子從軍,作為大皇子他便是軍隊的代表。
與此同時,那金帳之后,先是傳來一陣咳嗽聲。
而后方才走出一人。
來人身形高大,卻又有些瘦弱。
龍袍加身,看著有些許寬大。
那刀削的臉龐上,雙唇有些發白。
一雙銳利的眼中,瞳孔有些渙散。
一看就是一副病懨懨的狀態。
空有八尺之軀,卻是看著瘦弱無力。
若是風禾和葉亭暮見到此人,一定會愣住。
因為此人的面容除了憔悴一些,成熟一些,簡直和風禾一模一樣。
就連二人的身高都是那般相似。
不難感嘆世間之事,見過雙胞胎一樣,這兒子長得和父親一個樣的,少有。
此人便是當今的陛下。
九州皇帝:朝天闕。
入圣境九重,曾經的皇族的一代天驕。
二十五歲,踩著自己三弟和大哥的尸體,登上了皇位的男人。
雖說朝氏一脈,天賦絕倫。
但是像他這般,二十五歲就入了入圣境者,卻也是沒有的。
哪怕其子朝畫,被稱為1000年一大才,如今23歲,不過也才超凡境之巔。
他比之他,絲毫不弱,只是在別的方面,他的大兒子,卻要強于他一些。
二十五歲登記基,三十五歲便達到了入圣之境九重修為,距離圣者一步之遙。
這般速度,放在東海,依舊可以冠絕當代。
那時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騎馬癮斜橋,滿樓紅袖招。
拳出可蕩世,天地任逍遙。
那時的他心比天高,欲要拔刀,于祖地斬斷朝氏一脈的詛咒。
那個其壽不過三百載的詛咒。
可是他終究還是高看了自己。
不僅魔刀不出,詛咒依舊,他反遭魔刀反噬,險些隕落。
不過自此之后,他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
終日受到那魔刀中的魔氣侵襲,讓他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如今更是每日靠服用靈丹續命。
他平時很少參加早朝,國事基本由丞相:張儒凌一手操持。
對于之前三皇子,和大皇子之見的明爭暗斗,他是懶得管的,也沒有精力去管。
他緩步來至殿中,于龍椅之上落座。
而后輕聲咳嗽。
隨之龍袍袖口一抬。
“都起來吧。”
“謝陛下。”
待眾臣起身,他的話音再次響起。
雖然聽之有些虛弱,中氣不足,但是龍威猶在。
依舊能讓人心生畏懼。
“原本是明日才早朝的,朕之所以提前,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他自始至終,目光一直看著殿中,未曾看朝蕭一眼。
朝蕭對此,嘴角始終掛著一抹酸楚。
對于這般情況,他早已經習慣了。
自己的父皇自幼就是這般,對于三子,誰都一樣。
只是名譽上的父親,卻從未有過關心。
目光更是不會在三兄弟身上停留。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
在朝蕭看來,他只不過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君王罷了。
他們之間,只是君臣,沒有父子。
張儒凌上前一步,躬身拜見。
“陛下可是為了四皇子回京之事。”
朝天闕再次開口。
“沒錯,朕的第四子朝翼,回京了,十五年前,這第四子可是掀起了好一陣風浪啊,在坐的某些人,可是沒少逼我啊,如今既然回來了,不知你們可還有什么異議,要是有,就現在說出來。”
眾人禁聲,面面相趣。
沒有人愿意回答這樣的問題。
現在的四皇子,他們得罪不起。
“怎么都不說話.......”
張儒凌在道:“回陛下,皇子回京,我們做臣子的自然是高興的,自然沒有什么異議,之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陛下也莫要為此事煩惱,傷了龍體,得不償失。”
其余眾臣,見丞相這般說了,也是連忙附和。
“丞相說的對,我等無意義。”
見眾臣如此,朝天闕深吸了一口氣。
而后語氣帶著幾分冷淡。
“朝蕭,你呢...有何想法。”
朝蕭聞言明顯一愣,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詢問自己的意見,讓他很是詫異。
不過那抹詫異只是在眼眶中一閃而過。
他很快便做出了回應。
“回父皇,蕭兒能多一個弟弟,自然是蕭兒之幸,哪會有什么想法。”
話雖然說的漂亮,但是這話卻是說與鬼聽,鬼怕是都不會信。
且不說風禾的出現,會搶了你所垂涎的皇位。
就是近日來你師傅之死,外公之死。
皆與風禾有關。
怕是早已懷恨在心了吧。
不過不得不說,朝蕭這份穩重卻是讓一些人刮目相看。
明知今日之朝政,乃是迎回你弟弟,亦是你的仇人。
你既然能來,還能做到這般沉穩,實屬難得。
也足見其心智非常人所能及。
“既然如此,那便宣朝翼上殿吧。”說道此處停住。
過了一秒,他又補充道:“還有那叫葉亭暮的書生,也一并上來吧。”
“諾!”
“陛下有旨,宣......四皇子·朝翼,平民·葉亭暮上殿面圣。”
此時的風禾和葉亭暮還在偏殿中小憩。
不時喝著這皇家之茶,滿臉愜意。
葉亭暮執杯一飲而盡。
“好茶啊。”
風禾卻不以為然,臉上掛著嫌棄。
“苦....”
“你不懂,先苦后甜,那種爽,才是茶最吸引人的地方。”
“那干嘛不一開始就喝甜的,一直甜一直爽不好嗎?”
葉亭暮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忘了白了他一眼。
“那行,你以后喝茶,放糖就行了,但是有一點,別說你認識我,大哥丟不起那個人。”
“額....”風禾一愣,道:“大哥,我現在可是皇子,馬上就是皇帝了,你居然嫌棄我。”
一旁的太監直接被風禾這話嚇了一跳。
好家伙,這知道,是他說話口無遮攔。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咒圣上死呢。
“殿下,話可不敢亂說啊!”
風禾瞪了他一眼,傲嬌的說道:
“要你管。”
老奴見自己好心提醒,反被呵斥,選擇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葉亭暮也只是笑笑,風禾這性格,改不了了,他沒有惡意,只是不太會說話罷了。
也就在此時。
那道宣召之聲也傳入了他們耳中。
葉亭暮嘴角微揚,放下杯盞。
“走,去看看這皇宮里面長啥樣。”
葉亭暮起身便就朝外邊走去。
卻發現風禾依舊坐在那里,一點動的征兆都沒有。
他不由納悶。
催促道:“發什么呆?走了。”
風禾抬頭,一臉茫然。
“又沒叫我名字啊......”
葉亭暮嘴角抽了抽了,而后輕嘆一聲,無奈至極。
感情風禾還沒反應過來,朝翼也是他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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