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見諒，皇后娘娘得了癔癥，有時會傷人。”
那小宮婢將林素然護送到殿門外，對她行了一禮，便跑去按住了皇后。
林素然笑瞇瞇的看著皇后對她張牙舞爪，最后卻被按回去的模樣，擺了擺手。
“賤人！”
走出老遠，還能聽到皇后凄厲的叫喊。
疏影不高興的站在原地，雙拳緊握，好像準備回去將皇后殺掉一般。
林素然見她這幅憤恨的模樣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繼續向前走。
“何必跟一個瘋子計較，何況已經是快死的人。”
她心情大好，被罵幾句又如何，皇后在眾人心中已然是個瘋子了。
“王妃娘娘說的是。”
疏影聽了林素然的勸說，心中寬慰了許多，連忙跟上她的腳步。
看向四周，這并不是出宮的路，不由的有些疑惑。
“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父皇。”
林素然望著遠處景天帝的寢宮，陷入了沉思。
上一次，她與蕭凌夜去見景天帝時，景天帝對蕭凌夜的反應明明就是恐懼。
那種恐懼是發自內心的，不僅有恐懼，竟然還夾雜著厭惡。
這是林素然不能理解的，若她有一個蕭凌夜這樣優秀的兒子，估計做夢都能笑醒，除了他這個人太薄情以外，根本就沒有缺點。
她懷疑是不是皇后給景元帝下了什么控制他心神的藥，要不然為何他的態度會轉變的如此大。
還有一件事，一直讓林素然無法釋懷，那就是蕭凌夜的生母到底是誰。
既然淑妃不是蕭凌夜的生母，那他的生母到底是何許人，而景天帝又為何將蕭凌夜獨自交給淑妃撫養。
如果林素然猜的沒錯，蕭凌夜應該是像他的母親的。
畢竟蕭凌夜與景元帝根本就沒有什么相似之處，以蕭凌夜這張臉來看，他的母親必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就這樣的一個美人，什么人能不愛呢？
也不知她今日見了景元帝，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
景天帝的寢宮，有許多把守的人，林素然看向四周，目之所及，至少有一二十人。
這寢宮四周，指不定有多少個人呢，這些人必定都是蕭凌煜和皇后安排的，景元帝如今還不能死。
“臣等參見八王妃娘娘，這里是陛下寢宮，八王妃娘娘還請留步。”
領頭的侍衛一見是八王妃來了，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了行了一禮，客氣的勸她離開。
“本王妃今日來看看父皇。”
林素然見他們如此有禮，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們，對他們笑著點了點頭。
“八王妃娘娘，沒有皇后娘娘手諭，其他人不能進去探視陛下。”
領頭的侍衛倒是有些為難，看著她苦著一張臉。
他們雖然是皇后和太子安排保護陛下的，但是他們都是陛下的人，這八王妃娘娘他們本是不想攔的，但是有皇后的命令在他們也不敢違抗。
更何況這八王妃娘娘是八王爺的王妃，萬一陛下有個好歹，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本王妃就一個見見父皇，你們也可以跟著本王妃。”
林素然說的真誠，這侍衛倒是動搖了。
思考了片刻，一揮手，阻攔在兩側的侍衛便讓開了道。
這侍衛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盤，八王爺蕭凌夜是整個景天都敬仰的存在，現在的太子根本就不適合當這天下的君主。
林素然見他們放行，對他們淺回了一禮，可讓這些侍衛受寵若驚。
“疏影，在這等我片刻。”
說完，林素然便一人獨自進了景元帝的寢宮。
這些侍衛并未跟上去，畢竟在他們心中，一個女人如何能翻得了天，畢竟這寢宮四周都是他們的人。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林素然走到寢宮之中，這景天帝正靠在床榻之上愣神。
聽到有聲音，緩緩回頭，見是林素然，便對她招了招手。
林素然眸子一亮，這景元帝好似清醒了許多，走到景元帝的面前，微微俯首，輕喚了一聲父皇。
“你來了。”
景元帝看著她開了口。
林素然微微睜大雙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景元帝，遲疑的開口。
“父皇，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八王妃林素然嗎？”
景天帝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高興林素然如此問他。
“是，父皇英明。”
林素然拱手一禮，臉上露出笑意。
“兒臣聽聞父皇身體欠佳，今日特來看看您。”
“有心了。”
景天帝撇了她一眼，臉上有些動容。
“兒臣為父皇診脈看看吧。”
景元帝并未阻攔她，伸手任由她診脈。
林素然診了片刻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景元帝并未中毒，只是身子有些虛罷了，那他當時看到蕭凌夜是真的出自本能的厭惡與驚恐嗎？
她之前一直以為是皇后使了什么手段，讓景元帝討厭蕭凌夜，可是現在……
她狐疑的看向閉著眼睛的景元帝，心中的疑惑更甚。
“父皇只是有些體虛，其他的還算不錯。”
林素然收回手，對他笑了笑。
“你來做什么？”
誰知，景天帝突然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來。
林素然愣了愣，隨即輕笑。
“兒臣來看看父皇。”
“你倒是有心了。”
兩人的對話，似曾相識，林素然掩蓋住眼中的詫異，再一次認真的回答了景元帝。
她剛剛并未發現景元帝的異常，現在看來，景元帝真有些神志不清。
垂眸撇了一眼靠在床上，兩鬢斑白的老人，心中有些惆悵。
曾經叱咤風云的一代帝王，如今竟變成了這般模樣。
由記得不久前的景元帝還是那樣的威風凜凜。
“父皇，王爺他近日公務繁忙，無法親自來看您，請父皇見諒。”
她端起桌上的茶盞，遞到景天帝的面前，口中替蕭凌夜說著好話。
“朕不需要他來看。”
誰知景天帝聽到蕭凌夜的名字時，突然怒目圓睜，瞪向林素然，還抬手將她手中的茶盞打翻在地。
茶水有些燙，許多撒在了林素然的手上，瞬間她的手就紅了起來。
縮回手，有些愣怔的看向景天帝，將他臉上驚恐的模樣，盡收眼底。
所以當日林素然感受到的一切都不是錯覺。
景元帝的的確確是對蕭凌夜厭惡至極。
可這到底……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