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西周長歌 > 二百八十 鎬池春月
  “自齊哀侯被先紀侯譖言烹殺,齊國已視紀為世代血仇之國,紀國上下為之不安,急于尋找盟友以抗衡齊國。

  之前,呂不山剛剛即位,君位不穩,顧不上對外之事。而這兩年,呂不山清除政敵,整頓朝政,目下齊國已漸漸趨穩。紀侯日夜不安,這才有了與魯國聯姻之想。”

  “既如此,”召伯虎突然接過話茬:“那就請周公前往中原走一遭,調停這齊魯紀三國之糾葛,還中原一片安寧。如何?”

  “這------”周公定本想推脫,可這事非比尋常,魯國乃是先祖封國,淵源太深。若自己推脫,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他思忖自己在魯國君臣面前還是能說得上話的,咬咬牙應道:“既如此,臣明日便啟程出關,勉力一試。”

  暮色時分,鎬京西城門隆隆關閉,略顯狹窄的護城河上的鐵索吊橋也被嘩啷啷拉上。鎬京王城沒有了內外相連的燈火河流,只有城頭的軍燈閃爍在茫茫平原,恍若夜空中稀疏的星星。

  一黑一白兩匹快馬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此時正立于城外土巒上回望著城頭那幾點閃爍的軍燈,踟躇不去。

  “子穆兄,咱們要去哪兒?城門已關,你莫不是打算在外頭浪蕩一整夜不成?”黑馬上的姬多友打趣著。

  召伯虎也不遑多讓,瞟了他一眼:“怎么?你這樣一個浪蕩子,還怕回去挨誰的罵不成?”

  “哈哈哈,我怕什么?我多友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倒是你呀!國事家事一大堆。”

  “縱有再多國事家事,今夜也且放一放,專一為你小子餞行也!”

  召伯虎說完一揚鞭,白馬嘶鳴一聲,向著鎬水河畔疾馳而去,黑馬在后緊緊跟隨------

  不一會兒,到了鎬水岸邊,早有一艘黑帆小船候在那里了,一前一后兩盞風燈在夜風中搖曳。

  “子良將軍,當心!”上船時,船老大十分稔熟地過來攙扶。多友一愣:“密叔,是你?”

  密叔一身衰衣,可不是船老大的打扮嗎?姬多友更加迷惑了,轉頭問道:“子穆,你這么神神叨叨的,究竟要干什么?”

  “帶你去見個老朋友,總不會把你賣了!”召伯虎輕笑著當胸捶了他一拳。

  黑帆小船悠然蕩去,行不一兩里,便進入一片開闊的水面。這里,便是鎬池了。這是處于鎬京與鎬水之間的一片人工開鑿湖面,堪稱王城外的一顆明珠。池中活水流動,碧綠汪洋。到了夏天,岸邊垂柳成行,時有大石亭面水臨風,實在是比貴戚們以大冰鎮暑的府邸還要清爽許多。因而,也是鎬京臣民夏日最佳納涼之處。為此,夏天鎬京的西城門都要晚兩個半時辰閉門。

  此時已入夜,鎬池上漂蕩著一艘高桅白帆大船,從頭到尾點著八盞風燈,分外顯眼。黑帆小船漸漸靠近,船頭便是一長兩短三聲清亮的牛角號聲。黑帆小船飛快地靠上了高桅大船。

  一個高瘦偉岸的身影站在船頭拱手迎賓:“貴客大賓駕臨乎,四海同心!”

  “方木頭?原來是你!”姬多友脫口而出。

  召伯虎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子良,子何公子年歲長你許多,又是宋國大賓,怎可如此稱呼?太失禮了!”

  “無妨無妨,”子弗父何微笑著擺擺手:“這許多年不曾聽到有人這么叫我,乍一聽到,只覺親切非常,無妨無妨!”他轉身請讓:“來,請船艙就坐。”

  此刻,一輪圓月正牢牢鑲嵌在夜空中,那皎潔明亮的光芒使滿天繁星為之失色,就連漆黑如墨的夜空也讓它熏染成半透明的灰色,如凝膠一般。試問天下還有比它更大更圓的白玉盤嗎?

  當然有的,在涼風習習,微瀾輕漾的水面上,還有另一輪明月在輕輕為顫動,與它天上的同伴相比,少了一份張揚,多了一份羞澀。站在船舷遠遠望去,池畔樹影婆娑,月影輕搖,花香襲人,微涼沁衫,好一幅鎬池春月圖啊!

  “如此美景,似乎缺了點什么?”召伯虎輕嘆道。

  “是不是這個?”子弗父何從袖中掏出一物晃了晃,多友眼尖,馬上喊了出來:“骨簫!”

  召伯虎也來了興致:“早聽聞子何兄夫婦皆精通音律之道,今日良辰美景,虎洗耳恭聽子何兄佳樂!”

  “就是就是!方木頭,可別擺架子了,這可是在為我餞行,可不能掃興啊!”姬多友也不停催促著。

  子弗父何微微一笑,輕輕將簫口置于唇畔。骨簫為獸骨所制,雖不似后世的洞簫那般低沉,但輕按慢捻,也是別有洞天的。夜色漸深,蒼穹如墨,骨簫宛轉之樂音伴著池水的低咽,在這靜謐的夜里聽來越發令人心揪。

  召伯虎聽得興起,站起和歌:“放船千里凌波去,略為吳山留顧。云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感,年華將暮。念伊蒿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逐如許。”

  渾厚的嗓音雖不如女子歌來輕靈動人,但卻飽含一份滄桑抑郁之感。不知為什么,明明子弗父何吹的是骨簫,但在姬多友聽來卻是來自江漢鄂國的塤之聲------恍忽間,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數年以前的那個月夜,圍坐在篝火邊聽著那位清麗少女如泣如訴的塤樂之聲------

  “子良,發什么愣呢?密叔的酒菜已備好,快開動啊!”

  也不知愣怔了多久,忽地被召伯虎搖醒。睜目一看,方才還空空如也的席案上已是一案美酒佳肴,當真是撩人胃口。多友一聳鼻:“這味兒很是特異,似酸似甜還夾帶著異樣的肉香,聞所未聞也!”

  召伯虎與子弗父何相視而笑:“滿案佳品,子良獨賞老商湯,端的是個會吃之人。”

  “老商湯?”多友看了子弗父何一眼,思忖道:“莫不是此湯與殷商有何關聯?難道是殷商宮廷所創,之后流播于民間的美味兒?”

  弗父何莞爾:“殷紂王別無所能,惟獨對食,色二字天賦異稟,日日美酒,夜夜佳麗,一朝亡國,便留下了這酒后湯,殷商遺民呼為‘老商湯’了。”

  多友打趣召伯虎:“如此說來,此乃亡國湯了,你們——”他口中稱“你們”,手指卻點著召伯虎:“也不怕晦氣?”

  弗父何面皮一緊,召伯虎卻哈哈大笑:“怕什么!咱們晦氣均沾。”說著便打開了案中那只絲綿套包裹著的小銅鼎:“來,都嘗嘗。這可是子何兄親自下廚督燉的,可費了老鼻子勁兒。”

  姬多友看到鼎中雪白碧綠金黃的一汪,便拿起細木長勺,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玉碗中打了半勺,一口入喉,冰涼酸甜又肥厚,肚腹立時一陣咕嚕嚕大響,不禁贊嘆一聲:“好個老商湯,真是妙不可言也!”

  說完便一碗又一碗地呼嚕嚕大喝,片刻之間,一鼎竟是空空如也。

  “沒有了,再上!”多友向密叔一伸勺子喊道。

  召伯虎笑不可遏:“子良啊,老商湯三日治一鼎,現做只怕來不及了。”

  姬多友咂巴著嘴問道:“三日一鼎,這么費勁的么?”

  子弗父何掰著指頭解釋道:“你且聽來。精米三合,芋子一升,干紅棗一合,竹筍一支,小鴨六只,逢澤麋鹿八兩,姜十兩,鮮蔥十兩,苦酒五合,井鹽一合,豉汁五合,淮南橘皮三葉,如此齊備,先分制成素湯羹與肉湯羹,再合在一起,以極文木炭火煨六個時辰,再入冰窖冷藏六個時辰,方可得一斗老湯。一斗兩鼎,全在這里了。”

  “我的媽呀,這么麻煩,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姬多友一吐舌頭。

  召伯虎朗聲一笑,離席走了過來,將自己的小銅鼎拿了過來:“來來來,我這里還剩得一點湯底,且留給你喝。”

  弗父何吃笑,也將自己的半鼎湯遞了過來。姬多友如風卷殘云般呼呼喝了個精光,咂著碗底湯汁忽醒悟過來:“不對呀,這不是醒酒湯么?酒還沒喝呢,你二人把我的肚子灌了個湯飽,還教我如何飲酒呢?說,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如何?”召伯虎難得笑得如此爽朗:“你后日啟程,醉酒三日胃翻騰,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子穆你可變奸滑了!”姬多友雖說心中感動,可嘴上卻寸步不讓。不想弗父何插問道:“怎么?子良兄這便要前往成周八師了嗎?”

  “是啊,終是要走了,晚走不如早走。”多友飲了一爵蘭陵酒,一時百般滋味涌上心頭。若論鎬京城里還有什么可留戀的,那除了召伯虎這個摯友便不再有他了,與其留下來給他添麻煩,不如早早走了的好。山高水長,終有再次相逢之期。

  “怎的竟如此匆忙?”弗父何隨口問道。

  多友苦笑著搖搖頭:“大王連繼任者都已選好,我已成多余之人,何苦再留下來礙眼呢?”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湛兮若存的西周長歌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