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已經扮丑了,咋還有那么多人追 > 第七百一十七章 我只但愿那個人,不是你
卓芊蕓說著,想要從葉聞銘的手中把自己的衣擺給扯回來,但是這會兒,葉聞銘又怎么肯放手呢。
他怕放手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再看到她。
卓芊蕓皺眉,而那看守病房兩人中的一個道,“葉先生,勞煩放手,否則只會弄得大家都難堪。”說著,那人的手邊抓住了葉聞銘的拽著衣擺的那只手。
葉聞銘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目光只是直直地看著卓芊蕓,“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是該恨,可是我求求你,讓我和你單獨說一些話好嗎?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和你說!”
“可是我和你,已經無話可說了。”卓芊蕓道。
無話可說嗎?葉聞銘苦笑了一下,那只手,依然死死的拽著衣擺,即使此刻,另一只手要把他的手掰開抬起,一陣陣疼痛,從他的手上傳來。
整只手,都像是要被折斷了似的,手指都已經扭曲變形了,但是他依然在堅持著。
他只是不想放手,怕一旦放手了,就再也抓不住了!就連和她之間這一點點的羈絆,都沒有了!
卓芊蕓冷眼看著,突然道,“葉聞銘,你果然還是這么自私,總是喜歡強迫別人照著你的意思做,想要別人磕頭認罪,那么別人就得磕那個頭,認那個罪,想要別人聽你說話,那么別人必須要留下來聽你說話。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懂得,什么是尊重吧!”
葉聞銘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直,他的唇顫了顫,整個人就像是被擊敗了一般,充斥著一種頹喪,而他的手指,亦一點點的松開了那緊拽的衣擺。
卓芊蕓把衣擺收回,轉過了身子。
“我知道,這次孔梓茵的流產,是她陷害你的!還有,當年給我捐獻骨髓的人,是你!當年,是你救我的,是不是!”他突然喊道,“芊蕓,我會補償你的,你要我怎么補償都可以!”
她的腳步頓了頓,緩緩地轉過了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覺得可笑又可悲。
這個男人,前幾天才兇神惡煞地逼她下跪磕頭,現在,卻又說要補償她!
“葉聞銘,這個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補償得了的。”她幽幽地道,目光像是透過眼前的人,在看向著過去,“我當初的確是捐獻過骨髓救過一個年輕人,我希望我救的那個人,正直、善良,若是將來有幸的話,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可以相視一笑。”
葉聞銘怔怔地看著對方,一顆心就像是失重了一般,不斷的往下墜著,耳邊,她的聲音還在一字一句地撞擊著他的耳膜。
“可是,我不希望我救過的人,用著被我救過的那條命,來一次次的傷害我。所以葉聞銘,我只但愿那個人,不是你!”
說完這句話后,卓芊蕓轉身走進了病房內。
隨著病房門的關上,就像是隔絕了兩個世界一般。
葉聞銘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扇門,整個人就如同雕塑一般地,站著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猛然地彎下了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是一片慘白。
彌補不了了嗎?
甚至,她希望他救的人不是他?!因為……若是真的的話,那么對她來說,便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情了!
為什么他在一次次的傷害了她之后,才發現事實的真相呢?
為什么他要給她這樣殘酷的事實呢?
他的腦海中仿佛又浮現出當初,他們戀愛的時候,她曾經一臉虔誠地在寺廟里求著簽,然后在抽到了一個上上簽后,開心得很。
那時候,他還好奇地問道,“你是求什么了?中了上上簽這么開心。”
“就是求一個我幫過的朋友可以健康的活下去,不要被疾病困擾。現在這是上上簽,那他現在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朋友?哪個朋友?”
“沒有見過的朋友,不過也許將來,有機會見到。”她甜甜一笑道,“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啊!”
“什么樣的朋友,你居然沒見過?網友?”他問道。
“秘密!等將來,我再告訴你!”她笑盈盈的道。
而直到現在,他再去回想這段時間,才發現,她口中的朋友,便是他吧!
她救了他,盡管沒有見面,但是心中卻還會掛念著他的安康。
可是他呢,他卻是在毀了她的人生!
那時候,若是他再仔細地問她那個朋友的事情,也許就能發現端倪了,但是卻被他錯過了。
他也從未想過以后,再聽她來說這個“秘密”,因為那時候的他知道,她和他根本就沒有以后。
他和她在一起,不過只是為了報復而已。
就在這時,葉聞銘身邊的保鏢上前道,“葉先生,您沒事吧……”對方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只因為此刻的葉聞銘,那雙眸子一片通紅,彌漫著痛色。
就好像他整個人,已經被無邊無際的痛苦所淹沒似的。
————
凌依然來看卓芊蕓的時候,只看到葉聞銘站在病房前面,一動不動著,簡直就像是個站著的活死人似的。
凌依然心中微微一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不過他……看葉聞銘這憔悴的模樣,阿瑾有句話倒可能是說對了,那就是葉聞銘的確是愛著卓姐的,否則,就算會有所愧疚,也不至于會這般模樣。
“他在這里站了多久了?”凌依然著守在病房外的那兩個易瑾離的屬下。
“從昨天夜里一直到現在。”對方回道。
凌依然又掃了葉聞銘一眼,這才走進了病房中。
病房中,只剩下了卓芊蕓一人,這會兒,她正低著頭,看著她病服的衣服。
凌依然目光順著望過去,只見那衣擺上,有些一抹已經發暗的紅色,那是……血的顏色。
“你受傷了?哪里出血了?”凌依然一驚,急急地問道。
卓芊蕓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搖搖頭道,“我沒有受傷出血。”
“那這血……”
“是葉聞銘留下的,昨天晚上他來找我,曾經抓住我衣擺。”也是直到剛才,她才發現,衣擺部分,沾上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