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一滴。
兩滴。
三滴。
……
季柚抬手，抹了一把臉后，一抬頭，發現正前方冒出了5個充滿好奇的腦袋。
季柚：“……”
季柚僵著嘴角，強行給自己挽尊，說：“剛才沙子進了眼里。”
盛清顏拉長音：“哦——”
岳棲光撇嘴道：“哦——”
岳棲元摸下巴：“哦——”
沈長青沉默著：“哦——”
楚嬌嬌嘿嘿笑：“哦——”
季柚額頭青筋猛跳：“再哦——老子要揍人了。”
五個人齊齊意味深長地盯著季柚，異口同聲道：“哦——我們懂的，被發現偷哭，所以惱羞成怒？”
季柚：“……”
季柚斜了他們一眼：“你們可真是會腦補啊。只是呢，我建議你們少腦補，多補腦。”
幾個人嘻嘻哈哈著，大家也了解了季柚單獨留下后，穆劍靈大致跟她說了些什么，聽到穆劍靈老師沒為難季柚，大家提著的心也瞬間放了下來。
然后。
岳棲光話鋒一轉，道：“咱們還是來商量一下打掃廁所的事情吧，4444號，你一個主犯，你說，這事兒是不是該交給你？”
岳棲元攤攤手，道：“我這輩子都沒打掃過廁所，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盛清顏聽了，很不爽，說：“說風涼話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兩個住嘴哦？人家才是冤枉哦，人家全程就說了一句話哦，就被你們幾個拖累了哦。”
岳棲光蹬他，很不客氣道：“讓你嘴賤！你可以一句話也不說的。”
沈長青抬頭，望天，對于一切的爭論，全都當做耳邊風，然而——想到今天開始就要打掃廁所這事兒，沈長青的內心也不太提得起積極性。
楚嬌嬌面上也泛起了一絲苦惱，說：“咱們可以雇傭清潔機器人嗎？”
眾人：“不能。”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絕望了。
季柚很不客氣道：“老師也還說，你們所有人，一個也不能少，要親自動手。”
五人：“你閉嘴。”
季柚：“……”
季柚摸著下巴，嘿嘿笑道：“謝了。”
這幾個家伙，雖然平時都很可惡，沒一個正經的，但是嘛，關鍵時候還是很靠得住的。季柚這個謝，是發自肺腑的。
然后。
當天下完課，季柚幾個人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絕望。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岳棲光道：“咱不是打掃廁所嗎？”
岳棲元道：“這就是廁所。”
盛清顏哇地一聲痛哭出來：“這不是人的廁所哦……”
楚嬌嬌瞥他一眼，吐槽道：“說的好像人的廁所，就很干凈似的。”
沈長青抬手，揉了揉額頭，旋即，不想說話了，他望天。
季柚張著嘴，說：“所以——所謂的廁所，其實是讓我們來打掃馬廄？我們學校，竟然養了馬？”
馬——
這玩意兒，出現在攬月星軍事學院這所科技化十足的學校里，簡直不可思議了，再說，現在是什么時代？現 代？現在可是星際時代啊。季柚看見馬時，是當場震驚了。
岳棲光說出了所有的人心聲：“這玩意兒，不是應該出現在隔壁農學院嗎？”
沈長青長嘆一口氣，道：“是臨時從農學院租界來的，據說，一頭價值上百萬。”
季柚咂舌：“精貴的很哦。”
岳棲元的聲音略有些絕望，所以：“它們是按照遠古方式，純放養的。你們看那些馬糞……瞧見了吧？”
眾人：“……”
沈長青道：“據說，這批馬，可能是今年畢業考的道具……”
眾人：“啊？？？”
“別管這些了，開干吧，早點打掃完了，早點自由。”楚嬌嬌沒啥耐心，管它是騾子，還是馬，反正對他們來說，這些都是爺，是需要好好伺候的大爺！
季柚也這么想的，說：“干活了。”
其余幾位男生，一臉生無可戀的跟了上去。
也許是故意為了懲罰他們，馬場根本沒有任何現代化的工具，只有很原始的掃把，那種需要人工動手的掃把……
岳棲光看著掃把，額頭青筋畢露：“這玩意兒，不是該進博物館陳列了嗎？”
看著掃把，另外幾人，包括季柚，也絕望了，要知道整個馬場幾萬平米，就是馬廄也占地上千米，入眼，全是馬糞，關鍵是那味道，著實不太美妙……
然后。
季柚突然從身上，掏出了幾個口罩、手套，說：“神器，你們要嗎？”
眾人：“……”
大家一一戴上，發現四周的味道終于沒那么難以忍受了，楚嬌嬌驚奇道：“季柚同學，還是你聰明啊，你怎么會想到這個呢？”
季柚略微得意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還是生活經驗太少。”她知道要去打掃廁所后，就給自己準備了，別說，這個時候竟然十分有用。
季柚一行六人，每個人取了一個掃把，開工了。
旁邊，林樂樂一個人杵著，臉色沉沉的。
管理馬場的機器人適時出聲，提醒道：“林樂樂同學，請你馬上開始清理馬廄，超過一分鐘不動，你的表現就會立即傳給穆劍靈老師、警務室、以及林軍上將。”
林樂樂咬牙切齒：“混蛋！”
無法。
林樂樂只能硬著頭皮，捏著鼻子，拿著掃把開始清理。
只是——
沒人理她。
看著另一邊嘻嘻哈哈、說說笑笑的六個人，再看看孤零零的自己，林樂樂心里就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忽然——
斜地里一坨馬糞飛了過來，差點砸到了林樂樂頭頂，她轉頭，對著罪魁禍首，怒目而視：“岳棲光！”
岳棲光收回手里的掃把，語氣怠慢道：“看到蠢貨，我的雙手控制不住想揍人的沖動。”
林樂樂眼里冒著火，心中更是生出無限的委屈，大怒道：“你是不是男的？連女孩子你也動手？”
岳棲光張嘴，楚嬌嬌打斷他，摩挲著手指，道：“欺負女孩子這事，放著我來！”
林樂樂：“……”
林樂樂都快哭了。
這輩子，她都沒受過這種委屈。
看著身邊一個個不著調的，估摸著，不阻止，這個林樂樂可能真的要被氣哭了。季柚深深嘆口氣，說：“那個，欺負女孩子這件事，還是我來吧，我比你們專業。”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