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興風之花雨 >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狗尾續貂
  繪聲遭遇麻煩的時候,風沙一直等在酒館里,直等到傍晚時分,眼看就要黃昏,心知繪聲恐怕是因為什么事情耽擱了。

  他本能的感覺到可能出事了,偏偏兩眼一抹黑,什么情況都弄不清楚,只能邊喝悶酒、邊傻等。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初云和馬玉憐這會兒已經把符王“押送”至洛陽,然后會在洛陽呆上一晚,明晨啟程返回,大約午時就能抵達。

  那時他才有人手可以調用,接上斷掉的聯系,重新展開萎縮的觸角,感知周圍的環境。

  其實還有別的辦法,比如用侍衛司特使的身份找方宗花幫忙,或者直接向隱谷求助。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自曝其短。

  那樣意味著被人看破虛實,知道他正處于孤立無援的窘境,他將立刻處于極度的危險之中。實際上,他早就發現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穩,反正不能露怯,打算在這兒把晚飯吃完就返回客棧,該洗澡洗澡,該睡覺睡覺,一切等明天再說。

  一頓晚飯,五菜一湯,叫林羊羊和東果跟著他一起吃。

  相比中午,兩女的態度有了天壤之別,戰戰兢兢地夾菜,小心翼翼地斟酒,偶爾才會小小地咬一口干巴巴的炊餅,連菜都不敢多夾。

  顯然一通殺雞儆猴,非常管用。

  這時,一男兩女先后步入酒館。

  畢竟晚飯時間,店內還有幾桌客人。進來這三人立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除了風沙這一桌,酒館內的客人多是鄉里鄉親,突然來了三個勁裝的陌生人,確實很惹眼。本來還算熱鬧的店內忽然安靜下來。

  進門這三人年紀都不算太大,稱得上男俊女俏。更怪在三人挨得很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起的,偏偏不是并肩而行,而是形成了一條線。

  有客人出鎮闖蕩過,多少見過些世面,打量幾眼之后臉色一變,作勢噓聲,向同坐的親朋好友悄聲解釋,又或是想要吹噓自己見多識廣。

  “這是官爺押犯人呢!還是兩個女犯,小模樣生得真俊,實在可惜了。”

  說著把嗓子壓得更低了些,借著酒勁,大致描述了一下女犯被押解的路上會經歷哪些遭遇。

  不僅同桌的客人聽得目不轉睛,旁邊兩桌的客人也不知不覺的把耳朵往這邊更湊近了一些。

  或許是喝了酒的關系,大家的臉都有些紅,不時還往兩女偷瞟,有人一臉惋惜,有人一臉痛惜,亦有人眼中隱約透著遐想,甚至羨慕。

  三人徑直走到了風沙這桌旁邊。

  林羊羊和東果警惕地盯著他們。

  當先的少女特意繞過了與風沙同座的林羊羊,到另一邊向風沙抱拳道:“小妹珂潤,這是兄長珂海。兄臺英氣不凡,可否交給朋友。”

  風沙看她一眼,沖林羊羊和東果道:“在我面前你們也吃不好,把飯菜端那邊去,把肚子填飽。”

  這么明顯地支開,兩女當然聽得懂,一人端了盤菜到了旁邊一桌,沒敢放下,回頭看了主人一眼,趕緊又過去一桌,方才面對面地坐下。

  風沙比手勢請人入座。

  珂潤坐到他身邊,

  珂海推著前面的少女坐到對面。

  珂潤向風沙附耳道:“趙姑娘說一切順利,主人毋憂,她和玉憐小姐最遲明天下午就能返回。”

  初云姓趙,之前有個化名叫趙虹飲,跟隨風沙上路之后,大家都管叫她趙姑娘。

  風沙繼續吃飯,僅是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珂潤點了點對面的少女,悄聲道:“就是她協助魏王逃走,趙姑娘將她擒下之后,決定交給主人處理。”

  風沙頓時停下筷子。上次幫符王逃走的人,只可能是南唐密諜,初云顯然很清楚這點,所以并沒有為難人家。

  畢竟娥皇一脈叛唐之前,初云還是南唐侍衛司密諜首領呢!多少還是有點香火情的。

  南唐侍衛司駐汴州的高層確實一直吵著報復,實際上沒有實施報復的舉動。主要是李善不同意,李善不同意則是因為他不同意。

  另外,洪烈宗在南唐扎根非常深,周嘉敏這個南唐皇后正是洪烈宗人。

  李善不可能沒有顧忌,壓著南唐侍衛司不做報復,實在情理之中。

  底下人當然還是有所廝殺,但是雙方高層從來不主動找事。

  初云的顧慮和李善的顧慮其實差不多,既要考慮他的反應,也要考慮洪烈宗在南唐的處境,所以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個女人,只能把人交給他。

  風沙打量少女幾眼,問道:“你叫什么?”

  少女也在打量他,輕聲道:“奴家雪娘。”

  風沙見她一直背著雙手,顯然受了綁縛,向珂海做了個解開的手勢。

  珂海略一遲疑,沖雪娘粗聲粗氣地道:“別耍花樣。”掌心閃過一道寒芒,割斷了雪娘腕上的牛筋繩。

  雪娘脫開束縛,回手過來低著頭揉手腕。

  珂潤和珂海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風沙向雪娘道:“你實話實說,知道我是誰么?”

  雪娘抬頭看他一眼,低頭道:“知道。”僅憑這句話就知道她在南唐侍衛司的地位絕對不低。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起碼不會主動生出惡意。”

  雪娘輕輕地點頭。

  “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不過,我身后的尾巴有點多,怎么脫身得你自己想辦法。”

  “恐怕不止有點多,我們本該進不來的。”

  風沙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說他們是故意放你們進來?”

  雪娘抬頭凝視,認真地點頭道:“他們恐怕認出我了。”

  珂海忽然站了起來,神情相當凝重。

  珂潤扭頭一看,跟著起身轉身,一把匕首倏然從袖中落入掌中。

  那邊的林羊羊和東果先后站了起來。

  店內忽然間變得鴉雀無聲。

  方宗花帶著人快步行來,十余人成雁型包抄,明顯是包圍的姿態,并且開始清場,十分霸道地把店內的客人全部趕走。

  風沙看了一眼,不禁奇怪。他知道方宗花肯定對他有所懷疑,否則也不會派那么多尾巴跟著他,但也不至于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畢竟他還是侍衛司的特使,暗里盯梢和明著犯上可是兩碼事。

  方宗花迅速走近,向風沙行禮道:“陳特使,你認識她?”

  風沙反問道:“認識怎樣,不認識又怎樣?”

  方宗花道:“如果陳特使不認識她,請把人交給職下帶走。如果認識,請說明原因。”

  風沙笑道:“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什么嗎?”

  方宗花道:“職下位卑權輕,自然不敢過問特使的事務,只是奉命行事。”

  風沙正在想她在奉誰的命,方宗花已經側過臉,高聲道:“有請柴小姐。”

  過了少許,柴小姐背手進門,恨意滿滿地盯著風沙,嘴角帶著一抹惡毒的笑意。

  黃南跟在她的身后,手上牽著一條粗繩,用力拽了拽,繪聲便踉踉蹌蹌地進門,雙腕被粗繩拴緊,兩頰高高的腫起,紅得發紫,嘴被塞上,嗚嗚不停。

  那對嫵媚的眼睛同樣挺紅,充滿憤恨的神色,一看見主人,憤恨立消,嗚得更厲害了,委屈的眼淚大顆地落下,嗚咽有聲。

  黃南回頭瞧了一眼,奇道:“剛才不是挺兇的嘛!怎么哭了,知道了怕了?”

  風沙看著繪聲,差點認不出來,眼神立時冷下,雙瞳幽芒作閃,殺機迸現,毫不隱約。

  方宗花轉臉回來,指著雪娘道:“陳特使可以告訴職下,你認識她嗎?”

  風沙根本不予理會,向徑直走來的柴小姐道:“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

  柴小姐腳步頓停,俏臉色變,結巴道:“你,你怎么知道這首詩。”

  風沙哼道:“柴老官人既然派你接人,你肯定是詩中人。你放著正事不辦,給我找了多少麻煩。你有沒有想過后果。”

  恐怕也正是因為柴小姐乃是鹿柴會的人,所以北周總執事和隱谷的龐公才能輕而易舉地利用柴小姐,抽冷子射他一箭。

  “你別危言聳聽,能有什么后果。”

  柴小姐定神道:“任你說破大天,我也不會饒了你。”

  風沙冷笑起來:“你以為是誰讓我押人過來的?”

  柴小姐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倏然一白。

  風沙向方宗花道:“你可以留下,讓你的手下全部滾蛋。別怪我沒警告你,我特許你留下是做個證人。但凡傳出去半點風聲,就是個死。”

  方宗花呆了少許,看了柴小姐一眼,見她無所表示,示意手下全部退走,同時吩咐道:“酒館十步之內,不準靠近。除非我招呼,否則擅入者死。”

  一行人嘩啦啦地出門。

  方宗花轉目盯上黃南,皺眉道:“你怎么不走?”

  黃南非但一步不挪,反而回手一下,把手中的粗繩纏上了繪聲的頸子,人也站到了繪聲的身后。這樣他可以輕而易舉收緊粗繩,把繪聲活活地勒死。

  他依次掃視過雪娘、珂潤、珂海、林羊羊和東果,嘴上向方宗花道:“還這么多人沒走呢!我留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配合方小姐保護柴小姐嘛!”

  方宗花再次看了柴小姐一眼,閉上嘴不做聲了。

  風沙拿看死人的眼神掃了黃南一下,視線最終落到柴小姐的臉上:“這件事有多重要,你最好用你蠢腦袋再好好地想一想。”

  柴小姐的臉色漸漸轉紅,且是漲紅,瞪眼怒道:“我哪里蠢了,你才蠢。”

  “那我就明說了。”

  風沙對這女人都快無語了,心道柴興怎么會有這么個愚蠢的妹妹。

  “柴皇授意我護送魏王去往洛陽養病,由柴老官人接手看護。我實在沒想到柴老官人居然會派你來接人……”

  話沒說完,黃南聽呆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人家領得居然是欽命。

  腦袋不免有些亂,沒法深想所謂“護送”和“看護”的真實含義,否則恐怕連站都別想站穩。然而揪緊粗繩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松落,純粹是嚇得。

  方宗花的腦袋并沒有沒亂,所以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更是渾身發軟,真的站不穩了。

  那是魏王!自己是國丈,女兒是皇后,符家家一門七軍使。

  她已經隱約感到自己好像卷入了神仙打架,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那種。

  風沙嘆氣道:“那天你居然把我堵在這間酒館里,魏王趁機跑了你知道嗎?”

  雪娘一直木無表情,這會兒目光閃爍幾下,眉目間流露出些許悲色。

  柴小姐的臉色更見漲紅:“護送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還沒有跟你交接呢!對,那天我就是過來跟你交接,結果人跑了,怎么不是你的錯?”

  她急中生智,趕緊倒打一耙,反正父親肯定相信她,不會相信風沙。

  “人我已經派人半途截住,目下應該抵達洛陽了,總算沒有耽誤大事。”

  風沙哼道:“任憑你顛倒黑白,那也是我的人最終辦成了事。你要是及時趕回去還能辯解一二,居然還有閑心跑來找我麻煩,簡直本末倒置。”

  柴小姐微怔,喃喃道:“人已經到了。”

  她的嗓音忽然高了八度:“事都成了你還費什么話,什么叫我顛倒黑白,明明是你瞞著我把人送走,居然還敢倒打一耙。”

  頓了頓,不乏得意地道:“我要把你押回去交給父親處置,倒要看他老人家信我還是信你。”顯然她堅信她爹會幫她把黑鍋全部扣到風沙的頭上。

  風沙心道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連柴興都不敢動我,一個頂著元舅身份的外戚算老幾,有什么資格動我?除非他傻了。

  一轉念又覺得柴父說不定真是個傻子。否則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這么不靠譜的女兒來辦,可不是傻嗎!

  可能真是在洛陽當“太上皇”當慣了,真以為天大地大他最大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東西,恐怕真沒有把事當回事。

  柴小姐越說越得意,招呼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把他給我抓起了。”

  風沙冷笑道:“這是你上桿子找死,怨不得我了。”

  程飛不久之前代表龐公將這件事一筆勾銷、他一不留上了人家的套,只能捏著鼻子同意。

  結果柴小姐居然跑來狗尾續貂,不是找死是什么?于情于理,隱谷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

  柴小姐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命懸一線,仍舊繼續叫囂道:“誰死了,明明是你在找死,死到臨頭還嘴硬。”

  ……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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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