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叢正在跟自己的意念搏斗，被秦梟手肘一頂，嚇了一跳，手里的號碼牌陡然落地，她俯身去撿，驀地紅了臉。
秦梟搶在她前面，將牌子撿起來遞她，他的橙花氣息肆無忌憚地鉆進她鼻腔里，指尖所有似無地相觸又離開，葉星叢呼吸一滯。
她想起國內知名畫家寫在飛機上遇到那個范姓女星的經歷。
那個憑一己之力削尖全國女人下巴的大美人兒，從坐上飛機一直在睡覺，畫家叫醒她吃飛機餐，把東西從空姐手里遞過去給她，便心臟狂跳，激動不已。
“便是遞遞也風流”畫家回憶起來說。
不知怎么，葉星叢猛然想起這段風流韻事。
“謝謝。”她低聲說，臉更加熱了。
秦梟沒有應聲，他挑了挑眉，眼里都是戲謔。
害羞了？
不枉他處心積慮，創造這樣的機會。今早還特地選了這樣矯情的一身白衣，用了她會喜歡的香水。
此輪的拍品，是戴妃生前的最喜歡的一套首飾，是百年珠寶公司“格蘭德（Garrard）”的董事贈送。
一條美麗的鑲嵌鉆石和南海珍珠的項鏈，配上一對相配的耳環，這一套叫“天鵝湖組曲”的珠寶，起拍價格500萬美金，折合人名幣3500多萬。
這正是葉星叢此次的目標，秦梟當然知道。
加價50萬起，葉星叢已經舉了5次牌了。
奈何一個“神秘買家”讓工作人員咬住不放，兩人角逐到最后，已經加價到1000多萬了。
葉星叢面無表情，唇線緊繃，雙頰上被秦梟剛剛撩起來得緋紅已經褪去。
她習慣了撲克臉，外人看不出什么，秦梟知道，她緊張了。
他第一次舉牌：“2000萬美金。”
直接報到多數人不能接受的價位，秦梟想看這位神秘買家的態度。
發神經？哪里有報的這么跳躍的，看上去也太心急了。
她一點點加價，說不定，對方就失去了耐心，拱手相讓了。
葉星叢不贊成地轉頭看他，這才恍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她的丈夫，他是代表秦氏過來拍賣會，與她無關。
他現在的身份，應該是競爭對手。
出到2000萬美金，也就是一個多億人民幣，葉星叢頓時泄了氣，不想再同他爭了。
在這個場合，不知怎么，她總覺得他和她是利益共同體，兩人爭來爭去，讓拍賣方收益，有些不值。
于是她咬了咬唇，不肯出價了。
“2200萬”競爭者的代理人員打完電話，又出了一個高價。
“2500萬”秦梟面無表情地繼續。
其他人已經不爭了，都停下來看這場精彩的表演，等著看“天鵝湖組曲”花落誰家。
“2700萬”那邊又說。
“3000萬”秦梟繼續。
溢價過高了，葉星叢從一個珠寶人的角度看，這3000萬美金投進來，起碼50年內是回不了本的。
畢竟戴妃去世是百年內的事，這件珠寶嚴格說算不上古董，它的賣點，是戴妃的故事性，溢價已經在材料的基礎上翻了不止十倍了。
秦梟是商人，又怎么會不知道？
給出3000萬美金，也就是2個多億人民幣的高價，簡直瘋了。
“沒必要，秦梟。這個東西不值的。”她輕聲說。